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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暖气开得很足。

窗外的雪花落在玻璃上很快融化成水。

温差下，窗玻璃上渐渐结出冰霜。

我看得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回过神，才发现身边的人一直在看着我。

我脸颊瞬间便有些发烫。

可看清楚他的样子，我的神情立马被惊讶取代。

这个男人，居然是之前在天安门广场我以为会对我不利的那个男人！

只不过，他现在西装革履，面上完全没有那一日的狼狈，整个人帅得好像在发光一样。

我原本的话尽数堵在了喉咙里，不知要如何开口。

他也就这么垂眸看着我，眼中翻滚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莫名觉得办公室里的温度有些偏高。

急切地想要打破现在这样怪异的氛围，我脱口而出：“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就见他抿唇笑了一下：“是。”

我不免想起那日在广场上，他拿着戒指想要跟我求婚的样子，心脏顿时一抖。

他难道是我的前男友？

可是，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痛苦到让我想忘记他，那我们之间肯定会闹得很不愉快。

他又怎么可能还跟我求婚，现在还能面不改色的站在我面前？

于是，我又将这个猜测从心里划去。

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换上职业假笑：“那祁总，我们先讨论一下项目的事情？”

第14章

就见他脸上的笑意明显收敛了一些：“亦舒，我是祁皓凯。”

他的语气颇为无奈：“算了，我们坐下说。”

他就是祁皓凯？

脑子里好像有一道亮光闪过，但我依旧没有抓住。

后面讨论项目的时间里，我如坐针毡。

祁皓凯也不去看我准备的资料，一双我看不透的眼睛始终看着我。

等我说完我所有的想法，他只说了一句：“我相信亦舒的能力。”

我突然有种自己是只小白兔掉入大灰狼陷阱的感觉。

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的想法愈发强烈，我一边收拾拿出来的资料一边道：“既然祁总没有异议，我会很快将计划书做出来给您过目。”

他的兴致好像瞬间低了下来：“好。”

这个时候不应该再给我提点要求，给我定个时间什么的？

祁皓凯跟人谈合作这么草率的吗？

我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起身鞠躬：“祁总，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我就往外走。

我的手刚碰上办公室的门把手，就被他叫住：“亦舒。”

我以为祁皓凯还有什么要求忘了提，一转身，差点直接撞进他的怀里。

“祁总是……”

我刚开口，一条羊绒围巾就挂上了我的脖子。

祁皓凯动作熟练地用围巾将我的脸挡上：“外面冷。”2

熟悉的气息瞬间盈满鼻腔，我的脑袋开始晕乎乎地转不过弯来。

“谢，谢谢。”

我磕磕绊绊说完，手脚都有点不太听使唤地走出了办公室。

一直到外面的冷风吹在身上，我才清醒过来。

在羊绒围巾的包裹下，我的脸没有被寒风碰到一点。

很暖和。

我转身回头看着大厦最顶层，楼层太高，我看得并不清楚。

但不知为何，我就是感觉得到，现在祁皓凯就站在那里看着我。

心跳略微有些加速。

一片雪花落在我眼皮上，冰凉的感觉瞬间让我清醒过来。

情绪趋于平缓，我转身离开。

这一场雪，直到第二天才停。

晚上十点，我还在苦恼怎么做这个方案，原本已经下班的张姐折返回来。

“亦舒，祁总在楼下等你。”

我敲打键盘的手指一顿。

祁皓凯在楼下等我？

我抬头看了一圈还在加班的同事。

他们听见张姐的话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好像祁皓凯这种大客户过来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那股奇怪的感觉顿时又出现在我心里。

但我来不及去细想。

这个时候祁皓凯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我赶紧收起笔记本，提着包下了楼。

就见祁皓凯靠在宾利上，黑色的大衣衬得他身高腿长，站在路灯下，惹眼得要命。

我正准备走过去，才发现在他的怀里还抱着一捧花。

这个架势，根本不像是因为项目的事情来找我，倒像是在等女朋友下班。

我脚步一转，准备走另一个方向离开。

没想到不远处的祁皓凯却是看见了我：“亦舒！”

