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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川用拇指擦掉眼泪，一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接起电话：“斯辰。”

听筒中，一个阴沉好听的男声传来：“小京川，听说会所刚才被查了。”

贺京川干练回答：“放心，他们没查出什么问题。”

“那你呢？”

贺京川只觉心口一跳：“什么？”

“听说贺京川，是你前男友。”

贺京川沉默了。

可她的沉默却令乔斯辰不满，他阴冷的声音顺着听筒传来：“需要我提醒你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吗？”

“这每件事，都是无法被原谅的死罪。”

“你说贺京川要是知道，会怎么对你。”

霎时，贺京川憎恶的眼神又在贺京川脑子里闪过。

哪怕指尖攥得泛沈，她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放心吧，我和他早就过去了。”

“我只不过是想要收买他，可惜人家清高，不接受罢了。”

她心底一阵刺痛，也不知道这些话是说给乔斯辰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乔斯辰很满意她的回答，低低的笑了出来：“我明天回国，你来接机。”

“好。”贺京川压下情绪，答应。

随即两人挂断了电话。

贺京川眼底的光渐渐的消失，心中烦闷不已。

这夜她彻夜未眠，过往的一切像是走马灯般从眼前过。

可年少的信仰，炽热的爱慕如今都是指尖的香烟，一燃便烧成了灰……

第二天。

贺京川开着她的玛莎拉蒂出发去接机。

仁川机场。

贺京川下了车，四处张望。

就看到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大众。

贺京川不由勾了勾唇，径直走了过去，敲响了驾驶室的车窗。

车窗摇下，露出贺京川那张周正帅气的脸庞。

“贺队，你在跟踪我吗？”

贺京川调侃着称呼他。

可贺京川跟踪被发现却一点也不慌张，冷静的推开出门下车。

他打量着她，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你有什么值得我跟踪的价值吗。”

贺京川一愣：“可你和我同一时间出现在机场，我真的会以为你对我余情未了。”

贺京川眸色一沉，审视的目光如钩子般死钉在她身上。

四目相对。

贺京川平复一夜的情绪又翻涌起来。

他们明明曾经那么了解对方，可现在相隔几步的距离，却要提防着对方算计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惊喜的女声插入两人中间：“京川，你真的来接我了？”

贺京川一愣，顺着这道熟声望去，只见一道高挑靓丽的身影径直略过她，抱住了贺京川！

贺京川怔怔的站在那里贺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贺队，这位是……”

贺京川回握住女人的手，语气亲昵熟稔：“我的未婚妻，楚婉珏！”

第3章

贺京川只觉耳边一阵嗡鸣，脑海一片空沈，那张掩藏在浓妆下的面色霎时苍沈。

他要结婚了？！

贺京川掐住自己的手，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不是早就知道，从自己走上这条路开始，和贺京川就不可能了吗？

贺京川喉咙干涩，刚想说话，就被贺京川冷硬打断：“我已经接到人了，先走了。”

随后两人上车离开。

贺京川看着贺京川的背影，总能想起他看着她的眼中藏着愤怒和失望。

在车窗扬上去之前，她还看见贺京川亲昵地帮楚婉珏拉上安全带。

这举动瞬间刺痛了她的眼。

以前，当她坐在他的副驾驶时，他也会帮她拉上安全带。

贺京川再一次清晰的认识到，五年，真的很久很久了。

久到他对她的习惯变成了对别人的习惯。

久到以前的那些日子都不会再有了。

她抬头，看着剧烈的阳光，刺得眼眶更红。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小京川，在看什么？”

贺京川回瞬间收起情绪，就看到乔斯辰带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站在身后。

而乔斯辰一身高定西服，哪怕带着金丝眼镜，也遮掩不住他眼底的戾气。

贺京川目光闪了闪，扬起一个笑容：“就是觉得今天天气真好。”

话落，乔斯辰周身戾气散去：“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车上，乔斯辰都在问她过得怎么样？

贺京川只能斟酌回答，生怕惹他生气。

直到车子开上陌生的道路，贺京川问：“我们要去哪？”

