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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敏眼眶还是红的，眼下有乌青，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她抬头看到黄言默的瞬间，转身就走。

黄言默眸光一寒，追上去：“卫灵雁在哪？叫她滚出来见我！她就那么嫉妒卿卿，非要找事？”

“黄言默！你选择性耳聋吗？都说了卫灵雁死了！”

乔敏红着眼，咬牙切齿：“你和李卿卿渣男贱女锁死吧！你放一百个心，卫灵雁永远不会再打扰你们！”

“你——”

可看着黄言默黑沉如墨的脸，卫灵雁心下不妙，急的挡在乔敏面前。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个护士大喊：“卫灵雁的家属过来，给孩子办理出生证明！”

第5章

卫灵雁提着心，原本压抑的不安急剧翻腾。

她已经死了，护不住孩子，李卿卿必然也不会善待她的孩子，以黄言默的态度，他极有可能不是个好父亲。

孩子不能被他带走。

她急的握紧手，却听黄言默忽得嗤笑：“演戏演到了医院？请了多少群众演员？卫灵雁有这手段，不去当编导真可惜。”

“她要有本事，一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话落，黄言默头也不回离开。

卫灵雁安静听完这些话，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笑。

她又高估了自己在黄言默心中的分量。

哪怕是她的死，在他眼里也只是耍手段。

……

尽管卫灵雁很想留下医院陪着乔敏，很想去见一见孩子，但她的魂魄还是不受控跟着黄言默离开。

从医院离开后，黄言默就去赴了李卿卿的约。

他把工作交给助理，就为了陪对方看音乐会。

卫灵雁默默看着他陪着李卿卿，想起他从前忙到半夜十一点不回家，接她电话都嫌时间不够……

她闭上眼，尽可能离两人远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音乐会终于结束，卫灵雁被一阵闪光灯晃得睁开眼——

就见李卿卿收回拍照的手，对着手机的照片欣赏：“阿年，我之前看过你和姜小姐的照片，这么一对比我和你的身高好像更配一点哎，你低头就能吻到我。”

卫灵雁的视线也落到了那张照片上。

其实，她和李卿卿差不多高。

只是黄言默从不愿意在她面前弯腰低头，所以每次亲吻都是她费力的垫着脚去够他，恩爱缠绵的时候，也是这样。

从前，卫灵雁以为黄言默只是性格冷淡，现在明白了，他是瞧不上她。

“好好的，提她干什么？”

黄言默脸色忽然阴沉。

李卿卿大概没受过黄言默的冷脸，身体晃了晃，神色无辜：“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又吵架了吗？”

“不用道歉。”

黄言默很快意识到自己脸色不好，主动软下语调：“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地方由你定。”

“嗯！阿年你真好。”

李卿卿亲密挽着黄言默的手，两人很快和好。

卫灵雁这个人，好像成了他们感情的催化剂。

她不知道自己死后为什么不能去投胎，难道上天让她不停地看着他们秀恩爱，是告诉她，她的爱是多么愚蠢吗？

他们来到一家装修清雅高档的地方，李卿卿点了一大桌的菜，还特意端着一碗酒酿丸子递给黄言默。

“阿年，听说这道甜品是投资人特地花重金，从江浙那边请来的御厨后代做的，你一定要尝一尝。”

卫灵雁愕然。

李卿卿不是黄言默的青梅竹马吗？她怎么不知道黄言默酒精过敏，一丁点酒精都不能沾？

在卫灵雁诧异的目光下，黄言默只是迟疑半秒就伸手接过，一言不发的吃了下去。

疯了吧？

卫灵雁震惊的看着他。

他爱李卿卿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

还不等卫灵雁回神。

一碗酒酿丸子下肚，黄言默忽然就发作，白了脸闭目倒下去……

第6章

‘哐当’一声响，李卿卿吓坏了。

“阿年！”

她慌忙去扶他，眼眶说红就红了。

“阿年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大概是不想吓到李卿卿，哪怕已经难受到满头冷汗，黄言默依旧安慰对方：“没事，别怕。”

卫灵雁满眼复杂看着这一幕，想到曾经担心黄言默出事，为他挡酒喝到胃出血的自己……

她一时不知道，到底是谁更蠢更可悲。

黄言默强撑着起身离开，回到车上吩咐司机：“去医院。”