他大跨步走来，在我面前站定：“为什么要跑？”

我只觉得现在这样的场景很尴尬：“祁总在等我？”

他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将怀里的花塞给我：“饿了吗？”

我看着怀里的粉玫瑰，觉得自己好像抱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

“不喜欢吗？”

他又问。

“喜欢，但是……”

不等我说完，他就伸手抓住了我的手。

第15章

祁皓凯指尖微凉，指腹还带着薄薄的茧，但我并不反感。

“既然喜欢，那就收下吧。”

他声音清润，带着笑意的时候更是撩人心弦。

这个男人，无一处不是我会心动的样子。

可我还是保持着一丝理智：“对不起祁总，我不能收。”

他眉峰微皱：“为什么？”

我总不能说你无缘无故送我玫瑰，很有养鱼的嫌疑吧？

我斟酌着：“我跟祁总之间……”

“纪亦舒。”

祁皓凯的声音突然大了几分。

我抬眼看着他，却只能看见他眼底的一片漆黑。

但我很清楚，他有点生气了。

可我要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他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将我揽进怀里：“小笨蛋。”

为什么他这样叫我，我会想哭？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说出口。

最后，他也只能摸着我的发丝：“亦舒，凉诗诗说你把我忘了。”

“可是亦舒，我真的很爱你。”

耳边，除了他的话，只剩下他如擂鼓的心跳声。

他抱着我，将一切的风雪全都挡在了外头。

我居然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我终于相信，我忘掉的那个人，就是祁皓凯。

可一确定，越来越多的疑问也随之冒头。

我为什么会选择忘记他？

我跟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告诉我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抛开这些杂念，我挣开了祁皓凯这让我有些眷恋的怀抱：“可是祁皓凯，我不记得你，也不爱你。”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我的心脏猛地一揪。

我竭力维持着面上的正常：“你这样，只会让我感到很困扰。”

祁皓凯嘴角动了动，眼神里透出几分脆弱。

再开口，他的声音都在抖：“亦舒，不记得我了没关系，我们重新相爱，好不好？”

我想要拒绝，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说话，我可就当你默认了？”

他重新笑起来，我却只能感觉到他笑容里的苦涩。

我心里也跟着疼。

“走吧，我送你回家。”

说着，他再次拉起我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想反抗的心思。

直到坐在他的副驾驶，我都还反应不过来。

他自然地将我怀里的花放到后座，然后给我扣上了安全带。

距离近的呼吸可闻。

我看着他的侧脸，不自主屏住了呼吸。

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自然地偏头凑近我。

却又马上意识到什么，他停住了动作。

“抱歉，以前习惯了。”

他笑着退了回去，我却因为他这一句话面红耳赤。

我跟他以前，有这么黏糊吗？

扣个安全带都要他帮忙不说，扣完还要一个吻作为结束？

不可能，我才不会是这样的人。

脸上热度不减，我抬眼，却发现祁皓凯正通过后视镜在看我。

我不自在地转头看向窗外。

车窗开始关闭，我却看见在不远处站着一个女生。

女生长相清纯可爱，穿着一身雪白的羽绒服，简直要融入她身后的雪景中。

可她的眼神却带着侵略性，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是被盯上的猎物。

我不认得她。

可不妨碍我不喜欢她。

看见她的第一眼便不喜欢。

车窗终于是关上，隔绝了女生看我的眼神。

但封闭又狭小的空间，让我能清晰感觉到祁皓凯的存在。

祁皓凯又看了我一眼，播放音乐，才将车子启动。

第16章

《陪你度过漫长岁月》。

是我喜欢的歌。

我偷偷用余光看了他一眼，没忍住伸手翻了翻他的歌单。

每一首都是我喜欢的。

“怎么了？”

注意到我的动作，祁皓凯随口问。

我的动作一顿，看向他：“我们的爱好，很像吗？”

祁皓凯轻笑一声：“嗯，像的。”

他眉眼含笑，很是松弛。

但我就是知道，他在说谎。

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