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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像她这样的人，即便真求了什么，神明也不会成全她吧。

　　走的时候，裴攸往功德箱里投了几张红色纸币。

　　返程的公交站挤满人，姜晓和裴攸上车比较早，直接被推到车厢最后排。

　　两人挨着坐。

　　车子发动没多久，姜晓靠着车窗看外头风景。

　　裴攸以为她睡着了。

　　毫不遮掩地侧头看她。

　　金黄落日透过玻璃打在她身上，那干净的脸犹如蒙上滤镜，连头发丝都在闪着光。

　　裴攸看晃了神。

　　平静的心湖在不知不觉中漾起波澜。

　　直到姜晓忽然转过头来，和他四目相对。

　　那瞬间，裴攸呼吸暂停。

　　心脏也像是被人戳了一下，猛地收紧。

　　他眨眨眼，落荒似的撇开了脸。

　　姜晓微微蹙眉，觉得莫名其妙。

　　正准备扭头继续看窗外，忽地发现，裴攸向着她的那只耳朵，整只红得离谱。

　　搞什么，很晒吗？

　　这点阳光也不至于吧。

　　下了车，裴攸死皮赖脸跟着她，说是他有事也走这条道。

　　开始还算并肩。

　　走着走着，裴攸就落下大半截，眼神游离俨然思考着什么。

　　到了拐角，他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事。

　　张扬的嘴角往上一扯，站定。

　　“姜晓。”

　　他喊住她。

　　姜晓回头。

　　裴攸走过去，“我这人，重要的事情都喜欢直接点，不爱拐弯抹角。”

　　莫名其妙，一句话听了等于没听。

　　姜晓问，“然后呢？”

　　裴攸定定看她两秒，绽了个阳光又骄傲的笑，“老子喜欢你，跟老子谈恋爱。”

第20章 咱俩好事乘双

　　一记突如其来的直球告白，差点没把姜晓打出血。

　　“h...哈？”她懵懵的。

　　裴攸重复，“我说，我喜欢你，请你跟我谈恋爱。”

　　“...”

　　“有病。”

　　姜晓毫不犹豫地骂了句，直接转身走人。

　　她的背影决绝，裴攸瞧着，反倒忍不住笑了起来。

　　换作别的女生，收到帅哥告白，即便不心仪，估摸着也会生出些不好意思来，红个脸什么的。

　　她倒好，她说我有病。

　　裴攸没有纠缠地跟上。

　　只不过第二天下午，在姜晓回校路上，他把她给截胡了。

　　师附国庆只放三天假。

　　裴攸今天的一身校服尤其干净，连那碎盖的头发丝都像被郑重打理过。

　　他站在太阳底下，神采奕奕，还是那句，“姜晓同学，我喜欢你，能不能和我谈恋爱？”

　　网上都说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拖拖拉拉不表白，还不如别喜欢。

　　不喜欢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这样，那他就当最直接的那一个。

　　表白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

　　反正他现在很确定，自己看上她了。

　　也准备赖上她。

　　只不过他此时的直接，在外人看来，是不被允许的。

　　一对中年夫妇经过，听了他那话，大婶一步三回头地捶胸口。

　　“造孽啊——”

　　“现在的中学生都怎么了。”

　　她推推她丈夫，“要是咱家小孩敢早恋，我回去打断他的腿！”

　　大叔还算平静，笑笑说，“倒也不至于，不影响学习不做出格的事就行。”

　　大婶捶他，“早恋还不出格？！你这个父亲怎么当的！”

　　夫妻还没走远，那对话，姜晓和裴攸都听得一清二楚。

　　但两人也都不在意。

　　只是姜晓并不信裴攸的话，只当那是一个荒唐的玩笑，“耍我玩？”

　　“那不能，我绝对认真的，喜欢这玩意儿还能造假不成。”裴攸那语气，就差竖三指发誓。

　　他又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还是头一回跟女生表白呢。

　　当然，也是头一回喜欢一个人。

　　姜晓抿抿唇，“那我也很认真地告诉你，你被拒绝了。”

　　裴攸：“你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

　　她话落，越过他往前走。

　　“喂，等等。”裴攸上前挡住她去路，“我手里有糖。”

　　她不明所以地蹙眉，“然后呢？”

　　“可以都给你。”裴攸笑得有点不像他，特别...甜？

　　他摊开攥满糖果的手掌，是上回问她要的那款。

　　姜晓：“...”

　　“不用，我不爱吃糖。”姜晓语调毫无起伏，打算再次抬脚走人。

　　裴攸说，“不爱吃，那是你还没吃到合口味的。”

　　他将手里的糖悉数放进她布包里。

　　又从自个口袋掏出两大抓，棒棒糖，水果糖，软糖，各色各样，都有。

　　姜晓：“...”

　　神经病。

　　这人脑子怕不是在昨天被那虫子吓坏了。

　　-

　　姜晓发现，裴攸除了喜欢上她这件反常的事，还成了学人精。

　　她去接水。

　　他也接水。

　　她去洗手间。

　　他也去洗手间。

　　她拿出习题册。

　　他也拿出空白到不能再空的习题册。

　　她在草稿纸上画图时换了铅笔。

　　他也换铅笔。

　　姜晓忍无可忍，偏头表情不怎么善地看他，“我哪里得罪了你？”

　　从前他敲桌子踢凳子她都不在意，现如今他每一个跟风动作，她都觉得是干扰。

　　“没有啊。”裴攸无辜地望过来，“我只是在跟我心上人保持一致，这也有错？你不答应跟我谈没关系，但我总可以争取吧。”

　　“...”神经病。

　　真的除了这句，姜晓再想不出第二个词来形容他。

　　对于他这两天发疯的话，她自然不会当真。

　　只觉得是他用来耍人玩的特殊小把戏。

　　算了，不管他。

　　姜晓凝神，全心做回自己的事情。

　　“你不喜欢我学你？”

　　姜晓没应。

　　裴攸便自问自答，“那没事，我不学就是了。”

　　姜晓没理他。

　　过了会，“姜晓同学，你确定不考虑考虑我？”

　　“不考虑。”

　　“整个师附的女生，十个有九个都拒绝不来我的告...”

　　“我就是那第十个。”

　　“可我也就是看上了这第十个。”

　　裴攸话落，姜晓捏笔的手都变得更用劲。

　　这人怎么回事，他不总说她脾气不好吗？喜欢脾气不好的？

　　她一张冷脸，有什么好喜欢的。

　　瞎了眼。

　　“你看呐。”裴攸在白纸上潇洒地写下两个名字，放到她跟前，洗脑似的，“你叫姜晓，我叫裴攸，咱俩好事乘双，绝配，请月老锁死。”

　　他说完还把白纸翻了个面，写下“好事乘双”四个字。

　　姜晓：“...”

　　你能不能正常点。

　　拽一点也行，要跟我干架也行，反正别这副鬼样子。

　　姜晓还没开口，反倒是窗口探进张子序的脑袋。

　　不经意间瞥见那行字，张子序毫不留情嘲笑他，“乘哥，你这好事成双写错了吧，人那是成功的成，叫你多学习少玩游戏你不听，如今连成语都不会写了吧。”

　　“有你什么事。”裴攸拿纸抽他。

　　他此时的举动，配上那微微愠怒的眉眼，分明又是平日里野性不羁的模样。

　　所以独独对她反常？

　　“...”姜晓并不想要这份特殊。

　　张子序笑过后，求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