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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马上进宫。”
沈诉诉的声音平静,贴着和离书的胸口却好似在隐隐发烫,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和顾长倾走到了终局。
马车“哒哒哒”地一路朝皇宫而去。
沈诉诉慢慢迈入东宫寝殿,就见顾长倾正靠在床头,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她走近欠身:“太子殿下安好。”
顾长倾听着这句尊称,端着药碗的手一僵。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沈诉诉缓缓跪下,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举过头顶——
“臣女沈诉诉,自知配不上太子殿下,今日自请和离,还望准许!”
第五章
顾长倾看着呈到眼前的和离书,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偌大的东宫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沈诉诉举着和离书的手纹丝不动,心中却掠过一丝疑惑。
以顾长倾对楚含烟的感情深厚,不是应该立马答应下来的吗?
难道是自己看起来不够诚心?
沈诉诉又稍稍提高了点声音:“殿下,臣女是为了您好——”
话未说完,却听“咚”的一声,顾长倾重重把药碗放回了矮桌上。
“此事以后再议。”
沈诉诉抬眼看去,见顾长倾脸上如同覆着一层寒霜,一时间有点讶异。
但顾长倾已经闭上眼睛,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
沈诉诉只好告退。
……
马车慢慢驶出宫门,沈诉诉撑住额角,靠在车壁上,说不出的心烦意乱。
如今,她是真的猜不透顾长倾在想什么了……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在顾府门前停下。
沈诉诉拉开车帘,心不在焉地走下马车。
脚刚触地,便踩到一块滑石。
“啊——”沈诉诉惊呼出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一侧倒去。
这时,一道身影从旁掠出,扶住了她堪堪摔倒的身体。
耳畔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知知,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粗心大意?”
闻声抬头,沈诉诉看着眼前一身戎装的谢景辞,止不住惊喜。
“景辞?你何时回来的?”
谢景辞自幼同她一起长大,三年前去了边疆,如果她没记错,这次回京论功行赏,他会被封为大将军!
“刚回不久。”
谢景辞扶着沈诉诉站稳,见她墨发上的珠花滑出来了一点,便伸手替她簪正。
沈诉诉自小把他当哥哥,也没觉得这个动作有何不妥。
她微微一笑,正打算道谢,身后却传来一句:“容姐姐,你和谢二公子不愧是青梅竹马,感情当真是好。”
沈诉诉回头,就见到并肩而立的顾长倾和楚含烟。
此刻,顾长倾眼底是无尽的严寒。
印象中,沈诉诉从未这么对自己笑过。
楚含烟斜觑了一眼顾长倾铁青的脸色,唇角勾起了一抹冷意。
“谢将军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该不是刚回京便来找容姐姐了吧?只是容姐姐到底是有夫之妇,你们还是避避嫌。”
沈诉诉眉头一蹙,刚要反驳,就见顾长倾忽然上前,不由分说拉着她回府,还径直把她拉入卧房。
此刻,沈诉诉也终于回过神来,不满挣扎:“你弄痛我了,放手!”
顾长倾凝着她眼中的不耐,怒火忽然高涨!
他不但不放人,还一把将她压倒在塌,掐着她的下巴,迫她只能看着他,带着难以掩饰的愠怒质问——
“你急着与我和离,究竟是为了我好,还是想和谢景辞双宿双飞?”
第六章
沈诉诉只觉得顾长倾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有如铁铸一般。
她奋力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顾长倾见她一个劲地躲开自己的手,心口一股躁郁倏地燃了起来。
他抓起沈诉诉的双手禁锢在头顶,右手猛地扯开她的衣襟,不管不顾地吻上了她细白的脖子。
沈诉诉僵了一瞬,随即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挣不开。
热泪汹涌而出,沈诉诉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顾长倾,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人?”
一滴热泪从眼睫上滚下,落在顾长倾的指尖上。
顾长倾一怔,随即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不由得收回了手。
他垂眸看了眼哀泣的沈诉诉,又飞速移开了视线。
“抱歉。”顾长倾站起身,脸上闪过一丝克制。
见沈诉诉双臂紧抱、一副生怕他再靠近的样子,顾长倾只觉胸口堵得不行。
“谢景辞就那么好?”
