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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因为自己的侄女入职竞争公司未报备，在几句话语间就被鄙弃，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夜鸢不懂商场，无法评说常默琛的决定是否过激。

但他杀伐果断的处理方式，让她意识到他是个不受人情驱使，理性衡避利害的人。

而她，作为常默琛竞争公司创始人的关门弟子，这可不是一个安全的身份。

她本来还想和他保持友好的关系，能更早点看一看花丝香盒，看来行不通。

他要是知道她的身份，怕是会立刻赶人。

夜鸢再看常默琛时，正对上他打量的视线。

她不自觉心虚，慌张的往车窗边靠了靠，小脸转向车窗外，与他保持尽可能最远的距离。

常默琛看见她手指抓着裙摆，像是不安，又像是局促。

他收回视线拿起平板给助理发了处理许玉呤的决定，又连着在好几个设计图上点了“退回”，专心处理公事。

雨势渐小，视线变清晰，能看见叠叠重重的设计感十足的高楼建筑。

路上红绿灯多起来，路上的车流也多起来。

施泽在红灯前踩了刹车：“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夜鸢应话：“夜鸢。”

“你不是沪城本地人吧？”

“不是。”

“那你来沪城是？”

“工作。”

“哦。”施泽松开刹车，缓慢起步，“你做哪行的？”

夜鸢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珠宝设计师。”

她说完，常默琛依旧注视着平板，没任何反应。

“颜哥。”施泽叫了一声，“你同行啊。”

常默琛侧头，对上夜鸢还没收回的目光，眉梢上挑：“真巧。”

夜鸢“嗯”了一声，别扭的转头看向车窗外：“巧。”

她没遇到过这种情境，现在还真感觉自己的身份像“小间谍”。

不！

她不是间谍。

她是怕被当做间谍。

夜鸢有点如坐针毡，微靠上前，细细的声线：“雨已经停了，你可以在前面路口放下我，我自己打车，就不打扰你们了。”

施泽：“不打扰，刚不是还说要一起吃饭吗？”

“不、不了。”夜鸢迅速拒绝，“那个我想起，我今天还有点事。”

施泽对夜鸢突然反差的态度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着后视镜：“颜哥，我在下个路口放她下去可以吗？”

第5章 你喜欢这样的

夜鸢不懂，明明是她要下车，竟然不是问她，而是问常默琛。

但她没多嘴，只是疑惑又乖顺的看着常默琛，等着他发话。

常默琛目光依旧在平板上，神情语气都很淡：“芙杨路口放她下去。”

这话落下，夜鸢缓缓吐出一口气。

“得嘞！”施泽语气带着笑意，“夜鸢，芙杨路口好打车，离你住的地儿就十几分钟路程。”

夜鸢舔舔唇：“谢谢。”

车内安静，只有施泽在找话题。

施泽说他在外滩附近有一个酒吧，现在正在装修，等装修好了，夜景肯定会特别漂亮，到时候邀请夜鸢来捧场。

夜鸢礼貌的应了几句。

芙杨路口，车辆缓缓停下。

夜鸢抓起还很湿的雨伞，说了句“谢谢”立马下车，她跑到车尾拉开后备箱门，把行李箱提出来。

施泽从驾驶位探出脑袋：“夜鸢，你不是要加我颜哥联系方式吗？”

夜鸢哪里还敢要联系方式，摇头，笑得僵硬：“我觉得，还是不用了。”

夜鸢绕到路边站定，可面前的车子却没有要发动的迹象，车窗关闭，她也看不见车内巨细，只能腹语：快走吧，快走吧。

过了几秒，施泽从车里走出来，他摇晃手上的手机：“我叫施泽，施舍的施，恩泽的泽，大家缘分一场，你加个我的联系方式呗，酒吧开业通知你来捧场。”

夜鸢思了两秒，走过去扫他的二维码，又道了句谢谢。

车辆离开，夜鸢又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走了。

很快，夜鸢就拦到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夜鸢说了小区名字，然后摸出手机打开聊天界面。

施泽的头像是一个暗色调的漫画头像，黑短发，和他本人神似。

他的微信名是一个简单的大写字母Z，夜鸢点开备注，输入‘施泽’，顺道，屏蔽了自己的朋友圈。

夜鸢操作完，礼貌询问：“司机师傅，请问从机场到刚才我上车的地方车费大概需要多少？”

