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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还没回答老夫人的话，身后就传来一声冷嗤，“那要查出是女孩子，是不是就不要了？”

江老夫人浑身一僵。

糟糕……

医生已经快手快脚把红包塞回了老夫人手中，紧张得喉咙都卡顿，“按规定，我们是不允许收受红包的！也绝对不能透露胎儿的性别！”

“予珩，奶奶只是好奇……”江老夫人还想辩解。

但薄斯寒毫不留情，“是儿是女都没关系，反正你只会有这么一个重孙子了。”

“你这……”

老夫人还打主意抽空劝薄斯寒去做恢复手术。

一听他这话，顿时急了，说话也不过脑子，

“有条件当然要多生几个，除非是菀菀她生不了了，当年你妈妈要不是出了状况……”

“现在是我没有条件，生不了。”薄斯寒停住脚步，“我妈没能给江家多生几个的话，这些年我已经听腻了。我妈不计较，不代表我不计较。”

“这是事实啊……”老夫人不服气，老被孙儿训，还当着外人的面，她面子上十分下不来台，“说都不能让人说了……”

薄斯寒已经撇下她离开。

江老夫人这自作聪明的德行，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以前江家没什么大事，由着她胡来也无伤大雅。

可现在姜烟怀着孩子，这样的大事，她还要横插一手，就是单纯的帮倒忙，瞎搅事。

果不其然，等他回到病房，就听姜烟用平静商量的语气告知他，“医生今天说我其实已经很稳定了，可以出院了。”

有了个江老夫人，医院也不是个安生的地方。薄斯寒同意离开。

江老夫人知道，又闹一场，要姜烟回江家去住，“我们江家的佣人里多的是有经验照顾孕妇的，又安全又舒适。菀菀你都怀孕了，怎么能还住在外面？”

薄斯寒一句话就把她顶了回去。

“回去喝你的柠檬皮汤？”

“我……”

“我看现在,江家才是最不安全的地方，”薄斯寒冷眼看着老夫人，“奶奶，江家有我妈陪你就够了。菀菀和我还在新婚期，我们没有回家住的打算。”

江老夫人，气到倒地。

……

“谢谢。”回家的路上，姜烟于寂静之中开口。

不论薄斯寒的维护是出自真心也好，是一时半刻的伪装也好，至少他尽到了当初保护的承诺。

姜烟不怕得罪江老夫人，但她懒得和她周旋。

薄斯寒的语气童淡风轻：“汤太酸了。”

姜烟的柠檬水，再酸他也喝得下去。

但别人的，多放一滴也是罪过。

更何况，江老夫人打的什么鬼主意？

先前在姜烟面前哭着求她原谅，一转眼又一副中了邪的样子，非要知道宝宝的性别。

要不是遇上这些破事，薄斯寒还不知道相处了二十几年的亲人，竟然有这么一副面目。

也亏得她是薄斯寒的亲奶奶，换成别人，恐怕已经直接送出去养老了。

回到家门前，姜烟握住门把手，犹豫再三，还是劝说。

“要不，你还是回去住吧，我这里真的太小……”

“太小？”薄斯寒眸光泛冷，他抬手靠到姜烟头顶的门框之上，低头，鼻尖几乎要碰触到她的发丝，“难道我很大？”

第196章 年轻人新婚燕尔，要管着点

姜烟只怔了一秒，脸腾的一下，莫名红了。

她……是她想太多了吗？

为什么他这话，明明应该不是那种意思，可她就是觉得听起来怪怪的？

“你……”薄斯寒这话，让她无从接起。

“怎么了？”薄斯寒的头埋得更低，是让她愈发面红耳赤的距离，“我说错什么了？你那里什么时候小得……连我都容不下了。”

“你闭嘴！”姜烟忍无可忍抬手，在他心口推了一下，却被他捉住手腕，放到唇边。

他亲吻她的手指，指节之上露出的双眸，却带着极度的侵略性，目光就定在她的脸上，像把她拆了入腹一般。

姜烟觉得浑身都像被什么标记了一般不自在。

她竭力缩回手，“薄斯寒，别忘了我们之间订下的协议。你不可以……”

“没有说不可以吻你，”他非要从最细枝末节上挖掘，“没有说不可以和你住一起。”

