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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瑶姜绥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阮星瑶姜绥)阮星瑶姜绥阅读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阮星瑶姜绥)

时间: 2023-08-08 10:25:37  热度: 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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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砌的门旁栽一棵榉树,浓阴蔽空,路过,雨霎时小了。姜绥迈过圆洞,左侧是四面嵌满玻璃窗的入画轩,他上台阶,再沿着廊道向前走一段路,便到了。

  门后守着一个蓝裙丫鬟。

  “公子快进来。”见他来,丫鬟急匆匆启门。“大娘子正招呼五姑娘呢,您稍等,容我去通报一声。”

  “劳烦。”姜绥收伞,雨珠落在门槛外的石板。

  少顷,丫鬟折回来,替他打起帘子。

  进屋,姜绥见两个女人正对坐着闲谈。

  他先同左边的女子行礼,毕恭毕敬地唤她一声“母亲”。

  阮星瑶听了,微微颔首。

  二十五岁的女人,一张圆中带尖的鹅蛋脸,像是正月十二的月亮。她端坐,含着下巴,眼眸却不安分地抬起,狐狸眼,末尾上挑。梳的是三绺头,系一根红绳,耳垂挂着一对玉葫芦,随着抬眸,来回晃……

  姜绥呼吸一紧。

  他侧身,又朝右边年近四十的妇人行礼,叫她“姑妈”。

  妇人簪金钗,套金项圈,手腕一对金镯子。一见他,她便捏住少年的胳膊,亲热道:“哥儿快坐,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阮星瑶死死盯着搭在男人长袍上的那只手,不由提高声调:“今天来得真早,用过饭了没?”

  “回母亲话,吃过了,”姜绥眯起眼,不动声色地脱开姑妈的手,走到阮星瑶身旁坐下。

  两人隔一方窄窄的竹编茶几。

  “母亲刚才跟姑妈在聊什么?叫我也听听。”他噙着一抹笑,目光落在阮星瑶的脖颈。

  男人眼下有一粒黑痣,缀在鼻尖和眼尾连线的中端,活像一滴漆黑的雨水,要往人心头坠。

  阮星瑶垂眸,躲开他的视线。

  “没什么。”她道。“讲你姑父呢。”

  “哦?”他看向对面的妇人。“姑父又怎么了?”

  范五姑冷笑一声,抬高眉毛:“说出来也不怕哥儿笑话。那个死鬼自从过完年,便没了踪影。起初我还以为他是去江都催账了呢,转念一想,这败家玩意儿什么时候上进过。后来,我又猜他是去杭州找那帮狐朋狗友厮混,想着等他败光了手头的银子,自然就回来了。可这都三月了,还没个音信……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姑妈放宽心。”姜绥宽慰道。“姑父生性放浪不羁,兴许是出门远游,忘了给家里寄信。”

  “没死在哪个狐狸精的床上,我就心满意足了。”范五姑嘀咕完,眼珠子一滑,落到侄子身上,又笑盈盈地同他说。“对了,贞固,你什么时候进京考试?不是说,中了举人就可以当官了嘛。”

  姜绥答:“等明年,明年二月。”

  “阿弥陀佛。兄长在天有灵,定会保佑你得个状元回来,不辱没咱们范家的名声。”范五姑掌心合拢,虔诚地拜了拜。“你姑父就没这福分了,考了三年又三年,还是个破秀才。想当年,你爹升上吏部左侍郎,家里不晓得有多热闹。那几年,来向我提亲的青年才俊,能从这里一直排到门口!说来说去,还得怪你的大奶奶,看花了眼,给姑姑我挑了个没出息的……”

  女人一诉苦就没个完。

  阮星瑶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忍不住拨弄起手腕上的檀香珠串。

  忽得,一双手从身旁悄悄握过来,在宽袖的遮掩下,捏住她的手腕,来回揉捏……青年人的手,消瘦而干净,指尖侧边有常年握笔留下来的茧,和他父亲一样。而她呢?阮星瑶定神一瞧,十个指头,整整齐齐摆在佛头青的春衫上,白则白矣,毫不鲜活,像十根放久了的茭白。

  阮星瑶顿时一惊。不过四年,自己怎老得这样快?想他父亲在世时,还夸赞过她的一双葱白小手,时常捏在掌心把玩。手指与丈夫腕骨上的檀香佛珠缠在一块儿,羊脂玉白的小蛇般挂在他这棵老树身上,爬着、蹭着。

  现在……现在……

  对面冷不丁传来几声咳嗽,手挪开。

  阮星瑶后背一麻,瞪大了眼,看向掩面咳嗽的五姑。

  “怎么?可是受寒了?贞固,去,叫玉箫把徽州的枇杷膏拿来。”她反过来,将手心搭在他的肩头,拍了拍,又朝前一推,脸朝向范五姑,好似有一副热心肠。“早春风寒,五姑娘要小心身子。”

  “哎呀,怎么好意思麻烦哥儿。”

  “不麻烦。快去,快去。”阮星瑶不理,猛地一推,慌忙撵走了姜绥。

  见他的身影消失在帘子后,阮星瑶的心安稳不少。

  她转回来,对面前的妇人说:“五姑娘,你要不去找个神婆算算?兴许能查出妹夫的下落……我晓得有个神婆,还蛮灵光的,过几日,我把她叫到府上,给你算一卦。”

  “可不敢。”范五姑连连摆手。“这时候请神婆,我怕惹鬼呢。”

  “怎的?”

