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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结束，大家都各自散去，各行其是。
　　岳希瞳和王泽涛，甘强一起来到了李婕的法医室，进门的时候，李婕刚刚从尸检台那边过来，脱下了外面的褂子，取下口罩，正在洗手。
　　桌上放着刚啃了一口的汉堡包，裸露着深红色的肉块，配着残缺不全的绿色菜叶，有些难看，旁边还有一杯咖啡，冒着烟，看样子是刚倒上的。
　　李婕洗完手擦了擦，走过来一手拿起汉堡，一手端起咖啡喝，“这么快就过来了？”
　　甘强戴着口罩还捂着嘴的位置，眉毛拧成了麻花，“我说李大法医啊，你怎么老在解剖室吃东西，不嫌脏吗？”
　　李婕呵呵一笑，“哈哈，全队上下还就属我这解剖室最干净，每天消毒七八遍的地方，这栋楼里你能找出第二处来吗？”
　　“就算是这样，那这味儿也够酸爽的了……你居然还能吃得下肉？！”
　　甘强看着李婕若无其事地嚼着粉色的肉块，眼角余光又刚好瞟到解剖台那边，作呕的感觉立马就上头了。
　　倒不是害怕血腥残破的尸体，只是这腐烂的气味，空气中浓厚的血味，还混合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实在是让人顶不顺，胃里止不住的一阵阵痉挛，这反应是生理性的，不是靠意志就能忍得了的。
　　李婕有些同情地看着面色惨白的甘强，满不在乎地说：“为什么吃不下，多香啊......”
　　甘强一看更是受不了，连忙把头扭到一旁不去看，捂着肚子连连地发着干呕，李婕还很不厚道地故意转到他眼前，喀吱喀吱地大口啃着汉堡中间那块肉饼，吃得津津有味。
　　岳希瞳抱着手臂看着两人，笑道：“这就受不了了？我们的李大法医可是天天都处在这种环境中，吃饭睡觉可都一点不耽误。”
　　甘强忙不迭地摆摆手，“每次我就进来待几分钟都受不了，她还在这吃饭睡觉？确定不是变态吗？哦不，她是法医天赋异禀也就算了，王队，岳姐，你们怎么也……我就说我不来的嘛，王队非拎着我来，你们看这——呕！”
　　李婕还是淡定地嚼着汉堡，熟练地一个仙人指路，“去外面，门口挂着呕吐袋，别吐在这儿弄脏了我的地方。”
　　甘强来不及回答，拔腿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接着就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
　　“这臭小子真没出息，都来了两三年了还吐成这德行……”王泽涛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看向李婕，“二次尸检有什么新的发现？”
　　李婕就着一口咖啡吞下嘴里的食物，慢条斯理地说：“我刚才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董佳佳和陈晓露的尸体，证实了我的想法……没错，她们身上也有和赵燕燕类似的伤，就是那种被绳索反复捆绑摩擦造成的，很多都是旧伤，新伤也不少，判断是长期遭受某种虐待所致，但是不见有抵抗伤……然后我又发现，陈家这几口人，除了安眠药过量的陈晓成和哮喘发作死亡的陈家龚，窒息而死的陈晓露和董佳佳身上的抵抗伤很少，但溺水而死的两个孩子都没有发现抵抗伤，按理说，人在窒息或者溺水的时候都多少会有本能的挣扎，但他们没有，就好像是很安详地赴死一样，或者他们死得很突然很快，但窒息不可能很突然地就死了……”
　　听到“虐待”“没有抵抗伤”，岳希瞳猛然间想到了凶手把陈家人的尸体都打扮得光鲜亮丽摆放着，还缝上他们的嘴，这个举动她一直都没想明白是凶手想传达什么信息，甚至都想到了是不是某个邪教的什么仪式，这一瞬间，突然，好像一切都明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