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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从内阁走出,便见到这幅模样,不解地问道:“皇兄为何不去见额娘?”
萧钰转身,白若这才看清他眼底的淡淡乌青,仿佛很久未睡好了。
她不免担忧地问道:“皇兄,这是怎么了?”
萧钰摇摇头,坐到榻上:“盛国此番贼寇当道,朕实在是难以入睡,这幅模样只怕徒惹额娘担心。”
白若皱眉问道:“什么贼寇倒惹皇兄如此担忧?”
萧钰道:“山间悍匪,惹的民不聊生,本不足为惧,只是一时竟找不出能剿匪之人。”
“怎么朝中如此多的将士,竟然没有人选?”
白若有些意外。
“将士良多,只是都是谢行止的人……”萧钰脸色更加阴沉,他看了一眼白若,将要说之话吞进了肚子:“未有一个能为朕所用之人。”
白若心中了然,无非是怕再为谢行止功名添上一笔,令他功高盖主。
天子之心不可测,谢行止的担忧不无道理,即便忠心耿耿,但终究是怀璧其罪。
皇帝的担忧从来只关乎于功名大小,而非忠诚。
白若坦然自若地说道:“这不正是好时机吗?”
萧钰皱眉:“这是何意?”
白若眼眸望向地上的内侍,萧钰意会,挥挥手让其退出。
白若这才说道:“我记得皇兄说过,北境王最近暗招兵马,似有谋反之意。”
萧钰点头,示意她继续。
“现在倒是有个不动兵戈便能化解的好办法。”白若坐于桌前。
“世人皆知北静王宠爱子嗣,如今他两个儿女都已进昌,何不趁此贼寇之乱让郡王立功,赐个官职,从此永留昌都,岂不两全其美?”
萧钰一顿,眸中幽暗:“质子?”
白若摇头道:“天子亲封官位,如此看重,怎能称为‘质子’?”
萧钰赞许的看向她,开怀笑道:“知我者,长平也。
白若默然,未做表态。
回到长公主府时已然夜深,
白若本想洗漱后便睡,却看见书架上的书竟然被人动过。
她皱了皱眉,问道:“谁进来过?”
霎时间一个暗卫便跪在了身后,道:“莫首领来过,半时辰前离去。”
白若愕然,莫荀?
她翻开那一排书,字字句句记载地都是西域——拓米勒。
第12章
行宫内,
萧恒跪于地上,听着公公尖细的嗓音,脸逐渐变得冰冷。
“郡王,还不接旨?”
萧恒手中折扇几乎捏碎,他长吐了口气,接过旨。
萧知雪疑惑的看着他:“明明是好事,兄长为何不开心?”
萧恒看她一眼:“如何好了?”
“皇上亲封你官职,让你去讨伐山贼,若立功岂不是在昌都也有一足之地了?”萧知雪笑颜如花:“我要将此事告诉父王,想必他也会为兄长高兴。”
“先别与父王说此事。”萧恒以扇敲额,心中更加烦躁:“我让你再去找谢行止,如何了?”
萧知雪瞬间焉了下来,气呼呼地说道:“我这几日去找他,他都避而不见。”
萧恒叹了一口气:“罢了,我过段时间进山,你在府中好生呆着,莫要惹是生非。”
他见萧知雪老老实实点头,却还是放心不下。
皇上此番行动已然是有意将他留在昌都,他们又因为将军府之事得罪了长公主,日后需得更加小心才行。
将军府内,
“将军,江平郡主在门外。”
侍卫抱拳通传。2
谢行止手中的兵书一顿,连头都未抬:“不见。”
“是。”侍卫匆匆走出。
“你当真绝情。”冰冷地声音从黑暗的角落中传来:“当初对她也是如此?”
这个“她”不言而喻。
谢行止手一顿,既不看他,也不回话。
那人便抛给他一张纸条,道:“拓米勒的配方早有失传,如今也只有西域布拉加国皇室能制作,名字我已写在纸上,我只能查到这些,其它的便没有了。”
谢行止拿起纸条只看了一眼便覆于桌面。
他望向漆黑的角落,眼眸深处也染上漆黑。
“你当真不去看娘一眼?”
黑暗中的人眼眸微垂,声音在冬夜里显得格外冰冷:“我已做到我该做的事情,之后你们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风呼啸而过,带走了那人所有气息。
谢行止微微叹息,将纸条重新翻开,上面只记了两个人名——珈蓝烨、珈蓝徳木。
他指尖轻点着桌面,黑暗中的表情看不分明。
第二天清晨,
白若正在长公主府内摆弄着那片药田,种子已栽下近一个月,有些药苗已稀稀疏疏地长出了芽尖。
一阵黑影闪过,转眼间莫荀便跪在了院中。
“皇上命我通知长公主,布拉加将于一月后到达昌都商谈建邦事宜,暂住于程阳郡,希望您能好好准备接待事宜。”
白若看着手下的药苗,眉头微皱:“来了几人?”