闻言,沈诉诉舌尖瞬间化开一抹苦涩。
明明是顾长倾心有所属,她放手成全,却反被他连声质问,甚至被怀疑和其他男人有染!
她垂睫掩下眼底思绪,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我们之间的事,跟景辞无关。只是你我不合适……”
顾长倾听着她还在给谢景辞开脱,广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凸起。
“既如此,再过一段时间,我会如你所愿。”
说完,他不再看沈诉诉一眼,抿唇离去了。
沈诉诉揽起凌乱的衣衫,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痕。
两世的纠缠,已经让她筋疲力竭了。
如今顾长倾同意和离,骤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自那日起,一连几日,沈诉诉都没见到顾长倾和楚含烟。
转眼中秋将至,按例是要回容府与家人团圆赏月的,沈诉诉便带着碧桃去街上采买一些礼物。
刚走到丝绸坊,便迎面撞上了谢景辞。
“知知。”谢景辞笑容和煦,从怀中掏出一包松子糖递过来,“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多谢你还记得。”
沈诉诉心头涌起一股暖意,刚接过来,眼角就瞥见不远处的月老祠门口,顾长倾与楚含烟并肩站在那里。
此刻,顾长倾摩挲着手中一枚姻缘结,身侧的楚含烟眉眼弯弯。
沈诉诉唇角的笑意倏地凝住,心头微痛。
她也曾邀顾长倾同去月老祠,却被他以太过儿女情长为借口推辞了。
原来只是不想与她一起来罢了……
沈诉诉一下子没了闲逛的心思,辞别了谢景辞,便回了顾府。
深夜。
沈诉诉辗转反侧,眼前一时是顾长倾压在她身上的样子,一时又是他站在月老祠的样子。
天穹上挂着一轮圆月,庭院里的丹桂隐隐飘来香味。
沈诉诉索性批衣下床,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
刚落座,就见顾长倾与楚含烟一齐从书房中走了出来,楚含烟手里还捧着一个锦盒。
一见到她,楚含烟便款款走了过来,柔声道。
“容姐姐,明日是中秋佳节,寒林哥哥要陪我去上香,没空陪你回容府了。”
说着,楚含烟把锦盒推到她面前。
“这是我和寒林哥哥特地为你挑的贺礼,也算是寒林哥哥对容府的恩赐。”
沈诉诉呼吸一窒,不由自主地看向顾长倾。
月色下,顾长倾一脸冷漠,显然是默许了楚含烟的话。
在他心里,楚含烟这种正妻的语气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再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徒增难堪罢了。
沈诉诉克制住喉间的哽塞,淡淡道:“不必,贺礼我已经准备好了。”
说完她不再看二人,起身快步回到了卧房中。
顾长倾看着沈诉诉离去的背影,眼底迅速滑过一抹晦涩。
翌日,容府。
沈诉诉刚下马车,却见整个容府被一队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围观的百姓纷纷对着容府的大门指指点点——
“听说了吗?首辅大人通敌卖国,全家都被圈禁起来、等候发落呢!”
第七章
沈诉诉怔了一瞬。
随即,仿佛周身的空气全被抽干,让她喘息都困难起来。
命运兜兜转转,即使她接回楚含烟,又写下和离书,却还是无法让容家摆脱死劫。
“父亲,母亲……”沈诉诉呢喃,不由自主地走向容府的大门。
还未靠近,便已被拦住。
禁军统领霍林拔出佩剑抵在了沈诉诉脖间,沉声道。
“容府已经戒严,太子妃请回吧。”
横在脖颈间的剑刃冰冷,冻得沈诉诉全身都泛起了凉意。
她正欲开口,耳畔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低吼。
“放肆!”
沈诉诉错愕地回头看去,见顾长倾身着太子冠服,正向这边走来。
霍林连忙收起佩剑,跪下行礼道。
“殿下恕罪,下官不是故意对太子妃不敬,只是上面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沈诉诉一双手下意识地揪紧,随着顾长倾步步走近,指尖隐隐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