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粤司靳沉新上热文小说讲的是什么 简粤司靳沉完整章节阅读
就让林玉钿这名字从世上消失,从此,我就回观音巷,做我的何简粤。”
大有叔在一旁帮腔:“好,简粤,回观音巷过咱的小日子,自由自在,这林家虽富贵,却是个虎狼窝,林景良那义子也是个心狠手辣的,是非之地,咱离得远远的。”
简粤问:“大有叔,这些时日,林萧禾的人来过咱观音巷吗?”
大有叔点了头:“来过,早来过,那天先是在巷子里找了一圈,没找着,然后向我们打听下落,我和蒋先生一家子,以及寅时那小子,一唱一和,让他们以为何嗲早已搬走回了老家。”
“他们信了?”
“那当然——不信,隔天后又来一趟,遇上了桂花姨街上买菜。”
简粤心中打鼓:“桂花姨露馅了?”
“没呢,”大有叔笑得得意洋洋,“我们早和桂花姨通过气,她也说何嗲搬走不会回来,他们信了,往后再没来过。”
简粤松了口气:“那就好,多谢,大有叔。”
“简粤你这就见外了啊。”他说着顿了下,“不过还好林萧禾的人遇上的是桂花姨,要是遇上那姓曹的,以她那见钱眼开尖酸刻薄的性子,就不好说了。”
三人下山,渡江过去,回了观音巷,简粤一一拜访巷子里多年的邻居,感谢他们这些年对何百秋的照顾。
文绣大脸盘子,待人热情,豪爽爱唠叨,观音巷里就属她嗓门最大,一开口,旁人就知蒋先生那个泼辣堂客又干了什么,打麻将输了还是赢了,今儿早市上什么菜最新鲜,当然,她生了气骂起人来也是不得了的,插着腰站街口,唾沫横飞,能把人的八辈祖宗骂得从棺材里坐起来。
而她的丈夫蒋章宁却是个沉默少言的。蒋章宁是周南女中的国文老师,学识广人也儒雅,常帮人写信读信,因此观音巷大小老少都尊称他一声蒋先生。
蒋先生出生书香门第,曾曾祖父中过举做过官,家族曾经也风光过,然而到他父亲这一辈便已经日薄西山了,他年轻时也有过恋人,大户人家的小姐,温婉有才情,不过小姐家里棒打鸳鸯,两人终究只是镜花水月一场梦。
小姐嫁人后去了英吉利给丈夫伴读,蒋先生也心灰意冷听从母亲安排娶了文绣。
文绣是屠户女儿,虽然没有裹过脚,却也大字不识一个,两人因父母婚约绑在一起做了半辈子的夫妻,常常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次见简粤回来,蒋章宁和文绣都非常高兴,忙活着买菜做饭。
文绣拉着简粤的手久久不松:“昨日我爹杀猪,给我拿了些猪下水,正好简粤回来,我高兴,叫上邻里邻居都来我家吃饭,简粤也好几年没尝过我的手艺了。”
“文绣姨,满打满算,是四年。”
简粤还记得上一次吃文绣姨做的饭菜还是留洋的前一晚,她偷溜回了观音巷,文绣姨焖了一锅肘子,美味得她边吃边淌泪。
简粤拎起衣领嗅了嗅,已然酸臭了,她说想自己洗个澡,文绣姨忙洗锅烧水,接着吩咐蒋先生添柴火。
她在蒋浸月的闺房里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文绣姨打开个木柜。
“都是你蒋姐姐的,简粤你挑几件先应付着,等过几天,我去街上选些好料子,让桂花给你做两身新的。”
热气在四周蒸腾,简粤趴在澡桶上,肌肤雪瓷,与褐色大澡桶对比鲜明。
简粤看着衣柜里蒋浸月那些端庄的秀雅的衣裙咽了咽口水,她眼里有艳羡,但很快又回归落寞,她莹润指尖轻抠着澡桶边缘木屑,语气很低落。
“文绣姨,蒋姐姐这些衣服我穿不惯,我从小就是个泥猴子,又脏得很,一直被当男孩养,要不,你把沉星不穿的衣服拿身给我?”
文绣姨拿着块干帕子过来帮简粤擦头发,她的动作放得很轻,身上是淡淡的皂角香,简粤深深嗅着,贪恋这股母亲的味道。
“咱简粤不是小时候了,长大了,出落得这么水灵,难道还要当一辈子臭小子啊。”
简粤一直以来都扮男子,扮着扮着,她好像已经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女子了。
简粤忸怩着:“我不习惯。”
文绣姨叹了声气,却什么都没说。
她出门去,拿了身蒋沉星的衣裤,又从衣柜里取了蒋浸月的衣裙放到木椅上。
“简粤,这两身衣服你都拿过去,我先下楼了,你蒋先生拿惯了笔杆子,拿锅铲炒菜啊,我怕他……”
“你怕蒋先生烧你灶房啊?”
