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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09-03 22:03:38  热度: 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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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两人就要转身,凤鸢下意识往后一躲。

心口猝然悸痛,密密麻麻的疼让凤鸢几乎难以呼吸。

她捂着胸口,拿出一颗天元丹囫囵吞下。

好似逃一般,她脚步踉跄地回到凤栖宫。

这一回,便有半月都未再去。

虽未出宫门,凤鸢却也知道,太渊宫开始张灯结彩,准备大婚。

与那边的热闹不同,凤栖宫好似跟它的主人一般,一日冷寂过一日。

敖渊回了九重天,凤鸢还是一个人。

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睡觉。

很快,日子到了十月初九。

这一日,是凤鸢的生辰。

明鸾从前几日就开始忙活,做了新衣裳,又用竹实学着凡间做了年糕。

凤鸢不愿拂了这份好意,扬起笑任她施为。

看着凤鸢吃下年糕,侍女明鸾立马笑着道:“吃下年糕,年岁高高。”

有一瞬的心酸叫凤鸢酸了眼眶。

她压下情绪,轻声道:“愿如你所言……”

夜渐深,明鸾已然退下。

凤鸢坐在桌前,望着殿门,期待一点点变冷。

正当她起身准备歇息时,殿门一动,敖渊冷着脸走了进来。

凤鸢眼神一亮,忙迎了上去。

“陛下……”

敖渊看也不看她,径直坐到桌前。

凤鸢心一空,还是上前给他倒茶。

茶递到面前,敖渊却没接,看着桌上的年糕皱起了眉:“这是年糕?”

凤鸢抿起笑,将盘子推到他面前。

“陛下要尝尝吗?这是凡间的小吃……”

话未说完,便被敖渊一声冷笑打断:“你倒是消息灵通。”

凤鸢笑容一僵,压下浅浅的不安开口:“怎么了?”

敖渊却是手一扫,年糕盘子“啪”一声!摔得稀碎。

‘年岁高高’的年糕滚落一地。

凤鸢惊得起身,无辜无措的样子让敖渊心生厌烦。

他语调冰冷的质问:“前几日,司命来找你做了什么?”

凤鸢攥紧了手,又蓦然松开。

她看着地上的年糕没答,反轻问:“陛下,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见她转移话题,敖渊怒气更重。

他负手起身:“凤鸢,别忘了你现在是天后,该和司命保持距离。”

声线如冰,一刹那冻结了凤鸢浑身的血液。

“……是。”

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回答。

敖渊厌恶的看了她苍白的脸一眼,冷漠的甩袖离去。

‘嘭’一声!

殿门狠狠关上,摔碎了一地的希冀。

冷风灌入,压抑了许久的鲜红溢出唇畔,落在袖间。

她怔了怔,随即自嘲抹去。

一夜未眠,第二日,凤鸢穿戴整齐前往太渊宫。

她一个人的事,还是莫要连累了司命。

走到殿前,一队仙娥手捧各式凡间糕点经过。

“等等。”

看到其中一人白玉盘上的年糕,凤鸢忍不住出声。

“天后娘娘。”仙娥们立时停下行礼,垂着头你瞧我我瞧你。

凤鸢都看到了,却并不苛责,只是问:“这些是什么?”

为首的仙娥迟疑的答:“是陛下今早特意派人从凡间带来的小吃。”

见凤鸢还在等待,她只好继续说。

“昨日,素婉姑娘思念凡间下厨做了年糕,陛下以为她要离开天宫,两人闹了脾气,所以……”

仙娥声音越发小,凤鸢的脸色也一寸寸苍白下去。

她明白过来。

原来,昨夜敖渊是和另一个女人吵了架,才会来见她。

原来,敖渊是真的不记得她的生辰了。

凤鸢没再问,脚步擦着众人往殿内走去。

沿途的仙花异草美不胜收,与清冷的凤栖宫区别巨大。

凤鸢脚步缓停,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

那时候,她和敖渊还未成为天帝天后,他们最喜欢做的就是在不周山四处玩。

那时的敖渊会给她摘最新鲜的竹实,会给她九天的醴泉。

每当他们说起未来,敖渊总是说:“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我最快乐。”

“等以后成为天帝,你就是我唯一的天后。”

往日时光如梦如幻,今日时节可笑可怜。

凤鸢了然,或许只有她自己还记得那些点滴往事。

走入后殿,却只见那叫素婉的凡人女子坐于殿中,手持罗帕绣花。

暖融融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美好而安静。

凤鸢一怔,有些仓皇的转身要走。

身后却传来温柔而急促的挽留声:“天后娘娘,请等等。”

凤鸢顿住脚步转身,看着素婉款款走近向她行礼:“娘娘,妾身自来天宫,还未去向您请安,望您见谅。”

凤鸢心情复杂的打量她。

原来,敖渊爱上的就是这样的女人……

殿内檀香冉冉,熏得凤鸢胸口堵塞。

她移开视线,想起一个问题。

“我听说你不愿来天宫,为什么?”

素婉一怔,垂着眼道:“这天宫又冷又寂寞,做仙,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好。”

这话让凤鸢心中微惊。

又见素婉难掩甜蜜和担忧:“还好有陛下陪我……若非陛下说他在这天宫没有一个知心的人,我应当早就回到凡间了。”

没有一个知心的人……

凤鸢只觉有什么堵住了喉咙。

想说什么,又说不出。

就是无端端的委屈,心攥紧的难受。

可她还是天后,就算难过,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凤鸢抿紧唇转过身,只留下一句“再会”便迈步离开。

走出殿门,迎面却正好撞上了回来的敖渊。

看见凤鸢,他当头便是一句质问:“你来做什么?”

凤鸢顿住步伐,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清男人面上戒备和厌烦。

唇颤了颤,她艰涩开口:“天医说,我的身体可能……”

“我不感兴趣!”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那句‘我活不长了’硬生生卡在喉间。

凤鸢看着敖渊,一阵悲凉从心口涌出。

不知从何时起,他连好好听她说句话都已不愿……

敖渊往前一步,带着浓浓警告开口:“别想再做什么,下月初一,我就会娶她。”

凤鸢脸色骤然苍白,眼中浮出深切痛楚。

敖渊看着这样的她,有一瞬烦躁,但随即抛之脑后。

他大步离开,独留凤鸢孤零零站在原地。

风扬起她的裙摆,默默无语。

十一月初一,敖渊正式迎娶素婉。

天宫正门,他将穿着大红霞帔的素婉从八抬大轿中牵出,这是素婉坚持的凡人成亲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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