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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瑶打了个寒颤。
她往后退了半步，“随意逛逛。”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说谎，”燕绥鹤踱步到她面前，眸底仿若能翻起惊天波澜，却被他尽数压下，“铃月，本千岁知道你去寻了陆姑娘。”
江水瑶脸色煞白，抿紧了唇想说些什么。
但燕绥鹤打断了她：“铃月，你知道我为什么护着你吗？”
“因为我是江凝霜的妹妹？”江水瑶记起之前的事，不觉小声问。
燕绥鹤却是摇摇头：“不止。”
听见这话，江水瑶双眸一亮，难道他果真是……
一颗心不觉提了起来。
只听燕绥鹤往下沉声开口：“你或许不记得了，乾历三年，你在丞相府外施粥，因为我家的事，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唯独你将那粥施舍于我，这施粥之恩，我便记到了如今。”
江水瑶一愣。
她压根记不得这事了，年少时，丞相府确实有过几次施粥，但她也只是按照父亲的命令做给外界看的，哪里能注意到当时的燕绥鹤是哪个？
见她没想起来，燕绥鹤心里也并没有任何情绪，他反而有些释然了。
他淡淡出声：“我对你的好，不过是想报恩，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找到合适的法子解蛊，但我也希望你不要节外生枝，你这个位置不该做的事不要擅自行动。”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便是带了几分警告之意。
江水瑶脸色泛白，但还是忌惮于燕绥鹤的气势，只能欠身：“我知道了jsg。”
燕绥鹤没再多留，很快离开。
自然也没注意到身后的江水瑶在起身时，紧紧咬了牙。
巨大的嫉恨却从她的眼眸升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江凝霜不过是个养在偏院的没娘的，却能有这么多人为她倾心？
先是燕绥鹤为她守节，再是萧云廷甘愿娶她！
她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药？
……
从军帐回来后。
沈洛曦已经浑噩半天，仿若丢了魂。
她说不上自己如今是何感受，分明已经与前世彻底隔绝来，她以为自己变得无坚不摧，改了名，换了新的身份。
她如今已经不是江凝霜了，而是沈洛曦了。
可在得知前世自己的死是那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时，心口还是会止不住往下沉。
闷涨得厉害。
“罢了，已然新生了，何必去在意那些？”
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一般，沈洛曦浅浅叹息一声，闭上眼安然入睡。
可这次，她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的燕绥鹤一改往常的冷漠与傲气，满脸泪痕，紧紧拽住她的衣角。
他哭得厉害，连声音都跟着嘶哑得很。
“清欢，你不能这样对我，那是前世的我犯下的错，不是我犯下的。”
“江凝霜，你不公平。”
“你跟我重新来过好不好？我们忘记前世，忘记过去，以沈洛曦和燕绥鹤的身份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近乎哀求。
难过得厉害，叫沈洛曦的心也跟着收紧。
大梦初醒。
沈洛曦仍然心悸得厉害，她不知道怎么会梦见如此荒唐的事。
毕竟……
燕绥鹤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就连服软都是天方夜谭。
更遑论如梦中那般卑微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