姜烟实在逃不掉他这份绵密的注视，她不得不试图突围，

“但你让殷柔晴怀孕，你还和她当众订婚。”

果不其然，薄斯寒的目光沉冷下来，“菀菀，你就……非不肯给我们之间留一线路？”

他几乎猜得到姜烟这样说的目的。

提及他和殷柔晴的意外，无外乎会让他想起她同俞子舜的过往。

姜烟，不想和他真正和好。

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接纳他，她会同意结婚，无外乎是迫于他的手段，以及为了肚子里宝宝的安全。

唯一令他感到安慰的就是，她重视这个宝宝胜过任何人……包括俞子舜。

姜烟没有非俞子舜不嫁。

这是目前他精神上最大的支撑点。

但一想到姜烟肚子里怀着俞子舜的孩子，想到姜烟和俞子舜，在他们分手之后，有过亲密的来往。

薄斯寒还是会感到无法呼吸。

姜烟的拒绝，会加重这种窒息感，而窒息会让人理智减弱。

“菀菀，”他伸手，勾住她的腰，让她贴紧自己，她的小腹尚且平坦，无法让他感觉到任何小生命的存在，

“无论如何，现在我才是，你肚子里宝宝的合法父亲，你要让他，从小就生活在父母不和睦的家庭氛围之中吗？”

姜烟推住他的胸膛，抬眼看着他，“等他生下来再说吧。如果那时候，你还想做一个好父亲的话，。”

“那现在就练习一下。”薄斯寒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商量的余地，他扣着她的腰，半点也不松手。

“薄斯寒……”

“你要让我看着你每天住在俞子舜的对门？”他打断了她，“让我看着自己的妻子每天被别的男人觊觎？我怎么知道他半夜会不会进你的家门？”

“那怎么可能！”姜烟忍不住反驳。

“那姜烟，你到现在换过锁吗？”

姜烟一怔，换锁？

可是，俞子舜已经把钥匙还给了她，他不至于……

薄斯寒几乎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他语气强硬又森冷，“我亲眼看到清晨你们一同出门，我不想再看一次！”

他问，“我不想问这个问题，但现在你逼着我不得不问——姜烟，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姜烟一窒，这是个她不知道如何启齿回答的问题。

薄斯寒却把她的怔忪看成无力反驳。

他暗暗咬牙。

“姜烟，现在，你是我的妻子。”

“我们的协议上，也有说明，你不能和俞子舜再有交集，你不能再回到他身边。”

可是现在，连她住的房子，都是属于俞子舜的。

假如不是江老夫人专程坏事，搞出什么他和殷柔晴订婚的蠢事，他怎么会给姜烟找到机会，让她搬离他身边？

守在她这里，是他最后的让步。

“你应该知道，奶奶现在很期望你搬回去，姜烟，你不要逼我……我不想站到她的那一边……”

姜烟别开脸，她自嘲的笑了笑，“你这不叫逼我，还叫什么？”

这么无所谓的表情，轻蔑的笑容，就像在薄斯寒心上用盐割了一刀。

他抓紧了她，“我最后的底线，就是让我进去，其他事情，你都可以自己做主。”

姜烟咬住了嘴唇。

她不肯退让，是因为她知道薄斯寒的进攻力有多强。

一旦给他撕开一个口子，他就会长驱直入，无所阻拦……

“你只能睡客厅。”这也是她最大的让步。

“可以。”没想到薄斯寒一秒答应，“不过我要换一间沙发床。”

说完这句话，他从她身上摸走了钥匙，径直开门，拥着她而入。

姜烟：“……”

她突然发现，薄斯寒的目标可能一开始就是睡客厅。

他根本就没期待过可以进入她的卧室。

一开始摆出一副要和她同床共枕的态度，如果姜烟被逼同意，那他正好如愿以偿，如果姜烟抵死不从，那他退一步，只要进门即可。

姜烟淡淡轻笑。

她是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能享受薄斯寒的“心机”。

薄斯寒的效率是卓越的。

不到一个小时，已经有人搬来了新的沙发床，床前摆了可以收放的低矮办公桌，把姜烟面积可怜的客厅挤得越发狭小。

她想抗议，薄斯寒递给了她一样东西。

“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