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笙裴砚臣(阮汐笙裴砚臣)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_阮汐笙裴砚臣最新小说_笔趣阁
字很好听的丰露雨有强烈的好奇心,他盯着她的眼睛,充满求知欲地发问:“木子李?哪个 yi,哪个 xun?”
阮汐笙只好掏出手机,在备忘录输入自己的名字,打给他看。
丰露雨靠近去看手机的时候,尽管他刻意保持了恰当的社交距离,她的鼻子仍然捕捉到了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和她之前买过的一款沐浴露类似。
品味不错,她在心底夸赞。
“阮汐笙。”他轻轻念出她的名字,声音里有化开的愉悦和温柔,“原来是这样写,那你小时候学写名字应该还蛮痛苦的。”
还没等阮汐笙接话,他又话锋一转:“方便加个微信吗?”
阮汐笙愣了愣,差点没跟上他这跳跃的思路,反应过来后随即点头。
27
翌日,阮汐笙把车送去 4S 店,工作人员说最近维修的车辆比较多,需要三到五天才能完成漆面修复,届时会电话提前通知她取车。
她从 4S 店出来后就转头坐地铁前往医院,她挂了下午两点半的号拔牙,在那之前先在医院附近的烤肉店享用了一顿“最后的午餐”。
阮汐笙右下这颗全埋伏阻生智齿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前段时间洗牙拍片子医生说已经开始侵蚀旁边大牙,让她赶快处理,否则到时候两颗牙齿都不保。
因为实在不能再拖下去,阮汐笙终于鼓起勇气挂了颌面外科主任的号,决心要处理掉这颗智齿。
看过 CT 后医生告诉她,这颗智齿不止是全埋在牙龈里,它还扎在了面部神经上,拔牙过后有可能会出现面部麻木的情况,但概率极小,他对这类手术比较有把握。
阮汐笙颤巍巍地签下了手术同意书,手机缴费后医生先给她打了麻药,同时让她含几分钟漱口水等待麻药生效。
手机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她瞥了一眼,发现是裴砚臣。
麻药已经逐渐生效,阮汐笙半边面部都渐渐失去知觉,连动动嘴唇都费劲,嘴里的漱口水好像也有些含不住,更别提接电话了。
于是她直接挂断了裴砚臣的电话,给他发消息:“在医院,晚点回复你。”
医生让阮汐笙躺到治疗椅上,吐掉漱口水后检查了麻药的效果,随即告诉她已经完全麻痹,可以开始手术了。
阮汐笙闻言更是怂得眼睛都不敢睁开,生怕看见后面分割牙齿时飞溅的唾沫和血液。
然而她放在旁边的手机却不依不饶地在响,治疗室内的三个人都深受其困扰。因为已经做过术前的消毒工作,助理高声喊来了外面的同事,让她帮忙挂一下电话。
阮汐笙不知道那个同事到底是接了还是挂了,反正世界终于归于寂静,她的耳边只余下器各种械的操作声音,明明声音不大却震耳欲聋,激得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终于顺利结束,医生还让她看了拔下来的已经切成两半的牙齿。
助理给了她一个冰袋并交代了注意事项,让她到外面一边咬紧嘴里缝合处的纱布一边拿冰袋敷脸,半小时后再进来让医生查看出血状况。
阮汐笙敷着冰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点开通话记录发现裴砚臣的电话竟然是被接通的。
但此刻她也没有心情去管,正忙着小口吞咽着嘴里的血水,感觉到一阵难言的恶心。又想到按照助理刚刚的说法,她今晚回去估计只能吃点流食和冰淇淋,心情一度哀怨,咬着嘴里的纱布却连叹气都叹不了。
很快半小时就过去了,医生检查后说伤口止血状况尚可,让她取完药就可以回去了。
于是她拎着包准备下楼去药房取药,却在电梯口碰到了刚好上来的裴砚臣。
“你怎么在这里?”阮汐笙敷着冰袋,口齿不清地问他。
裴砚臣却听懂了她的话,接过她手里的包包和她解释:“刚刚不知道是护士还是什么的接的电话,我问了地址就过来了。”
“不用你管。”可惜由于口齿不清,她这话一点气势也没有。
裴砚臣却好像能透过她这副羸弱的样子,想象出她脸肿得和蜜蜂狗似的场景,忍不住幸灾乐祸:“好好敷脸吧你,小心周一见不了人。”
阮汐笙没忍住白他一眼,手里的冰袋却不自觉贴脸贴得更近了。
拿过药以后,裴砚臣把她的药塞进包里,转头问她:“开车了吗?”