……

医院里，为黄言默接诊的是他熟悉的私人医生沈原。

输液半瓶，男人的脸色才有恢复红润。

沈原靠在病房门口揶揄：“怎么回事，你酒精过敏，卫灵雁不是拿你当祖宗供着，你应酬都是她帮你挡，现在她准你喝酒？”

说着，扫了眼走廊，他又觉得稀奇：“说起来，她这次怎么没陪你来？”

谁说没来？

卫灵雁站在门口走廊，自嘲看着黄言默阴郁的眼眸。

她喜欢他，全世界都知道。

不过，黄言默大概觉得她的喜欢是羞耻，是累赘吧。

见黄言默脸色不好，沈原没继续贫嘴，结果护士送来的粥，递到黄言默面前：“喝点粥缓缓，要不然你的胃受不了。”

黄言默没说什么，接过喝了一口。

温热入喉，他神情却骤然顿住。

抬头睨向走廊，恍惚间，他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眸子一沉，忽然起身拔了点滴，翻身追出走廊：“卫灵雁！你还要往哪儿躲？给我站住！”

卫灵雁吓得退后，刚刚那对视的一眼，她还真以为黄言默能看见她。

沈原也被黄言默吓了一跳，皱着眉挡住走廊上的男人：“你魔怔了？这哪有卫灵雁？”

黄言默却不满觑向他，冷硬开口：“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也要帮着她骗我？”

“这粥明明是卫灵雁做的味道，她肯定就在这儿！”

沈原皱着眉，一言难尽：“这粥是你五年前随口说喜欢，卫灵雁就给人家免费洗了一个月的碗，跟着厨师拜师学的。”

黄言默闻声，沉默了。

卫灵雁却听得难堪。

因为这些都是真的。

可她换来什么呢？

从前的一幕幕，都像摔在她脸上的巴掌，告诉她，jsg她有多蠢。

晃神的间隙，黄言默的手机一连响了几声。

李卿卿的道歉信息一条接着一条——

“你身体好点了吗？”

“我不知道你酒精过敏，我以前问过卫灵雁你喜欢吃什么，是卫灵雁说你喜欢江浙的酒酿丸子……”

“阿年，我错了……都怪我没有好好问清楚，对不起……”

黄言默垂眼看完信息，忽然拎起外套，顾不得擦手背上的血，转身就离开病房。

沈原在身后一连喊了三声他都没回头。

卫灵雁被迫飘在他身后，看着男人迅速下楼上车，看着他焦急点火发车，一路将油门踩到底，跟不要命了似得。

好像晚一步，他的小青梅就会受天大的委屈。

卫灵雁无声嘲讽，她都能在脑海里想象，黄言默见了李卿卿会怎么温柔安慰，或许这次气氛到位，两人就该滚床单了。

毕竟这段时间来，除了一开始的接吻，她还真没看见他们有进一步的亲密。

大概是还没离婚，黄言默心疼人，不想让心上人背负骂名。

不久，抵达目的地，停车熄火。

男人一阵风似的，来到一栋住户面前，啪啪敲着门。

下一秒，门被扯开。

卫灵雁却狠狠怔住——

因为屋内站着的，赫然是她的闺蜜乔敏。

第7章

乔敏一身居家服，满脸不耐：“大半夜的拍门，你有没有公德心？”

黄言默冷冰冰开口：“我要见卫灵雁。”

乔敏脸色一变，抬手就要关门，黄言默眼疾手快拦下她，固执说着：“让她出来，我是真心想和她谈谈。”

“谈谈？谈什么？谈怎么离婚，怎么把沈太太的位置让给你的小青梅？”

乔敏恶狠狠的瞪着他，眼底恨意翻滚着。

“黄言默，我一个月前就告诉过你，卫灵雁已经死了！你真要跟她谈那就去死吧！”

“乔敏！”

黄言默脸沉下去，幽深的眸光暗含警告。

“我和卫灵雁的事情，你未免管的太多了。”

乔敏却被他这句话彻底点炸：“那你跑我家来发什么疯？滚——”

黄言默气得额头青筋鼓起，飘在一边的卫灵雁盯着他，竟在他脸上看出了几秒憋屈。

稀奇。

但却莫名有点解气。

毕竟，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