文绣姨捏了下简粤翘挺的鼻尖:“小机灵鬼,就你话多。”
“你还别说,你蒋先生个书呆,烧灶房这事,他还真干得出来。”文绣姨说着又叮嘱,“简粤,水壶有滚水,凉了加便是。”
“好。”
“我下楼看两眼。”文绣虚掩了门,片刻,楼道传来啪嗒脚步声。
简粤将脸半沉入水底,咕噜了几下水泡,又冒出来。
她玩了几轮,终于尽兴,站身起来。
简粤踏出澡桶,双足秀而莹白,每走一步,木质地板溅开水花。
走到木椅旁,简粤出神地看着椅背上放置的两套衣物,手指在绣花精致的裙摆上抚摸许久。
最后,她神色落寞,还是拿了那套玄色的男子衣裤套在身上,再戴一顶“瓦盖帽”,雌雄莫辨,活脱脱一个秀气少年。
听到下面寅时在叫“师姐”,简粤忙穿好衣服下楼梯。
第七回
文绣烧得一手好菜。
荤油烧热,葱姜下锅,滋啦一声,刹那飘香,再接着,剁成碎块的猪下水扔锅里,文绣挥舞锅铲麻利翻炒。湘人喜食辛辣,她倒入满砧板的青红椒,再颠再炒,鼻腔喉管里都溢着辛味。
老早,大有和寅时就嗅着味过来了。
大有叔顶了蒋先生的活,坐个小木凳,一个劲给文绣添柴火,边添还边夸赞。
“文妹子,你这手菜烧得,蒋先生娶了你啊是真值当。”
文绣闻言眉一挑:“那是,”她说着颇为得意地看了眼角落里看书的蒋章宁,“街坊邻居都说我文绣嫁他是高攀他姓蒋的,实际他没我是真不行。”
蒋章宁沉浸书中并未多言。
简粤笑了笑,摸摸寅时的头。
大有伸长脖颈子狠嗅一通:“说得对,文妹子这一手菜,香得我魂都快走黄泉路了。”
文绣爽快一笑,颠勺几下将猪下水盛入盘中,她大着嗓子吩咐:“寅时,端上桌去。”
“行嘞。”
话音落下,文绣舀水洗锅,又忙活起下一道菜来。
眼看天色渐晚,简粤问:“文绣姨,蒋姐姐何时回来?”
文绣往外一瞧:“什么时辰了?”
“戌时。”
“那快回了。”
想着马上又能见到蒋浸月,简粤语调愉悦:“好,我去巷口迎她。”
她说罢跑出门去,如只猴般淘气,跑着跳着到了巷子口。
刚停住脚步,远远的就看到了蒋浸月,只见她长发及腰肩挎皮包,短衫长裙款款而来。
简粤兴奋地挥手,扯着嗓子:“蒋姐姐!”
蒋浸月见着简粤眼神一亮:“简粤!”
两人朝对方奔跑过去。
“简粤,你可总算回来了。”
简粤双手反背:“我说过了,风头过去,我自会回来。”
“这次可不许走了。”
“那是自然,”她亲昵挽住蒋浸月手臂,声音清亮,“蒋姐姐还没带我吃遍长沙城,我怎舍得走。”
蒋浸月笑意盈盈:“馋猫。”
简粤稍微昂头,笑纳了这个称呼。
两人挽手进观音巷,刚走没几步,旁边昏暗巷角突然冲出个黑影。
黑影速度迅捷,猛地朝着简粤袭击过去。
简粤像会变脸,神情瞬间冷肃。
她一把推开惊慌失措的浸月,伸手擒住着黑影袭来的手臂,再侧身抬腿飞踢上去。
那黑影也不是吃素的,灵活一闪,竟挣脱简粤擒拿给他躲开了。
简粤眉一横,再擒再踢,几步下去,将黑影踢到角落一阵闷哼。
被推到一旁的浸月定睛一眼,看清了那黑影模样,忙上前阻止简粤。
“是沉星!”
简粤一个急刹,最狠那脚没落下去。她弓腰下去拎起黑影衣领子一瞧,只见这少年龇牙咧嘴,那眼神,那神态,像是要将简粤生吞活剥般。
看样貌,的确是蒋沉星,他指着简粤厉声警告:“你这流氓,离我姐姐远些!”
下学回来,沉星瞧见浸月身边有一男子,还对着她举止亲昵,以为是哪里来轻薄浪荡子,怒火激荡胸腔。
简粤噗嗤一笑,眼珠微转:“就不。”
沉星被气到:“你!”
浸月无奈地摇头,忙将沉星从地上扶了起来,不徐不疾说道:“沉星,这不是流氓,这是简粤,你不记得了?”
沉星一怔,语气错愕:“简粤姐?”
简粤抿唇坏笑:“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沉星言语塞塞,不好意思地挠头,“简粤姐,你回来了!抱歉,我以为,我还以为……”他羞愧难当,没说后话,低下头去。
简粤大度摆手,拍了拍沉星肩膀:“多大点事。”
要换成她,遇到浸月有事,只怕会比沉星更凶更恶。
简粤笑着,推着两人背脊往前走:“咱几个别杵巷口,快些走,我跟你们讲,文绣姨做了一桌子菜,我迫不及待回去吃。”
还未进门,菜香饭香阵阵扑鼻,勾动肚腹馋虫。
厅中放一圆桌,爆炒猪下水和桂花姨端来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