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乐北祁晏是什么 凌长乐北祁晏免费阅读全文
至于接入沈家的事情——凌长乐当初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傅柔。
那时候的傅柔,浑身脏污,胆小怯懦,可那双眼睛里却充满求生欲望,只想要个能拉她出苦海的人。
于是凌长乐做了这个人。
可是渐渐的,傅柔长大了,变贪了,心脏了。
“姐,你快与我说说啊!”白笛还在催促。
凌长乐垂下眼眸,也掩去眼底的冰冷,等再抬眸的时候,眼底只有笑意:“都是些流言而已,还是很早以前的,我也不太清楚。”
“咱们说说你铺子的事情吧。”
凌长乐转了个话题。
这件事情是白笛现在最热心的事,顿时就勾起了她所有的精神头。
白笛拉着凌长乐诉说李杏林如何如何厉害,短短几日已经把人手铺子都找齐了。
铺子也找好了,还要拖着凌长乐立即就去瞧瞧。
……
于此同时,姜府却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
姜心柔那个样子被送回来,可把姜家二老吓了一跳。
等姜心柔醒了之后,二老询问她怎么回事,姜心柔只是哭,抽抽搭搭根本不说话。
接着,流言蜚语冰雹一样砸下。
姜家的生意受到了影响,连着几日都是门庭冷落,还有好多单子被退了。
姜家二老和姜海不得不投心思在生意上,早出晚归的拯救铺子。
那些流言传的绘声绘色,他们也免不得和姜心柔生分了一些,连着两日都没去看姜心柔,也不知是真的太忙,还是开始躲避。
姜心柔却知道,如今姜家二老又成了自己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一旦抓不住,那自己在京城可能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拖着伤寒,穿着单薄的等在回廊下,任凭婢女怎么劝说,就是不肯多加一件衣服。
等姜老爷和姜夫人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脸上毫无血色,脚步踉跄地扑入姜夫人怀中:“阿娘,他们说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阿娘你信我……”
姜夫人其实早年有过一个女儿,年岁不大就被人牙子拐走了,而这姜心柔,和当初的女儿有七八分相似,所以她才和丈夫将她留在身边。
此时姜心柔一哭,她顿时心疼的厉害,抱着姜心柔好一顿“宝贝”“心肝”的喊,安抚了一阵子。
姜心柔又抽抽搭搭地,将自己那日是徐广仙所害的事情说出来。
姜家二老一听,恍然大悟:“必定是她自己身体不适,然后就赖到了你这儿,觉得是你的香害她,然后又报复了过来!”
157、人比花娇
“肯定是!”姜心柔连连点头,声泪俱下:“结果坏了晨阳公主殿下的诗会,才搞成今日这般情况,都是我,都是我害阿爹阿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
“好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
姜夫人一顿安抚,亲自送她回了阁楼去,请了大夫来看过,盯着姜心柔把药喝了,才离开。
一离开“女儿”那儿,姜夫人便去和姜老爷商议准备礼物,给徐广仙道歉的事情。
徐家是官,他们是民,胳膊是扭不过大腿的。
先让徐广仙消了气,至于晨阳公主府那边,姜老爷若是舔着老脸找人说项,赔个不是,也不是不能。
至于傅柔和姜心柔这事儿,两老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他们救人起来的时候,女孩儿早已经失忆了,怎么能把以前的事情算到现在的姜心柔头上?
更何况,流言这种东西多是人云亦云,根本不可信。
多半是徐广仙编排出来污蔑姜心柔的。
再退一步说。
如果姜心柔真的是傅柔还做了那些事情,那么如今的那位沈小姐,那位马上要成为战王独女的沈姑娘,怎么可能从来对姜心柔不闻不问?
姜心柔却是母亲一走,就抹着泪让婢女也退下。
待到屋中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拖着身子,打开床边的小柜,在最下层的锦盒之中,取出银票。
当初云子墨留给她的银票,和变卖江州宅子的钱,都在落入江中的时候飘走了。
这些银票是来到姜家之后,她自己存起来的。
数来数去,不过五千两。
姜心柔愤怒地将银票砸到了锦盒里,又到镜台前翻了半晌,那些金银,首饰,所有的东西加起来,恐怕也不过万八千两。
姜心柔咬的唇都泛起血色:“就这么点银子,万一姜家真的待不下去了,我在京中怎么活?!”
