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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价值他们就算再不喜欢许长莺，也得掂量着。

孟瑾玉愤恨不已：“肯定是她在长兴侯面前捏造是非，长兴侯才如此态度，祖母都被气得不轻。”

孙氏勾起一抹冷笑，语气笃定：“姑且让她小人得志一阵子，她得意不了多久的。”

孟瑾玉疑问：“母亲，何以见得？”

孙氏微微敛目，不疾不徐道：“长兴侯有隐疾，许长莺就得守一辈子活寡，到死都是处子之身，也不可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一个女人没有孩子，只要丈夫去世，或者失了宠爱，就处境凄凉。”

闻言，孟瑾玉露出久违的笑容，笑得幸灾乐祸，道：“她的前未婚夫就是长兴侯世子，她嫁给前未婚夫的父亲，让前未婚夫也失了颜面，世子肯定憎恨她，估计不会让她好过。”

孙氏颔了颔首，不屑地笑了笑：“为了一时之气，就嫁给薛北离，我看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就算从顾修明的兄弟里选择，也比嫁给薛北离好。”

她说罢，再次看向女儿，语气马上变得温和，如意算盘打的响：“不过，她嫁给长兴侯对我们阿玉也有好处，你的长姐是长兴侯夫人，有这层关系在，届时你说亲也容易很多。我们阿玉是孟家的掌上明珠，值得最好的郎君，也不会嫁得比她差的。”

孟瑾玉脸颊泛红，羞赧地低下头，娇嗔道：“母亲，我还小呢，才不想嫁人。”

孙氏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笑容温柔慈爱：“阿玉是不着急嫁人，可也得物色好郎君，先把婚事定下来。”

第二十章 逆子归来

马车上。

薛北离看向坐在对面的小妻子，只见小姑娘嘴噙笑意，眉眼弯弯，心情甚是愉悦的样子，大抵是因为出了一口恶气的缘故，他问：“很高兴？”

许长莺嘴角的笑意收不住，坦诚地承认：“是挺高兴的，都说文官的嘴，想讨好人时，肯定能把人哄得心花怒放，若想气人，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她言罢，笑意更深，她是真的没想法薛北离战斗力那么强，更没想到薛北离会这样对她娘家人说话，原以为薛北离只是跟他们虚与委蛇应付一下。

薛北离噎住，小姑娘夸人的时候，怎么像在骂人？他好笑道：“夫人在我跟前不是挺能说的？怎么回到娘家就哑巴了？”

“夫君战斗力太强了，没有我的用武之地。”许长莺一本正经回答，她才不承认她只是想看好戏，又道，“还是头一回看到他们集体吃瘪，多谢夫君。”

薛北离回道：“夫人那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你丢人我也跟着丢人，我这是在帮自己，夫人不必谢我。”

许长莺抿嘴，感觉这人是受不得感谢的，觑他一眼，忍不住怼他：“我也没说你是在帮我，只是礼貌性道谢。”

薛北离哽住：“……”

还真是不客气，这孩子是不是有点不讨喜？罢了，小姑娘难得活泼一下，不与她计较。

片刻后，薛北离斟酌着问：“夫人，你是家中嫡长女，孟家孙辈的第一个孩子，理应受到家里重视才是，怎么会如此？”以前这姑娘是准儿媳妇，关注她是儿子的事，他倒是没查过，只知道是个大方得体的姑娘，没想到是个小可怜。

许长莺微愣，旋即平静回答：“我刚出生就丧母，祖母便认为我是灾星降世，父亲不重视，继母面慈心狠。我祖父与令尊是至交好友，祖父怕他去世后孟家苛待我，才求了这门亲事，看在利益份上，孟家不会太过分。”

薛北离觉得孟家荒谬，微微蹙眉：“生育孩子，本就有风险，是孟老夫人愚昧了。”

闻言，许长莺哂笑了声，她那祖母是挺愚昧，转而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夫君就不怕我克夫？”

薛北离挑眉，淡声说：“我就算哪天死于非命，也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左右的，除非是你哪天想谋杀亲夫。”

许长莺直言：“那倒不会，背靠大树好乘凉。”

薛北离微怔，旋即道：“夫人倒是个聪明的。”

许长莺眨了眨眼，笑得人畜无害，没有回话。她疯了才会谋杀薛北离，薛北离死了，她就成了寡妇，一个没有孩子的寡妇，处境凄凉，有薛北离在，起码不会轻易受人欺负。

没过多久，薛北离因要办别的事，下了马车，让许长莺先回去。

现在时间尚早，许长莺也没想那么早回去，在外头吃了午饭才打道回府。

许长莺刚回到葳蕤轩，凳子还没坐热，葳蕤轩原本的一等丫鬟春柳想在她面前卖个好，低声禀告说：“夫人，世子爷刚被带回来了，还有那个与世子爷私奔的姑娘，也一并被带了回来，被关在前院的书房里。”

春柳话音落下，许长莺眼神一亮，忽然来了兴致，意味不明道：“我儿回来了？那我先去看看。”

第二十一章 你不要脸

——我儿回来了？那我先去看看。

此言一出，在春柳心湖激起千层浪，她有种不祥的预感，瞬时后悔不迭，早知道她就不为了讨好女主子，给女主子说这事儿。

春柳磕磕巴巴地问：“夫人，您、您真的要现在去看世子爷？”

许长莺点头，端的是慈母姿态，柔声说：“是啊，孩子回来了，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也得去瞧瞧，是不是？”

春柳哽住，心道：您比世子爷还小两个月呢，按年龄来算，说您是妹妹也不为过，您确定不是为了报仇才去看世子爷？

许长莺勾起嘴角笑：“走吧，你也随我去看看。”

春柳看到她嘴角的笑容，只觉渗人得很，夫人定然是仗着长辈的身份找世子爷麻烦去了，然而，她还不敢不应，昨日那两个丫鬟的下场她是知道的，忙点头应声：“是，夫人。”

实际上，许长莺还真的是找别人不痛快才去的，也是为了看戏，就想看看当未婚妻成了母亲，她那前任未婚夫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被吓着。

遇上这种不负责任，大婚当天都能与人私奔的男人，她也替那个跟顾修明私奔的姑娘感到悲哀，聘则为妻奔是妾，不堪主祀奉蘋蘩。

顾修明若真的是个好男人，理应退亲再与心上人喜结连理，而非大婚当日逃婚让未婚妻成为笑柄，又让心上人永远做不了正妻，顾家这样的家庭，不可能让私奔的姑娘做正室，顾修明再喜欢这个姑娘，也只能纳为妾。

堂堂侯府世子，行事如此冒失，也不知是不是被惯坏了，还是觉得自己已是世子，将来会继承爵位，有任性妄为的资本。抑或是因为婚事是老侯爷生前定下的，所以犹犹豫豫不敢退婚，最后关头后悔了，冲动之下就与人私奔了。

其实老侯爷也没指明是哪个娶她，不敢退亲，换个新郎便是，压根不用弄成这副局面。

许长莺与丫鬟到了前院的书房门前，见书房门紧闭，门前有个仆人守着。

仆人看到她的出现，颇感诧异，忙上前几步行礼：“小的见过夫人。”

许长莺轻轻颔首，吩咐道：“把门打开。”

仆人怔然，有片刻的犹豫，最终还是顺从她的意思打开书房门，昨日侯爷院子里两个二等丫鬟都被发配到庄子上了，他可不想去庄子上干活，在府中侍候侯爷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