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未下,风倒是吹得紧
老屋之下,是清净处,仿若远离红尘是非。若我是一位诗人,定然用最凝练的语言述说老屋的魅力;若我是一位画家,定然用最精湛的技艺描绘老屋的雅致。缓缓拾起地上的伞,撑开,走向归途,只留有淡淡的情怀。
十月的天也是变幻莫测,昨日还是艳阳高照,今晨起来便是乌云密布,阴沉得很。
雨还未下,风倒是吹得紧,树叶被这风呼呼吹着,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偏黄的叶子经受不起折腾,不一会儿就成群结队脱离枝桠翻飞起来。一片两片三片……最后缓缓的落到地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细雨便来了。远处近处的山林都浸泡在烟雨朦胧的世界里。有些雨落到高处的叶片上,再一层一层滴落下来,甚有韵味。有的掉落在地上,泛起点点水痕。雨未停,风也不见停歇,直到把雨吹斜了才罢休。雨中是寂静的,平日里素爱叫唤的知了不见了踪影,只听到远处隐隐约约有只鸟儿在歌唱。
坐在屋内的藤椅上,隔着精巧的木窗闲听雨声,希望能抚去我浮躁多日的离愁思绪。渐渐的雨声由强减弱,推开窗来,这些雨拍击在窗柩上,零零散散飞溅起雨花。
我决心做一回戴望舒笔下丁香花般的姑娘。撑着油纸伞,穿过竹林的石板路,一座青苔恒生的老屋赫然出现眼前,篱笆边白色的木槿花紧紧缠绕,花瓣上滑落下水珠,像美人的点点相思泪。
杂草丛生之间有蓝紫色的牵牛花藤蔓,花开的不多,只有十来朵。喇叭形的花依旧保持着高傲的姿态向天开着。不过低处那几朵就不够幸运了,被雨“踩”进了泥里,娇嫩的脸上多了几道伤疤。屋旁的老槐树还是那样挺拔,叶子微微有些发黄。站在树底,是雨未能浸染之地。
老屋散发出独特的古朴芬芳,窗上的雕花图案是匠人注入过灵魂的,精致美丽。轻触泛黑的木质墙壁,那些纹理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抬头仰望屋檐,有蜘蛛将网子织在房梁,被风轻轻吹着晃晃悠悠。破旧的泥瓦松松垮垮拂在椽子上,雨花无情的洒在上边,敲击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土墙在风吹雨打之中已然坍塌,一片残垣之下只留有一堆湿淋淋的黄土,再扬不起半点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