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岚溪周熙焱(原来,一切都是做戏吗?)小说全文免费_谢岚溪周熙焱(原来,一切都是做戏吗?)最新章节目录笔趣阁(原来,一切都是做戏吗?)
我将自己淹没在暗处。
皇宫的子夜伴随更声而来。
我往外走去,想要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
可随之而来的,是撕裂灵魂般的痛意,我再次回到周熙焱身边。
我不死心地不断尝试,直到再也没有半分力气,才终于绝望地放弃。
五更天时,周熙焱醒了。
刘敬一边伺候一边道:“陛下,赵才人还跪在殿外。”
周熙焱思索半晌才想起这人是谁似的,懒洋洋道:“晋为婕妤。”
我神色涣然,已经不愿再去猜测他的任何心思。
下朝时,严月瑶面容不悦的赶来质问:“陛下这是何意?一个贱婢怎配如此位置?”
一夜之间,连升两级,满宫还不知如何嘲笑她。
周熙焱笑着,目光中却带上冷意。
“朕看上谁,谁便是贵人。”
严月瑶哭哭啼啼起来。
周熙焱眸中出现不耐:“皇后乃是后宫之主,若你这般容不得人,朕可真是要好好考虑。”
严月瑶抽噎止住,忙跪下请罪:“臣妾不敢。”
周熙焱却忽视她,拂袖起身:“摆驾倚兰殿。”
倚兰殿是新晋赵婕妤的宫殿。
来到倚兰殿,赵婕妤战战兢兢跪下行礼,头也不敢抬。
周熙焱突然问:“赏给你那个盒子呢?”
赵婕妤小心翼翼从后殿端出。
周熙焱打开,眼眸却倏然凝住。
他从箱底拿出一个小木偶看了半晌,瞳色泛起一瞬波澜。
我也想起了,这个小木偶是当年周熙焱为我雕的第一个人偶。
周熙焱嫌丑扔了,我却悄悄捡了起来收藏至今。
突然,他神色厌恶地一把将那木偶扔回去,轻描淡写道:“烧了吧!”
赵婕妤一愣,低头应诺。
她将东西拿到殿外,不一会儿,院里升起缭缭青烟。
我看着那青烟,任凭心口疼痛蔓延。
烧了也好,干干净净!
这一夜,周熙焱宿在赵婕妤殿,却依旧什么也没做,只看了半夜折子。
我坐在能离他最远的窗台,赏了一夜月光。
翌日早朝。
就在我以为两派又要争吵时,却见南浔突然出列,神色坚定。
所有人都诧异看着他。
他从最后一排一步一步走上前。
走到近前,他蓦地跪下,将一物高高举过头顶。
“陛下,这是先帝赐予南郡王府的丹书铁券。”
周熙焱凤眸微眯:“你想干什么?”
南浔掷地有声:“请陛下为臣与我将军赐婚!”
第6章
满堂寂静,都惊讶地看着南浔。
我也猛地睁大了眼。
南浔不顾各色目光,难得沉稳道:“臣自小仰慕谢将军,谢将军以女子之身忠君为国,风华无双,这天下没有哪个男儿配得上她,臣亦只能靠这丹书铁券,斗胆求陛下,以全臣之私心。”
朝臣们窃窃私语。
我无奈叹息,知道南浔是在为我鸣不平。
周熙焱却似笑非笑的问:“要是她回不来,你也要娶她?”
我一怔。
朝堂也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话吓到了。
人群中,太傅神色骤然一变,有些站立不稳。
南浔脸色也苍白起来,只是一瞬,他立时接话:“即便是尸骨,臣也要将她带回来。”
他咬着牙,坚定无比:“生不能同衾,死亦同穴!”
周熙焱眼神骤然冰冷,审视地看着南浔。
半晌后,他淡道:“准了!”
南浔大声谢恩:“谢陛下!”
我看着两人,神色却木木的。
两句话往来间,我意识到,我已被周熙焱舍了出去。
心像被人剜了一块,呼啸往里灌着狂风,抽搐着疼。
周熙焱不看朝下众人神色,一摆手:“退朝!”