怎么办?
怎么办!
……
二月天,春意盎然。
凌长乐为爷爷搜罗来的那些奇花异草在花房里争奇斗艳,花香四溢。
凌长乐向爷爷讨要了一盆开的正好的山茶花,带着往摄政王府去了。
到摄政王府的时候,还不是下朝的时间,北祁晏不在府上。
白嬷嬷亲自引着她前去书房,面容亲切温和:“这几日白笛那丫头劳烦姑娘操心了。”
凌长乐说:“也不算操心,就是帮她看看而已,她人呢?”
平素白笛都是早起便到凌长乐那儿去缠人了,今日却没去,凌长乐还有点好奇。
“说是去她自己铺子了。”白嬷嬷叹息道:“也不知她能有几日的热情。”
“或许她热情很高呢?”凌长乐朝着白嬷嬷眨眨眼,“您呀,就放放手,她现在年岁不大,正是贪玩的时候,就该高高兴兴的。”
“姑娘说的是。”
白嬷嬷把凌长乐送到了北祁晏的书房中去,又吩咐婢女准备茶水糕点和水果,心里却是一声苦笑。
什么年岁不大?
白笛的生辰是年节过,现在已经及笄了,说亲的年纪却一直上蹿下跳,还搞得全京城都知道她只喜欢一个定王。
这谁敢要她?
白嬷嬷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凌长乐纤细秀挺的背脊,低声感慨:“别说和沈姑娘完全一个样了,便是有三分懂事,我也……哎。”
凌长乐抱着那盆粉紫色山茶,在书房之中走了一圈。
这间书房内所有摆设用的都是上好的水沉香木,整个屋子的摆设以简易便捷为主。
水沉香木颜色偏暗。
几处帐子不是靛青就是墨青,颜色也偏暗。
博古架上摆的宝物,书桌上放的文房四宝,座椅,屏风,都是暗色系的。
靠窗的位置摆了几盆十分珍稀的植物,通体绿色,但在这样暗色调的房间里,反而被淹没了亮光。
这样的布置,充满强烈的个人风格,但却让人感觉压抑。
凌长乐前世来过他这书房两次,都被这里的气息压得有点烦躁。
此时心情也有些沉闷。
她想,北祁晏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下待着,处理公务,会是个什么心情?
凌长乐深吸了口气,把几扇窗户都打开,通风透气,才抱着那盆漂亮的山茶花放到了他的桌上去。
“彩月,你跟白嬷嬷去要盆水。”
凌长乐吩咐了一声,等水送来之后,用自己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花叶,将那盆花整理的油绿好看。
她今日恰逢也穿着紫色望仙裙,微挽着袖子,露出半截白玉一样细腻漂亮的手臂,擦拭叶子的时候,小指微翘。
等擦好了,又用竹镊子小心地整理花瓣,把那盆花打点的美丽而充满生机后,凌长乐轻笑了一声,低头去嗅了嗅花香。
挺翘的琼鼻落于花瓣之上,她的眉眼之间带着生机勃勃的沈媚笑容。
白皙之间透着淡粉的脸颊比花瓣娇嫩美丽。
北祁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他眼神微黯,心中想道:人比花娇,便是这个意思吧。
“殿——”冷骁不知主子为何不向前走,正要开口,北祁晏抬起一手,冷骁赶紧闭嘴。
当看到里面侍弄花草的凌长乐后,冷骁那双眼睛里满满的惊艳,嘴巴也不争气地张大到能吞下一个鸡蛋!
北祁晏随手将披风褪下,丢给了冷骁,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披风兜了冷骁满脸。
等他把披风扒拉下来的时候——啪!
北祁晏关了门。
“咦?”
拍门的声音引起了凌长乐的注意,她有些意外地看着北祁晏:“今日是下朝就回来了吗?!”
“嗯。”北祁晏身上还穿着玄黑色绣腾龙的朝服,长发半束,戴着纯金雕龙的高冠,一根金簪固定发冠,威仪天成,气势凛然。
他走到凌长乐的面前,双手撑在凌长乐身侧的桌烟,把凌长乐困在自己身前。
凌长乐看着朝自己倾身而来的男人,喉咙有些干涩地说:“窗户、窗户我打开了……”
而此时外面守卫只消一转头,便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嗯。”
北祁晏又应了一声,反手袍袖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