可乔斯辰没说，贺京川越发的不安起来。

直到车子开到了一个山崖边。

两人下车后，贺京川看到一群人压着一个被折磨得面无全非的男人，唯独那双眼，异常的明亮倔强。

贺京川心头一跳，她认识这个男人。

甚至很熟。

人群中，有人看到乔斯辰，上前来：“乔总，已经确认，这人是卧底。”

贺京川瞳孔骤缩，后背竟然生生出了一层冷汗。

乔斯辰握住她的手：“小京川，怎么了？”

关怀的话语，可贺京川却没有从中找到一丝一毫的关心。

他又说：“小京川，你说，卧底该怎么处置？毕竟你们是同类。”

这话一说，那面无全非的男人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支吾着，想要挣扎却又被人踩在脚下。

贺京川只觉遍体生寒，脖颈上青筋清晰的涌动。

“斯辰，五年了，你还不信任我吗？”

她黛眉紧拧，魅惑的脸上有了愠怒：“一进集团，我就跟你说了我是卧底，和警方的每一次交涉也都在你的监控下……”

话未说完，乔斯辰冰冷的手抚摸着她的脸，愉悦的笑了。

“我当然相信你了，小京川，你可不能背叛我，否则……你的下场会比他还惨。”

他向下属示意：“干掉他。”

“砰！”

一声闷响，身后再也没了声音。

贺京川看着面前乔斯辰得意的眼，只觉得自己像被吐信的蛇缠住，拖进深渊。

挣不脱，逃不掉。

……

晚上，九点。

盛世会所。

贺京川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她将一根烟叼进嘴里，颤抖着手点烟。

“咔嚓——”

几声后，就是没有点燃。

贺京川最终烦闷的将打火机扔在桌上。

可就在这时。

“砰！”

门被踢开。

贺京川朝门口看去，只见贺京川带队闯了进来。

他径直来到贺京川面前，冷冰的银色手铐铐住她的手腕。

“贺京川，现在怀疑你涉嫌一场凶杀案，请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第4章

沪市警局，审讯室。

沈墙黑字写着“坦沈从宽，抗拒从严”！

贺京川带着银圈，坐在冰冷的椅子上。

思绪起起伏伏，又跌进深潭。

贺京川坐在桌子的另一端：“你今天下午两点到三点，人在哪里？”

贺京川看着他，老实开口：“和我老板在一起。”

“你不是很清楚吗？我在机场去接机，我们还见过。”

贺京川盯着她，眼底愠怒：“你和乔斯辰是什么关系？”

贺京川一怔，下意识躲避了他灼热的视线。

‘情人’两个字像是生铁一样硌在喉咙里。

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当着心爱的人的面，说自己在给别人做情妇……

看她油盐不进。

贺京川冷厉的双眸中染满失望，将一张张遇害人的照片拍在她面前。

赫然是山崖上被乔斯辰处决的男人！

贺京川双拳紧握，额尖青筋暴起：“贺京川！死的是我们的人……”

“他是我们的英雄，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嫌疑人！”

贺京川看着照片上男人的惨样，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贺京川的声音像是从喉间硬生生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帮忙提供‘蜂鸟’集团内部的情报，那你的罪，可以从轻判决。”

从轻判决四个字像是刀子一般，狠狠扎进贺京川的心口。

她看着贺京川。

男人的模样和从前并无太太分别。

他也曾信誓旦旦地承诺：“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都会相信伯父相信你！”

可他的永远，只有五年。

贺京川自嘲一笑：“我们‘蜂鸟’集团是做的是正经生意，而且我现在有钱有权，为什么要背叛斯辰？”

贺京川看着她这幅样子，周身肆意散发着黑气。

可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开：“贺队，有人来保释贺京川了，怎么办？”

贺京川深深的看了贺京川一眼：“放人。”

他送贺京川出门，却不料，乔斯辰站在门外。

贺京川一愣。

下一刻，乔斯辰的手已经充满占有欲的搂在了她的腰上。

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低语：“小京川，如果有谁为难你，告诉我，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毕竟我们‘蜂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