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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岩抢先开了口。
杜若宁脸上划过一抹愧疚之色，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缓步走到了姜岩的身侧。
拉起姜岩的手，解释，
“小洛萱，刚刚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是为霁渊着想，你知道的，陆家远没有想象的和平，现在的形式，霁渊也是举步维艰。”
杜若宁轻拍姜岩的手背。
语气态度完全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事事为霍衣锦考虑，事事以他为先。
姜岩抿唇，心里有点犯嘀咕。
这老古董真看上杜小姐了？
说实话，她不是那么喜欢她。
总感觉有些装，还有些茶。
杜若宁看霍衣锦没反驳她，心底一喜，眼尾眉梢都染着得意，
“小洛萱，我是为了霁渊好，真不是故意的。”
“哦.....”
姜岩垂着眸，细软的发丝垂在腮边，半明半暗间衬的那张白嫩的小脸更加楚楚可怜。
“你什么身份？”
霍衣锦骨节分明的指骨轻敲着桌面，缓缓启唇，向杜若宁发难。
听着他直白的不能再直白的话语，脸上一僵，精致的妆容都遮盖不住她的尴尬。
姜岩偷瞄了她一眼。
看到她一寸寸龟裂的表情，她竟然有那么一丝的快感。
“身份？”
杜若宁装傻充愣，握紧的手骤然松开，讪讪道，“我就是从你的角度考虑。”
“我问的就是你站在什么身份为我考虑。”
霍衣锦并不打算这么草草了之。
她每字每句都在引导没人胡乱猜想自己和她的关系。
以前他能看在杜星河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
但现在不行。
他有小姑娘了，安全感这方面，他得给足。
听着霍衣锦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追问，杜若宁彻底僵在了原地。
什么身份？

她能有什么身份？

喜欢了他十几年将近二十年的身份？
说出来......
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我身体不太舒服，我先走了。”
杜若宁拎起包，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没什么规律可言。
但足以看出她想要逃离现场的急迫心情。
杜若宁深吸一口气，嘴角重新挂笑，才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办公室的门，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明艳动人的杜家大小姐。
“杜小姐，你能不能帮我跟总裁求求情？”
跟姜岩打架的女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到了她跟前。
她面上闪过转瞬即逝的厌恶。
只一瞬，她就将表情从厌恶切换到了怜惜，蹲下，将她扶起，温婉道，
“抱歉，我也无能为力，霁渊很讨厌别人左右他的想法。”
“杜小姐，我真不能失去这份工作，你不是跟总裁好事将近了吗？你再...再帮我跟他求求情，好不好？”
她将姿态放的很低，软着身子几乎是半跪着求杜若宁。
“真的很抱歉。”杜若宁眉头低了低，“你打的是小洛萱，陆家的小小姐，我和霁渊都很喜欢她。”
不得不说，杜若宁说话的艺术是真的高。
她把自己和霍衣锦放在一起，表面是跟他一起承担为了无理取闹的风险。
实际上是告诉所有人。
他们的离职都是姜岩的错。
而她只是爱屋及乌，对她关爱有加。
“这样，除了霁渊给你们三个月的工资，我再从个人账户给你们一年的薪资补偿，保证你们找工作期间的正常生活，真的抱歉。”
她微微颔首，表面真就是愧疚极了的模样。

离职的人大为动容。
毕竟这件事情，跟杜若宁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是京圈的名媛，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
“杜小姐，这件事跟你也没关系，你能额外给我们补偿，我们已经很意外了，不用道歉。”
“是啊！你一点错都没有。”
..........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句话说的是一点都没错。
只要你将利益加到他们满意的程度，什么事情都能和平的解决。
甚至还会对始作俑者感激涕零。
杜若宁扯笑，心底却是冷嗤。
“没关系的，这是我应该做的。祝你们早日找到自己心仪的工作。”
她弯唇，挥手跟他们告别，走进电梯。
电梯门被关上的瞬间，她脸上阴鸷的表情瞬间显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