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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她最后这么说。

江郁年只觉她越发无药可救。

看了一眼门口偷偷在门缝观望的小女孩，他冷冷下令：“你可以走了。”

在向柠犹如木偶般转身时，他又漠然道：“之后带江臻去改个姓，她不姓江。”

向柠浑身一颤，她猛地转头，刚要开口，一个小身影猛地冲进来，狠狠推向男人。

臻臻眼里带着泪花，委屈的喊：“你这个坏人，欺负妈妈，我再也不要认你做爸爸了！”

“臻臻！”

向柠赶紧将臻臻抱在怀里看向男人。

却见江郁年毫无触动，只冷漠的和她们擦肩而过，推门离开。

这一瞬，向柠竟忘了呼吸，眼里最后一丝色彩，湮灭了。

母女俩最终没能参观植物园。

回到家，向柠还在沉默。

臻臻却已经恢复了元气，跑来跑去的抱出了一个小盒子。

“妈妈，这是昨天我在学校做的饼干，你尝尝，好不好吃？”

向柠打起精神，强扯出笑去拿饼干。

却在臻臻眼中看见了惊恐。

“妈妈，你流鼻血了！”

向柠伸手一抹鼻子，满手鲜红。

撕裂般的头疼猛然袭来，她勉强开口：“臻臻别担心，妈妈只是感冒了。”

她想起身去拿药，但下一秒，天旋地转，她栽倒在地！

意识的最后，她只听见了臻臻尖利的哭声：“妈妈……！”

第10章

与此同时，江氏集团。

江郁年刚走入大厦正厅，一对中年夫妇便上前拦住了他。

花母惦着笑道：“女婿，初次见面，我是向柠的妈妈。”

江郁年眼眸一沉：“你们有什么事？”

花母笑容变深：“是这样，小米的弟弟快结婚了，但是彩礼钱……”

花母话还没说完，江郁年眼里划过一丝嘲讽，朝保安一点头。

“把人赶出去。”

花父花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保安钳制住。

花母扯开嗓子就喊：“我女儿可给你生了个孩子，别以为之前的一百万就想打发我们，没门！”

江郁年看着眼前无耻的夫妻，心里对向柠的厌恶到达了顶点。

白天制造巧合跟他偶遇，现在又让父母到他的公司来闹。

真是不可救药！

“赶出去！”他冷声喝道，保安即刻将人拉出了公司大门。

门外，花父着急问花母：“这可怎么办？”

他们本是受人之托来云城带走向柠的，可到了后，才发现她的前夫竟然是云城首富江郁年。

跟那人给的钱比起来，当然是首富更有利可图！

花母恨恨道：“他别想赖账！我们去做亲子鉴定，一定要拿到钱！”

另一边，医院急诊室。

向柠恍惚间听到女儿的哭声，下意识开口：“臻臻……不哭……”

臻臻泪流的更凶，她紧攥着妈妈的手，无助极了：“妈妈，我不要你死。”

向柠艰难的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清，每次呼吸都几乎要用尽全力。

“臻臻……听妈妈说……”

她用力回握，一个词一个词的从胸口挤出。

“妈妈可能……没办法……陪你走了……你要好好听，听林叔叔的话……”

“东西……都在书桌上……你最爱的小抱枕……妈妈……洗干净了，你，睡觉时抱着它，就，就好像我陪着你……”0

臻臻用尽全力将她抱紧：“不要，我要妈妈……”

向柠心如刀割。

她多么不想走，她想好好陪着女儿长大，想看她成家立业，嫁给爱情。

可这些都已经是奢望。

向柠声音嘶哑：“臻臻……妈妈……再抱你一下……”

臻臻爬上床，小小的身子紧紧靠在她的颈窝里，颤抖着。

眼泪从向柠的眼角滑落。

脑中似搅碎的痛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模样要将她淹没。

接着，向柠的嘴里止不住的开始冒血，很快，那血迅速染红了臻臻的白色上衣。

“妈妈，妈妈？”

臻臻惊慌的用小手去擦拭向柠嘴角不断涌出的血。

可越擦越多，很快就将孩子那胖乎乎的小手染红，顺着手腕滴滴落地。

“对不起……”向柠的视线开始模糊旋转，她痛苦地挤出最后一句，“妈妈爱你……”

“滴——！”

心跳监测仪发出激烈的警报声。

向柠万分不舍，又无能为力的闭上了眼。

“妈妈……”

小女孩悲痛无助的哭喊，响彻空荡的病房。

晚9点，酒店宴会厅里觥筹交错。

江郁年看着林枫牵着夫人走进宴会厅，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林枫也看见了江郁年，带着夫人朝他走去。

就在这时，林夫人有电话进来，停住了脚步。

林枫只得自己朝江郁年举杯：“江总，上次说的项目不知道您是否有意？”

江郁年放下酒杯，淡声道：“你先将自己的丑事处理好再说。”

林枫脸色一变，看了眼林夫人，怒道：“江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郁年讥讽一笑，还未开口。

林夫人神情慌张的拉过林枫：“医院打电话来，花小姐快不行了！”

林枫脸色大变，顾不得江郁年，和夫人匆匆离去。

什么叫花小姐快不行了？！

江郁年听得眉头紧皱，心口莫名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助理陈直突然推开宴会厅的门快步朝他走来，低声道：“江总，亲子报告出来了。”

江郁年一愣，便听陈直道。

“臻臻，确认是您的亲生孩子。还有……”

见陈直欲言又止，江郁年下意识命令：“说！”

“还有，我查出，五年前花小姐之所以找您要那一百万，其实是被她的父母逼到走投无路了……”

陈直想到那调查报告的事，心里沉重，干脆将所有真相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而且我接到消息，花小姐得了脑癌，快不行了！”

江郁年有一瞬的木然，像是没听懂陈直的话，又像是回忆起自己因为误会对她的所有伤害。

林夫人那句话忽地窜出脑海，压倒了一切没有头绪的思索。

等江郁年回过神来，他已经冲向门口，坐上车，命令司机跟上林枫夫妇。

江郁年跟着林枫夫妇来到一间病房门口。

门还未推开，他便听到一个小女孩熟悉的哭喊声：“妈妈，你醒醒，不要丢下臻臻……”

“医生叔叔，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吧，臻臻不能没有妈妈，呜呜呜……”

惊惶无助的声音，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江郁年心上。

不，不会的！

他猛地上前，推开了病房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那半身被血染红，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祈求医生的……臻臻！

江郁年瞳孔一缩，就看见医生红着眼避开孩子的目光，慢慢用白布笼罩住床上的人。

正是——上午还在向他苦苦道歉的向柠。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