司机顿了一下：“大概80块。”

“谢谢。”

接着，夜鸢给施泽发了一个一百块钱的红包过去。

她又点进施泽的朋友圈。

有他口中那个酒吧的装修进程，有他穿着迷彩服在森林里像是野外求生的照片，还有骑马，射箭，射击，泰拳，海上冲浪…

从中，夜鸢还细心的发现，施泽转发过一个规模很大的安保公司的宣传视频。

顺藤摸瓜，夜鸢搜索到施泽的身份。

他是中安保集团的大少爷。

司机突然热情搭话：“小姑娘，你外地人吗？”

夜鸢收起手机，没什么防备心应：“对。”

“第一次来沪城？”

“是。”

司机是本地人，用软哝的沪城语调，热情给夜鸢介绍沪城好吃的，好玩儿的。

******

施泽在等红绿灯时，拿起手机瞄了一眼，随即吊儿郎当笑起来：“什么意思啊？”

他半转身，举着手机展示：“颜哥你看，夜鸢给我发了红包。”

常默琛抬眸。

她的微信名叫冉冉，头像是一张自拍。

皮肤白嫩，眼睛弯弯，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排整齐的皓齿。

应该是几年前的自拍了，额前有厚重的齐刘海，活脱脱未成年模样。

看施泽那打算借题发挥的样儿，常默琛讥笑一声：“可能是车费吧。”

“还真把我当司机了？”施泽‘啧’了声，语气却没有丝毫不高兴，“你说我是收还是不收？不收的话是不是可以趁机约个饭吃？”

“你约，看她答应吗？”

“我又不是没眼色。”施泽看了眼红灯，把手机平放在中央扶手上，轻踩油门，“手机我当这儿了，你真不加？”

没听见应话，施泽又强调：“我这可是特意帮你要的。”

常默琛嘴角扯了一下，揶揄：“劳您费心了。”

施泽继续道：“她还挺了解你，知道你住‘檀苑’！刚才也是见你才上车的，是吧？她是不是还说以前见过你？”

常默琛“嗯”了一声。

“颜哥，你今儿挺怜香惜玉的，是不是也记得她？”

“嗯。”

施泽忽的激动起来：“颜哥，我今儿算是明白了。”

“明白什么？”

施泽拖着腔调：“你喜欢，这种的。”

常默琛没搭话，打开邮箱开始回复重要邮件。

施泽追问：“那人家都说请你吃饭，也让你留联系方式，你怎么没反应？”

常默琛回复邮件的手一顿，然后抬眸：“目的不纯。”

施泽反应了一下：“靠！你能不能别凡事风险论？她不是说了是珠宝设计师吗？在你们那行业肯定对你有一定了解，人家就单纯对你有点意思不行？怎么还扯上‘目的不纯’了？”

单纯对他有点意思？

“你没看出来，她心虚的…”常默琛脑海里想起那姑娘惴惴不安的模样，轻笑一声，“都想跳车了。”

施泽：“有吗？”

“有。”

施泽笑了两声。

好像是有点，那姑娘下车时利落的动作和上车时天壤之别。

“颜哥，你确定，不是你后来，吓到她了？”

常默琛：“......”

“她刚上车时挺大方的，虽然搭讪技术吧...稍微有点拙。”施泽叹了口气，“估计就是后来被你吓得。”

常默琛把平板往旁边一扔，双手环抱胸前，语气质问：“我说什么吓她了？”

好像确实没说什么。

施泽本就是调侃常默琛，现在接不上话就岔开话题，说起他近日的绯闻：“颜哥，你和鄢染小姐姐怎么回事儿？我看她微博下面那些粉丝都叫你姐夫。”

常默琛阖上眼睛：“不熟。”

“不熟？你这次去F国，鄢染在微博上含沙射影也在F国，我都以为你们俩偷偷约会去了！还有上次，她在媒体采访时公开感谢你帮她选红毯佩戴的珠宝，都是你们公司古董收藏款，你敢说你和她没一腿？”

“我和她...不、熟。”他语气冷下来。

施泽轻咳一声：“那你还给她选珠宝？”

“那是她经纪公司来借的。”

“那你和她一点可能都没有？”

“没有。”

“…颜哥，你这年纪家里不催吗？”

“不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