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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肌肤、婀娜曼妙的身段，以及一点淡淡乌药香。

为什么她会有乌药香？

一个人，不可能在短短半年从那么黑黝黝变成这样雪色肌肤。

晏殊离特别白，白得红润细腻，像玉一般。

所以，哪怕她会医术、哪怕她有乌药香，她也不可能是他的阿云。

晏殊离的名字、小名，在广城话里，都不是“阿云”这个读音。

颜菀菀是符合的。

乔梓兮素来是个厚颜无耻的人，他不在乎世俗的看法。

他对颜菀菀的承诺，也只是娶她、给她富贵，并没有承诺会爱她。

至今为止，他也不爱颜菀菀。

他依旧会到处“打猎”。

晏殊离是他的猎物。

他看着晏殊离收拾了自己脸上的泪痕，整了整衣衫，突然觉得她侧颜很眼熟。

好像那个傍晚，在夕阳中的女子。

乔梓兮收回视线。

“少帅，你知道菀菀没有医术的，对吗？”晏殊离突然开口。

乔梓兮：“我不在乎。”

前几日，颜菀菀向他解释，她给他用的药，都是她祖父留下来的现成医案，她直接抄的。

她的确不怎么擅长医术。

除非乔梓兮可以证明，颜菀菀不是当初救他的人，否则他就不会去猜疑她。

没什么意义。

妻子是个挺特殊的存在，就像合作方。

她持家，她尊贵。

但她未必需要多了解乔梓兮，也未必会睡在乔梓兮床上。

乔梓兮懒得花心思去处理这些。

他让副官去广城，继续查颜菀菀在广城的种种。

现在的反馈，还是没有疑点。

十岁男孩可以证明，当初是颜菀菀藏了个陌生男人在家。

他要娶颜菀菀，是因为救命之恩，又不是因为她医术出神入化。

她有没有医术，不与他相关。

“我才是颜家的少神医。”晏殊离说。

乔梓兮：“你的确很厉害。”

晏殊离试探着问他：“你可以不娶颜菀菀吗？”

乔梓兮：“我和她的事，你不懂。不要说这种天真的话，她注定是我妻子。”

晏殊离沉默，

乔梓兮失笑：“你还没上我的床，就吃醋？”

晏殊离脸色微微发白：“没有。”

乔梓兮端详她。

她的确不是生气或者嫉妒，而是害怕。

害怕他娶颜菀菀，给颜菀菀身份地位。

她们姊妹俩，似乎有很大的仇怨。

景家的家庭情况更复杂，他父亲景峰兼祧两房，有两个正室妻子，乔梓兮很懂同父异母姊妹之间的恨。

比仇人的恨还要浓烈。

“哪天，你为我吃醋，说不定我会拒绝娶她。”乔梓兮挑起她下颌，淡笑对她说。

晏殊离打开他的手，低垂羽睫不说话。

第21章 晏殊离居然会跳舞？

督军夫人在西花厅设宴，请了宜城上流社会的宾客作陪。

晏殊离的车子到了督军府门口，夫人亲自出来迎接。

督军夫人穿银色绸缎旗袍，用黑色丝线绣了祥云纹，时髦又端庄，高贵绰约。

一见面，督军夫人笑盈盈端详她：“首饰配得好。”

晏殊离穿黑色旗袍，故而用了珍珠项链、耳坠，又用了一把珍珠梳篦，斜斜插在发髻上。

珍珠莹润，光泽饱满，衬托得她肤如凝脂。

她年纪轻，用饱满珍珠装点，不老气，反而俏丽可爱。

督军夫人自己生得漂亮，也喜欢漂亮人儿，越看晏殊离越满意。

瞧见身后汽车下来女眷，督军夫人问晏殊离：“你丈夫没来？”

今日不单单是女客，督军夫人也请了好些权贵政要。

既是宴会，也是交际。

晏殊离还没搭话，一旁的乔梓兮面露不悦：“她救了舅舅，又不是姜家救了舅舅。全部请来，是否要把她家的狗也接来？”

这样顶撞母亲？

晏殊离回头看了眼他。

督军夫人并不生气，啧了声：“你越发没规矩了。”

他们母子感情很深厚。

姜家大太太、大少奶奶和章清雅稍后下了车。

晏殊离主动介绍。

大太太和督军夫人寒暄，态度谨慎又谄媚。

一行人去了西花厅。

佣人安排姜家女眷入席，督军夫人则牵着晏殊离的手，将她介绍给众人。

晏殊离的确生得好，又刚刚对救了督军夫人的弟弟，自然人人巴结，个个都会夸她几句。

她只含笑听着，话不多，看督军夫人的脸色行事。

而后，颜菀菀也来了。

哪怕督军夫人不喜欢颜菀菀，颜菀菀正在和乔梓兮议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抬举颜菀菀，不是给她面子，而是为了乔梓兮。

