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我对不起你，许筠。

“如果那天晚上我跟着你下去，或者我没有让你走。”

“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许筠深吸一口气：“那都是我自愿的。”

“也是我自作自受，明明知道你不喜欢我，还上赶着凑到你身边。”

程清嵘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筠继续说：“现在，这一次，我不会再缠着你了，父亲说要让你和许芸在一起，你可以如愿了。”

“你可以和许芸结婚了。”

程清嵘抬眼看向她，许筠有些读不懂他眼里的情绪。

愧疚？后悔？爱？

短暂的沉默之后，程清嵘盯着她，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真挚：“我不会娶她的，我不爱她。我现在爱的人是你！”

“爱吗？还是愧疚？”许筠很快回道，“程清嵘，你能分清吗？爱还是愧疚？”

“你是终于发现爱的人是我，还是被困在没能救下我的自责和遗憾里，将愧疚强行装成了爱。”

程清嵘没有回应，许筠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

许筠站起身：“我会通知你的助理和父母，他们会安排人来照顾你的，等身体好了就回去吧。”

不要再出现在她身边。

偌大的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程清嵘一个人。

“是爱……”他喃喃道，“因为看到你和林墨言在一起，我难受得想要立刻死掉。”

程清嵘看向门外，透明的玻璃能看到人影攒动，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复。

|

第33章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程清嵘都没有见过许筠。

他知道许筠是在刻意躲着他，他也知道，他们之前的那些事许筠不会轻易原谅。

可是，她居然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

“叩叩！”病房门被叩响，门锁转动，程清嵘坐直了身子，是林墨言。

林墨言将门关上：“以为是许筠吗？”

“不是。”

林墨言拉过椅子，一副要严肃交谈的样子端正坐下。

“我们谈一谈吧。”

程清嵘看向林墨言，又恢复了那副凌厉的样子：“谈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林墨言像是没听懂他语气里的拒绝，依旧自顾自地说：“我救了你好几次，而且，现在我是许筠的男朋友。”

程清嵘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垂着眸神情冷淡，在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时才看向林墨言。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许筠不会原谅你的，而且，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程清嵘想说，许筠是喜欢他的，她可能也会原谅他。

上辈子她一直很喜欢他。

可是现在呢，在他间接逼死她之后。

昨天在许筠的眼里，看到他或许有震惊，有逃避，却没有半点爱意。

程清嵘不想他和许筠最终是这个局面，他好不容易又见到了许筠，他们俩不该是这样的。

“我不会离开她的。”程清嵘重复了一遍，和林墨言视线相对，“无论如何，我不会离开她的。”

林墨言看着眼前有些固执的程清嵘，脑海里一些片段闪回，觉得有些讽刺。

“程清嵘，你上辈子说过同样的话，你记得吗？”

程清嵘没有什么反应，应该是已经忘记了。

“在你结婚前的那个晚上，你说的是，不会离开许芸。”

“所以，我甚至一直以为你娶的是许芸，我以为你是那么深情。”

程清嵘脸色一白，喉咙里像是堵了块棉花，什么也说不出。

他努力回想起结婚那天，能记起的只有手足无措站在台上的许旖。

他出现的很迟，身上是散不去的酒气，甚至站都站不住，被两个人架着交换戒指，连“我愿意”的宣誓都没能说出口。

“因为这件事，我接受父亲的条件，出国留学三年，可是我回来后，你牵着许筠出现在我的宴会上。”

林墨言看着陷入回忆的程清嵘，继续说道：“我那时候问你，你不爱她为什么还娶她。”

程清嵘偏了偏头，试图回忆起那些细节，他当时说了什么。

“你甚至说，要和她离婚。”

“你说，你要和我离婚。”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在程清嵘耳边炸开，程清嵘抬眼看去，许筠站在门口，面色平静。

“许筠！”程清嵘有些忙乱地掀开被子，下床，甚至鞋都没穿就快走到许筠身边。

“许筠，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我们还没有离婚。”

程清嵘看着许筠愈发冰冷的脸，心里有些慌张，口不择言地说道。

他伸出手拽住许筠的衣角，被许筠很快挣开。

“那是上辈子的事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程清嵘。”

|

第34章

病房里陷入一阵沉寂，程清嵘看着自己被挣开的手，蜷了蜷手指，收回来。

许筠在他半步的距离，身边是林墨言。

程清嵘好像一下失去了力气，他确实没有办法给许筠任何东西了。

她的幸福，她的快乐都来自于林墨言。

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一段日子，可能只剩下难过和痛苦。

他没办法接受许筠和别人在一起，可是，现在的许旖很幸福。

比和他在一起幸福。

程清嵘后撤半步，他明白，这一次，他可能要彻底失去许筠了。

哪怕他不甘心……

程清嵘内心的痛苦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次次冲击着他脆弱的理智。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酸涩、无奈、后悔，这样的情绪快要将他淹没。

他整个人像是被浸在水里，周围的空气被挤占，他有些呼吸不畅。

【是不是只要我再死一次，就有机会比林墨言更早遇见许筠？】

这样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叫嚣，墓碑上黑白照片的许旖骤然在他脑海中出现。

程清嵘后退几步，紧紧握住拳头，用力到泛白，试图压抑住那一阵痛苦。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将他拉扯着坠入黑暗。

在他闭上眼睛的前一秒，他看见了神色慌张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许旖。

“程清嵘！”

原来，许筠还是在乎他的。

程清嵘猝不及防的晕倒让许筠有些慌张，想要伸手去扶已经来不及。

眼看着程清嵘重重地跌在地上，失去意识。

医生护士也都赶了过来，推开愣在原地的许旖，将程清嵘抬起推进手术室。

许筠手脚冰凉，坐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久久不能回神。

林墨言调整着坐姿，让她能够靠在自己身上，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擦。

手上传递的温度让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