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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媮岑砚礼(桑媮岑砚礼)什么小说-桑媮岑砚礼热门小说更新

时间: 2023-10-02 10:43:13  热度: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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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硕大的螃蟹,最后拆下来的,只有半小碗。

  岑西琤最后淋上一勺姜醋汁,就把碗挪到了桑泱跟前。

  “吃吧。”

  桑泱看他开始净手、擦手,从五官、下颌、肩颈,再到手臂、指尖,以及挺拔而不刻意的脊背,他身上每一寸的骨子里,都流露出王孙公子的行云流水,优雅、从容。

  桑泱脑子里不由自主冒出一句话:秀色若可餐。

  原意虽然是形容女子的,可她觉得放岑西琤身上一点不为过。

  “为何一直看着孤?”

  岑西琤目光射过来,桑泱回神,很老实地道:“殿下真好看。”

  岑西琤猝不及防一噎,嘴角扯了扯:“出息,为了一只蟹。”

  “殿下不给我带螃蟹也好看呀。”

  “好看也不是你能看的。”岑西琤冷言冷语,“还不吃?”

  “哦。”

  桑泱拿个勺子,低头就吃。

  岑西琤看向窗外,一丝流云慢慢散去,用手撑住了微热的面庞。

  蟹肉不多,桑泱很快吃完,意犹未尽地抿了抿沾在唇上的蟹味。

  “好吃,可惜少了些。”

  岑西琤想了想道:“这几个月蟹多,过些天王府也会有蟹,到时你来便是。”

  “谢谢殿下。”

  岑西琤偏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道:“下午在彩云间,你做得很好,但你不该出头,西陵人杀旁人还会有顾忌,但对你没有。”

  桑泱愣了愣,道:“可殿下当初收容我,不就是希望我起作用吗?当时情形,容不得我推脱。”

  祸乱起于萧墙之内,凡著和倪娅之所以在彩云间搞那一出,无非是想让朝臣交恶,搅乱大魏政局。若不能制止,只怕会更糟。

  “我那么做,您应该最能明白的。”

  桑泱自己并非爱冒头之人,但当时她若不站出来,外邦人就会觉得大魏人都是一群怯懦的胆小鬼。畏惧无罪,可自己人被外人迫害致死,还没一人敢为他说话,总是让人瞧不起的。

  所以哪怕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她还是出头了。

  而岑西琤也一样。

  站在夺嫡的角度上,自然是鹬蚌相争,韬光养晦的渔翁最有利,岑西琤若一心只为夺嫡,大可一直藏拙,到最后坐享其成,给出致命一击。

  这个道理,难道岑西琤不懂吗?

  他懂,但他依然出头冒尖,是因为有些事,他若不做,就没人做。

  皇子龙孙人人都只想着皇位最终落于谁手,拉帮结派,排除异己,争权夺利,那么混乱的南地何时能恢复繁荣静好?百姓对陆姓王朝的信任与维护几时会耗光?

  而像今天的事,若不能为大魏力争一个强硬的结果,蛇不敢杀,人不敢关,在西陵人眼里,他们陆姓岂非可以任意捏圆搓扁的软柿子?

  尊严不立,何以立国?

  是以,这么多事,哪怕知道后果会遭到忌惮与针对,岑西琤还是顶着压力做了。他一向精明善谋,唯独这一条路,选了更为艰难的走法。

  岑西琤沉默片刻,一直看着她:“孤与你不同,孤经营到今日,根基已然稳固,再怎么样皇祖父也不敢杀孤,起码明面上不敢。孤便是被贬被冷落,随时可以转移阵地东山再起。而你,平常更该以安全为重,剩下的孤都能应对。你手无缚鸡之力,万一今天躺在那的人是你,怎么办?”

  桑泱怔了一下,恍惚有种感觉,岑西琤身为上位者,在这段主从关系中,投入的感情似乎比她还多了。

  他平常总是冷漠、铁面无私的,可她又总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捕捉到一丝他向她微微敞开的赤诚。

  桑泱心中微暖,低下头去,低低应了一声:“多谢殿下救我。”

  也多谢你,珍重我性命。

  岑西琤拿起折子,道:“今晚留下来,助孤整理折子。”

  礼部的公务他丢开手不过一月,全被陆睦搞乱了。

  桑泱应下,从他的书案上抱走一摞高高的文书,坐在下首的位子上认真阅读做起分类来。

  文书繁多,桑泱专心整理还是弄到了深夜。

  本想跟岑西琤说一声,岑西琤却还在和幕僚说话。

  桑泱搁下笔,等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眼皮越来越沉。

  幕僚退下后,岑西琤才惊觉已晚,桑泱已经趴在几案上睡着了。

  她睡觉没有鼾声,只有甜睡的呼吸声,轻轻细细。

  岑西琤负手走过去看了两眼,熟睡的少年侧着头,也不知梦里梦见了什么好东西,竟弯着眉毛嘿嘿笑了两声。

  傻。

  岑西琤莞尔,看她脸上的肉嘟出来,很滑嫩的样子,便伸手轻轻揪了下,一松手又弹了回去。

  真好捏。

  桑泱依然熟睡,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不管如何,趴着睡总是不舒服的。

  岑西琤揽住她的肩,轻轻一提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了侧间的锦榻上。

  桑泱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去。

  她不是自苦之人,一向知道在什么处境下怎么让自己过得更好。

  左右无毯,岑西琤随手取下搭在屏风上的外袍,盖在了她身上,又把驱蚊的熏炉,也挪到了侧间。

第172章威胁

  桑泱一夜好梦到天亮,醒时天光大亮,她才记起今天得进宫。

  岑西琤淡定地说:“孤要上衙,捎你一程便是,先去梳洗。”

  夏天多汗,桑泱昨天又折腾了那一遭,不洗澡她可受不了。

  王府的下人送来了换洗的衣裳,从里衣到外衣都有,散发着极淡的薰香,桑泱闻着,竟像跟岑西琤身上一个味。

  衣服是一身兰草纹边的白色锦袍,比桑泱自己的好不止百倍,材质极亲肤,柔软透气,在身上摩擦的触感舒服极了,穿上简直都不想再脱下来。

  进门的时候,岑西琤的目光在她身上凝了一瞬。

  他小时候的旧衣都是寿王妃收着的,依然干干净净,像新衣一样,桑泱本身气质灵秀,穿上这身活脱脱是个贵气的小公子。

  桑泱在他对面坐下,扯扯衣袖问:“这衣服是殿下的旧衣吗?”

  岑西琤点头,嘴边似乎有笑:“孤十一岁穿的。”

  “十一岁?”

  桑泱有点被打击到,闷闷地说:“殿下十一岁的时候真高。”

  “你在夸你自己?”

  “唉,让您听出来了。”桑泱在头顶比划出半个头高,“我家里人都不高,我以后可能也不会很高,但我还是想再高一点,起码到这。”

  岑西琤点点头:“等你长到这么高,孤十二岁的衣服你也能穿了。”

  “殿下!”

  桑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嗔叫,岑西琤逗完了她,夹起一个水煎包塞进了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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