乔梓兮去接了颜菀菀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

对自己的未婚妻，乔梓兮客气有余、亲热不足。

晏殊离往那边看了眼。

颜菀菀也看到了，笑盈盈回视了她，大方得体。

晏殊离只是很淡然挪开了目光。

宴席很快开始。午膳之后，还有舞会；而后还有晚宴。

晏殊离坐在主桌，陪坐的都是大人物，包括乔梓兮。

颜菀菀和姜家的女眷们，却是坐在次桌。

“你应该坐在大少帅身边。”章清雅对颜菀菀道。

颜菀菀虽然皮肤黑，长得却是挺漂亮，一张圆脸，眼睛大而明亮，唇稍薄，长颈纤细优雅。

听了章清雅的话，颜菀菀笑容甜美：“我和他是正正经经议亲，将来要做夫妻。暂时避嫌，这是规矩。”

章清雅听了，轻轻笑了笑：“菀菀，你现在这么怂？”

颜菀菀的手指攥紧，才没有失控。

她真讨厌章清雅。

章清雅静静看了几眼颜菀菀，没说什么；她复又看向主桌。

主桌坐了督军府的总参谋、总参谋的夫人和长子；另有市政府的市长和夫人、警备厅的警长和夫人、小姐等。

景督军没来，但不影响晏殊离的重要性。

大人物和夫人们、家眷，都会认识她，给她敬酒。

章清雅再次看向晏殊离。

“……长得那么艳俗，上不得高台的模样，原本应该是个唱曲儿的。也不知她走了什么狗屎运。”章清雅想。

她承认，她嫉妒了。

她章清雅生得好看，高挑娇媚，一双漂亮的柳叶眼。

她才应该坐高位、受追捧。

她看了眼坐在督军夫人身边的乔梓兮。

景家的大少帅，特英俊。

他肤色深，高鼻薄唇，肩膀端正、腰背笔直，比旁人看上去更显矜贵，又挺拔硬朗。

他与母亲交谈，说到什么，浅浅笑了笑，左颊居然有个酒窝。

——和他母亲如出一辙。

这让他的俊朗中，添了一点邪魅与诱惑。

章清雅收回视线。

晏殊离没资格做景家的恩人，颜菀菀也没资格嫁给景少帅。

这对姊妹，都是庸脂俗粉。

晏殊离，艳丽得像毫无灵魂的花，像白玉雕刻没有活气的娃娃；颜菀菀，皮肤黑，那双眼睛总在滴溜溜乱转，毫无气质。

章清雅不动声色。

午膳结束，佣人和副官们撤了碗筷桌椅。

西花厅的东南角，打开帷幕，有个小小戏台。

戏台上灯光明媚。

然而，却不是请了戏班，而是请了一支白俄人的乐队。

众人都觉新奇。

片刻后，两个蒙着面纱的印度舞娘，进入了西花厅，开始教宾客们跳舞。

这次的宾客足有五六十人，顿时热闹起来。

乔梓兮走到晏殊离身边：“妹妹，我请你跳舞。”

晏殊离往督军夫人身后藏了藏：“我不会，怕出丑。”

“我带你。”乔梓兮道，“我会跳。”

晏殊离还是摇摇头。

督军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去跳一跳，蛮有意思的。”

晏殊离意味深长看了眼她：“少帅的未婚妻也来了，让他们先跳吧，姆妈。”

督军夫人拍拍她的手，神色收敛：“叫什么少帅，你要叫他大哥。”

又说，“今天你是贵客，头一支舞，专门请你的。你不跳，旁人没资格跳。”

晏殊离这才点头。

场地清空，宾客们围在四周，把舞池让了出来。

晏殊离跟盛柔贞学过跳舞。

她记忆力过人，从小学医，懂得学习的技巧，故而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一学就精。”

盛柔贞可羡慕嫉妒了，觉得她特厉害，什么都想要教她。

前世，除了祖父母，盛柔贞是唯一善待过晏殊离的人。

晏殊离略微走神：“柔贞还有一年多才回国。”

乔梓兮握住她的手，又轻轻扶住她细腰，两个人滑入了舞池。

他目光专注看着她，时不时对她微笑。

晏殊离并不怎么回视他，不接触他的眸子。

宾客们都等着主人家开第一支舞，围在旁边看。

颜菀菀也在。

瞧着乔梓兮半搂抱晏殊离，颜菀菀心里一直发沉。

而乔梓兮的表情，专注中有点宠溺，更叫颜菀菀发狂。

他从不这样看她。

哪怕她是恩人，是他承诺要给“荣华富贵”的女人，他也没这样亲近过她。

颜菀菀面上挤出微笑，很用力。

“晏殊离要出丑了。”颜菀菀在心里想，“她会跳什么舞？这种西洋时髦玩意儿，我都不会。”

晏殊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