莫荀答道:“两位皇子与侍从,约莫十几人。”
白若眉间一跳,程阳郡虽富庶,却离皇宫仍有一定距离。若是与之联邦,住在皇宫或是离皇宫最近的沐阳县最为稳妥。
萧钰必不可能这样安排,那是布拉加使者特意点名要在程阳郡?
这又是为何?
她虽心中存疑,若以往必然会与莫荀探讨,只是想到那晚的书架,只怕莫荀与将军府只见颇有渊源。
于是不动声色的说道:“知道了。”
莫荀点头,抬眸浅看了两眼药田中的人,唇角微微勾起,正欲说话,却突然眼眸一凝。
轻声道:“长公主小心,府外有人!”
白若放下手中药苗:“是谁?”
莫荀侧耳听了几吸,微微皱眉:“谢行止。”
第13章
“谢行止?”白若不解:“他来做什么?”
莫荀低着头,没有回答。
白若沉吟了片刻,道:“让他进来。”
凉亭内,
白若与谢行止对面而坐,莫荀冷漠的视线定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微抿着唇。
侍从为二人倒上热茶便自行离去。
深冬已过,大地开始回春,本是交谈的好天气,
只是二人之间的关系,实属尴尬,难以打破僵局。
白若便隔着袅袅的茶香望向谢行止:“将军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谢行止冷然道:“布拉加皇子将前来盛国,驻扎于程阳郡?”
白若喝了口茶:“正是。”
谢行止道:“为保皇子安全,我会派一路人马进郡,需得长公主批准。”
白若看了一眼他漆黑的眼仁,不置可否。
谢行止既看得出皇帝对他有戒心,那带兵入程阳动作未免太大,只怕会让萧钰再对他多些戒备。
谢行止必然不会做此等不利己的事情,想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3
只是这再重要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了。
“不可。”白若浅笑着摇头:“程阳向来只驻皇家兵,让将军的兵进来,岂不乱了?”
这是拒绝,也是提醒。
谢行止蹙眉,半响才道:“既如此,便算了。”
正规带兵入程阳自是最好的,但拒绝了他也有别的方法渗入,只是难免冲突。
白若见他迟迟未走,问道:“将军可还有事?”
谢行止看着那张自己从未正视过的脸,由衷的说道:“那毒,是我误会了,抱歉。”
白若心下冷笑,若非自己身份特殊,恐怕那一日便已然含冤入狱,如今一句轻描淡写的抱歉,便想翻过去吗?
她冷冷地看着谢行止:“将军若是说这事,便请回吧。”
谢行止回望她的眼睛,缓缓说道:“长公主若是不追责,那本将军自然不会再说,长公主若要追责,此事由我一人而起,不要牵连至旁人。”
白若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谢行止今日竟是来揽罪的。
将所有罪责都系于自己身上,好让她不要怪罪萧知雪吗?
她淡淡的说道:“将军真是情真意切啊。”
“我已然负了她。”谢行止的声音犹如冰冻的湖面,冰冷却又有暗流涌动。
白若闻言,忽然抬头:“将军便只负了她一人?”
她的不甘与愤恨毫不掩饰。
她的隐忍她的清白便可以随意践踏,不值一提?
谢行止微怔,冷声道:“依长公主之见,我还负了谁?”
答案不言而喻,二人心知肚明。
他依旧厌恶白若,三年的捆绑,离开前的下药,都让他厌恶至极。
白若紧紧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她不愿自己变成一个只会回首往事的怨妇,既然谢行止至今仍对她如此厌恶,自己又为何非要他的半点道歉?
白若勾了勾唇:“将军此言,本公主记下了。”
她看向谢行止,幽深的瞳孔,像荷叶上的滚珠一样翻转。
“只愿将军,不要护错了人。”
谢行止沉思片刻,从后腰处取出了一把匕首,放于桌面上。
白若眼眸微冷:“将军这是何意?”
“你所言无非是我负了你。”谢行止抽出匕首,放于她的手心:“我向来不喜扭捏作态,公主当年救我之时,我便是被匕首所伤。”
他指着自己的胸膛:“就在此处,公主现下重新予我此伤,此情便当还了。”
第14章
白若的指尖有些颤动,她冷笑道:“将军欠我的,何止如此?”
谢行止默然。
她将匕首收回,冷声道:“今日之言,我记住了,日后此伤我必然取回。”
一个月后,
布拉加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