刚走出大殿,侍卫统领上前:“陛下,万佛山密信!”
万佛山是周熙焱生母当今太后清修之地。
当年他出生没多久,贵为皇后的生母便遁入空门,先帝也因此厌弃周熙焱。
二十年来,太后从没主动联系过他。
我就见周熙焱完全僵在原地。
半响,他接过信。
看完后他眼里一片冰冷,嘴角勾起:“她竟然会主动想见朕。”
万佛山。
普渡寺的佛堂内,有诵经声传出。
我随周熙焱进去,一眼便看见当中身穿朴素僧衣的妇人,眉宇间与周熙焱有几分相似。
听见动静她抬头,随即放下手中心经,语气淡淡:“来了。”
周熙焱站在门口不再动,
打量她半晌才语气冰冷地开口:“你叫朕来到底有什么目的?谁指使你的?”
二人说话语气不似亲生母子,倒像万般防备的陌生人。
太后也不在意,只是问:“我听闻你欲立严崧之女为后。”
周熙焱冷嘲道:“你不是自诩方外之人,这些事与你何干?”
太后颔首,说:“的确与我无关,只是谢岚溪临走之前给了我一封信,告诉我她若回不来,便亲手交予你。”
“我想着,你既要立后,现在给你也无妨。”
她说完从蒲团下拿出一份信。
周熙焱瞳孔微凝,没接那信,而是语气愈冷:“你认识谢岚溪?”
太后面容平静:“七年前,这孩子深夜上了普渡寺,在我院外跪了三天,求我见你一面。”
即便知道两人都看不见我,我依旧侧过身,闭了闭眼,不愿再听。
七年前,周熙焱为我挡下熊掌受伤那一次,在病重之时喊了一声娘,所以我就一人策马几十里来寻太后。
周熙焱冷冷说:“但你没来。”
太后眼中光芒一掠,没回答,只继续道:“那之后,每一年,谢岚溪都会上山抽空陪我小住,什么都抢着替我做,只为带一些我亲手做的东西走,说是带给你。”
“我嫌她烦,只得做了,如今你立新后,她以后当不会再来烦我了。”
太后抬眼看佛像,双手合十,淡声道:“拿着信走吧。”
周熙焱眼中酝着愤怒,他冷笑道:“真是多管闲事!她当自己是谁,以为很了解我吗?”
我苦笑,我的确不了解,所以才会成为被他骗的最惨的一个。
悲凉的血涌上我的喉间。
我心想:周熙焱,这世上你真的需要人了解你吗?
周熙焱看着太后的背影,声音凉薄如冰:“朕从来就不需要你,更不需要她。”
他说完,没拿那信转身就走。
我在一旁,看着那信封上‘阿熙亲启’四字,心脏覆上一层冰霜,冷得发疼。
我当初留下这信,不过想着若我走了,至少他有母亲的陪伴,不至那么伤心。
现在看来,我做了太多多余的事。
寂静漆黑山道上,唯有一辆马车疾驰。
周熙焱眼眸紧闭。
我坐在车外看着天上那轮冷月,想到当年独自上万佛山那一夜,也只有月亮陪着我。
就在这时,车内的周熙焱眼眸突然睁开:“卫明,你掉头回去。”
“是!”
答应完,卫明才问,“陛下,臣回去做何?”
“将那信取来。”
第7章
我怔住,不解他怎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很快,卫明带着信回来。
周熙焱拿着信,垂眸问:“上面说什么了?”
卫明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他下跪高举:“臣,不敢窥探。”
看一眼周熙焱,他嗓音一抖:“……亦不能窥探。”
周熙焱没再说话,面无表情地盯着信封落款的谢岚溪三字。
须臾后仿佛触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一抬手将之扔在马车角落。
几日下来,我早就习惯了周熙焱的变脸术。
我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若他看了我掏心挖肺写下的那些话,还不知那张嘴又会吐出怎样淬了毒的嘲讽字眼。
只是回想起写下这封信时的心情,我又不由得替自己难过几分。
信中人,心中人。
我盼他千般万般好,只觉得我不在,这世上的人便都要欺负我的小少年。
于是我殷殷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