阮汐笙知道这人的执拗,加上嘴里确实不太舒服就没和他掰扯,诚实地摇头。
谁知道裴砚臣不按套路出牌,闻言面露尴尬:“我以为你开车了,想顺势说帮你开车...加上我着急就没等司机,打车来的。”
阮汐笙不知道是该夸他心机深,还是说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伸手准备夺过包包自己回去,却被裴砚臣一把躲开,把包包举得高高的让她够不着。
他朝她赔笑脸:“我立马打车,送你到家门口我就走。”说完他又努嘴,示意她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你看你现在说话也不方便呀,和滴滴司机沟通你在哪都说不清楚。”
阮汐笙心力交瘁,勉强同意了,用眼神示意他快点打车。
不得不说,裴砚臣这时候还是会看人眼色的,知道阮汐笙烦他,就直接拎着她的包坐副驾驶了。上车前她试图拿回她的包,都被他防贼一样躲开了,不断和她强调包包太重了,让他来拎。
裴砚臣的紧张和小心翼翼太明显了,阮汐笙想假装不知道他怕她跑了都难。
她感觉张嘴还是有点困难,也没说话,上车后就坐在后座看窗外的风景发呆。
裴砚臣借着车内镜,时不时地瞥她一眼,在心底盘算一会厚着脸皮跟她上楼的可能性。
司机大哥是个热情的人,察言观色了一会误以为是两口子吵架,于是开始和起稀泥来:“过日子磕磕绊绊的很正常,你们小年轻一人各退一步,就能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见俩人都没搭理他,他也不气馁,仍然继续传播他的个人经验:“我年轻那会儿也这样,和我家那口子三天两头地拌嘴...”
裴砚臣平日里用的司机可嘴没有这么碎过,他面上勉强维持的礼貌快支撑不下去了。
“师傅,开点窗吧,有点闷。”裴砚臣开始转移话题,明明开窗的按钮就在手边,他楞是装作没看见。
“哦哦。”然而裴砚臣低估了司机大哥的倾诉欲,开完车窗后他又接着絮叨起他的往事经历。
阮汐笙在后座偷抿嘴角,别过脸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她不用看也知道裴砚臣脸上那种崩溃但又不好表露的隐忍表情。
裴砚臣最烦别人絮絮叨叨,尤其是他到现在这个职位,除了资方已经不太需要看人脸色了,看他吃瘪可是件稀罕事。但他所接受的教养,并不允许他对陌生人做出不礼貌的打断。
俩人就这样听了一路免费相声,到小区门口下车的时候,阮汐笙明显感觉裴砚臣长舒一口气。
阮汐笙示意他把包给她,眼神里明显写着“你别再耍花招”的警示。
但裴砚臣仍然不死心,眼神谄媚,继续纠缠她:“你回家不是还要熬粥嘛,我可以在楼下超市买食材给你熬点皮蛋瘦肉粥,或者香菇鸡肉粥,你之前不是挺爱喝的吗?”
“外卖的粥味精太重了,你肯定不爱喝。”
“而且你拔智齿折腾了这么久,应该也困了累了,在沙发上休息一会玩玩手机不好吗?”
阮汐笙承认,她可耻地心动了,谁不想家里有个不要钱的保姆啊?有一部分男的热衷于结婚不就是为了到家搁那一躺,什么都不干等老婆投食吗?谁会不喜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啊?
但她仅存的一点理智阻止了她,他俩已经没有关系了,她不需要来自前夫的关心和照顾,还是一个表白都不会的前夫。
许是裴砚臣也知道自己的出尔反尔不太讲道理,阮汐笙这次没费劲就抢回了自己的包包,她潇洒地拎着包包朝他挥挥手告别,抛下他自己走回小区了。
裴砚臣站在原地目送那个熟悉的背影离开,没忍住叹了口气。
他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死皮赖脸当舔狗也不能让她多看他一眼。但他到现在仍然没有办法克服自己的心魔,说出她想听的话。那是他给自己在这段感情留的最后的退路,他不知道失去坚硬的盔甲会让他破碎成什么样子。
晚上裴砚臣给阮汐笙打去电话,即想关心她的伤口情况,又想借题刷一下存在感。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直到挂断前一秒才被接起。
“喂?”电话那边的声音不太清醒,带着浓重的鼻音。
裴砚臣拿开听筒,点亮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居然才十点不到。
“你今天这么早睡吗?”他有些抱歉,扰人清梦了。
“唔...不太舒服就先睡了。”阮汐笙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失去了平时的清脆。
裴砚臣闻言,有些怀疑她是生病了:“你智齿伤口很疼吗?吃药了吗?有发烧或者什么症状吗?”
“牙疼,吃药了,可能发烧了吧,感觉头昏脑涨的。”她无精打采地回答他的问题。
裴砚臣突然想起,林助理之前拔完智齿创口太大导致发烧,和他请过假的事情。于是带着请求小声询问她:“我去看看你好不好?如果你还要吃药也得吃点东西,或者去看病也有人带你。”
许是病中的人昏昏沉沉,又或者是她确实需要人照顾,阮汐笙这回没有拒绝他,只软软地轻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