  五姑娘听闻,压低嗓音:“大娘子没听说?外城河里捞上来一个死人。”

  阮星瑶摇头。

  “难怪。”妇人挤着眼睛,窃窃道。“我听说,那死人可壮了,估摸有个两百多斤。渔夫捞上来的时候,他从头到脚,什么也没穿,更没有伤痕,只瞪着一双眼睛,眼珠子凸出来,是死不瞑目啊!大伙儿都说是怨鬼作祟,也不晓得是谁不长眼,冲撞了神仙。”

  阮星瑶蹙眉:“行了行了,快打住,也不怕晦气。”

  “我就是随口一提,娘子可别怪罪。”五姑笑眯眯的。“你晓得,我做人向来心直口快。阿兄从前还数落过我,说我将来要吃亏呢。”

  提了太多次亡夫,阮星瑶险些挂不住笑。

  她勉强恭维:“五姑娘为人爽朗,是好事情。”

  “哎呀呀,少抬举我。我瞧这一大家子女人,还是您最福厚,”五姑娘的声音一时变得有些许尖锐,“兄长在世时,把你捧在手心里疼,走了还不忘给你的肚子里留下乾儿,叫你老了有个依靠。贞固呢,脾气好,不争不抢,又很孝顺。如今成了举人,将来再中个状元,大娘子,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阮星瑶手暗暗握拳,攥在腹前。

  她眯起眼,真成了个妇人模样,颔首笑道:“的确,哥儿他最孝顺了。”

  说罢,便听见帘后有脚步声。

  男人拿着枇杷膏回来,递给妇人。他身后的丫鬟捧着一个大木盘,盛着干果和糕点,一碟碟摆上阮星瑶身旁的小桌,接着从中匀出一部分,端给范五姑。

  做完,姜绥抬手,示意丫鬟离开,自己又拎起青瓷茶壶,斟满一杯茶水,走到阮星瑶跟前,后背完全挡住姑妈。

  分明是消瘦的男人,可真逼到眼前,又出奇的高挑。

  “母亲请用茶。”说着,他微微俯身,宽大的袖子落在她的膝头,手从云杉绿的袖口钻出来,蛇出洞似的,正吐着鲜红的信子。

  阮星瑶发慌,心想:他听到自己说他孝顺了?

  见她不言,茶杯又近几寸。他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眼眸仿佛夜里的池塘,在没有月亮的时候,便成了这栋宅院里最大的黑窟窿,不知深浅,只听暗流涌动。

  “母亲。”姜绥低声唤。

  窗外雨声潺潺,洒在瓦片,滴答滴答。

  阮星瑶抬头看着他,忽而耳根一烫。她疑心脸上起了潮红,连忙接过茶杯,一口饮尽,浇灭了乱窜的热气。

  姜绥恭顺地接过她喝完了的茶杯,指腹擦过杯沿残余的水痕。

  放下茶杯,他再次行礼。“若没别的事,贞固先下去了。”

  五姑娘长长“噫”了声,正打算出言挽留。

  阮星瑶抢在她前头,绷着声线说:“外头雨大,哥儿走路小心些。”

  男人冲她笑一下,点点头,出了房门。

  范五姑狐疑地瞧她一眼。

  阮星瑶拿起一块松糕,送到唇边,不紧不慢地解释:“哥儿年纪大了,还是要避嫌的。”

  “确实,哥儿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范五姑听了,也点头。“唉,说起来,哥儿的婚事可有着落了?要不我去托人问问?”

  “不急,等考过了会试再说。”

  “对对对,瞧我这脑子。”范五姑连连拍手。“等考过了会试,多的是好姻缘。若能与在朝的京官结亲,对哥儿将来的仕途也有帮助。兄长早说过,哥儿天资聪颖,是入阁的材料。”

  阮星瑶垂着眼眸,狠狠咬碎松糕,没做声。

第二章春潮

  待送走五姑娘,已临近午时。

  天色依旧阴沉,雨倒是比之前小了些,是玉簪绿的雨。

  阮星瑶点上一根黄蜡烛,摆在跟前。摇动的烛火将她拓印在帘幕,印出一道浅灰的影,修长且纤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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