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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秘书欲言又止。

　　最后她没再说什么，缓缓走出去关上了卧室的门。

　　……

　　祁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有屋檐下有水滴落下，那细微声音让夜晚显得更加宁静。

　　祁昀病了一场。

　　她醒来时，分不清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也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但是上方的水晶灯是那样地熟悉……这是她跟叶娇的婚房。

　　曾经多少次，这盏水晶灯在她面前不停晃荡。耳边，是叶娇性感的喘息声。

　　祁昀蓦地想起之前，她跟叶娇是怎么缠绵的，他又是怎么强势地侵占她的……即使她晕过去，但她的身体仍记得当时的感觉。

　　其实她是有感觉的，

　　或许是年纪到了，又或许叶娇是她真心喜欢的人，即使他用那样恶劣的态度，她还是产生了女人的感觉。

　　“醒了？”

　　落地窗旁边，响起男人沙哑的嗓音。

　　祁昀撑起身子朝着那边看过去，她看见叶娇坐在轮椅上，他的手边有一小瓶药……她怔怔地看着。

　　因为，她认得这个药瓶。

　　他们当夫妻的那几年，叶娇每次过完夫妻生活以后，都会让她吃这个药……

第201章祁昀仍爱他！

　　祁昀呆呆地看着他。

　　片刻，她声音带了一丝沙哑：“叶娇，我们没有发生关系。”

　　“我们发生了！”

　　他推着轮椅，缓缓来到她的身边，他的语气温和平静，就像是这停了的暴雨：“即使没有做到最后，但你还是有可能怀孕。”

　　叶娇将药瓶递给她。

　　祁昀颤着手接过。

　　她低头看着熟悉的药瓶、熟悉的文字，整个人陷入往日的回忆里……

　　很长时间以后，她看向叶娇。

　　她的声音轻而坚定，她说：“叶娇，我不是当初那个任你摆布的小姑娘了！是，就算我们发生了关系，但我有权利选择吃药、或者是不吃药！你有什么立场强迫我吃呢？是前夫的身份、还是跟我有一夕欢愉的男人？”

　　她把药瓶扔掉垃圾桶里。

　　“叶娇，即使有孩子，我也不用你负责。”

　　叶娇静静看她。

　　祁昀不一样了……

　　跟从前那个青涩小姑娘相比，她长成了成熟的女人，过去不敢说的话现在出口成章，她甚至敢伏在他颈边，说那些挑逗的言语，还有那些过去不敢做的事情，她亦是挥洒自如。

　　这种转变，其实男人都是喜欢的。

　　半晌，叶娇推着轮椅，来到落地窗边。

　　他轻声开口：“祁昀，别墅里的草木被暴雨袭过却透着水亮，焕发着新的生机，而我却只能如同腐朽般地待在卧室里、书房里……我出一次门就要配齐了司机跟保健医生，我甚至还要走残障人士专用通道。”

　　这些话，总归让人难过。

　　他顿了顿，还是继续开口：“是，我们是有很多过往！我承认我对你还有感觉，但我们离婚了！祁昀你也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了，我是男人我也有自尊，相比跟你修复这段感情，我宁可找不那么漂亮，不那么优秀的……或许，她只是看中我的钱，但那又怎么样呢？感情和婚姻不就是各取所需吗？”

　　他回头静静看她。

　　他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并非是非你不可！我不后悔做那个手术，因为我是小陆言的爸爸，但我对你……也就那样了！”

　　祁昀一直很安静地听。

　　她靠在织锦枕上，整个人因为生病而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她声音温软地问他：“叶娇你是认真的吗？即使我回来，你也不要这段感情了是吗？”

　　“是！”

　　他没有一丝犹豫，回答得很坚定，他说他睡客房让她好好休息。

　　说完，他便离开。

　　他的背影仓促，仓皇……

　　过去的叶娇，从不曾这样！

　　祁昀当然想留下来，但是此刻她必须走，因为她是叶娇的前妻，她可以跟叶娇发生关系，但是她不能睡这张婚床，否则她的处境会更加不堪，她更加没有办法走进他的内心。

　　她撑着起来，走到衣帽间里换衣服。

　　打开灯，水晶灯光明亮。

　　一切如旧。

　　祁昀打开柜子，她所有的衣服都在，她所有佩戴过的首饰也都在，都好好地放着……整整齐齐，像是别墅里的女主人还在。

　　再打开叶娇的。

　　所有物品摆放，是她离开时候的样子，一对袖扣被放在正中间。

　　明明戴得半旧了，主人却舍不得扔掉，郑重地放着。

　　祁昀拾了起来。

　　她静静看了一会儿，忽然间，她心底那层防线就那么的破了。

　　叶娇还敢说，不是非她不可！

　　叶娇还敢说，想找个普通点儿的女人，度过余生……他分明拖着这样的身体，孤独地度过了两年，他甚至是准备这样过一辈子。

　　他让她去重新生活，可是他自己却如同腐朽般住在他们曾经的婚房里。

　　就这样，他竟然还敢说，他对她不过如此。

　　情绪，来得猝不及防！

　　他们那些过往，好的、不好的……

　　全都涌上心头！

　　她想起了新婚时他的冷淡，她的青涩，她会在角落的位置，每天帮叶娇搭配好外出的衣服配饰，她曾经是那样欣喜地当着他的小妻子……

　　时过境迁，

　　那种感觉，竟在此时汹涌而来。

　　祁昀极力忍住才没有哭出来。

　　眼含泪光，鼻头红红的……

　　她不敢再想，迅速挑选了一套衣服换上，下楼。

　　……

　　叶娇并未在客房。

　　他心里烦乱，在书房里吸烟。

　　沉静的夜，

　　外面响起敲门的声音，接着是佣人压低的声音：“先生，太太说要走呢！她的身体还没有好全，你要不要去看看？”

　　叶娇转过轮椅，他的眸子比夜还要漆黑。

　　一楼，秦瑜也劝着祁昀：“还病着，好歹天亮再走。”

　　祁昀拢紧身上衣裳。

　　她低道：“秦瑜你最了解我的，我不能留下。我现在走，明天醒来我还是乔小姐，但我现在留下来，我的身份就会不堪，我会变成跟叶娇一夕欢愉的女人。”

　　秦瑜猜出，他们谈的不好。

　　她正无计可施，

　　叶娇乘着电梯下楼，电梯门开，佣人推着他来到祁昀跟前，叶娇声音略微沙哑：“还病着，怎么还要走？”

　　祁昀没有说话。

　　秦秘书跟佣人，很有眼色地先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别墅大厅安安静静的。

　　叶娇望向她的目光，添了一些很难察觉的温柔，他叫她小熏。

　　他低道：“住一晚再走！”

　　“不合适。”

　　祁昀绕过他，声音亦是低低的：“我已经打了电话给我的司机。”

　　她执意要走。

　　叶娇本能扣住她。

　　他在灯下仰望她，却没有开口。

　　祁昀眼圈发红：“你不是说要我跟林双好好过吗？你不是说我没有那么重要吗？那我留下来干什么呢？成为你艳史上的一笔吗？叶娇……你放手！”

　　叶娇看着她发红的眼。

　　他猜到她是哭过了，那瞬间他心里难受到了极点，他心中的柔情也到了极点，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他最爱她的时候。

　　明知不该，他还是将她拉到怀里。

　　他无法抱她，他就单手握住她的后脑勺，他压抑着情绪和对她的爱意低低地请求：“小熏听话好不好？从前，你很听我的话的。”

　　从前……

　　祁昀趴在叶娇的肩上，她的脸蛋蹭在他质地良好的衬衣上，她认得出来那是她买的，她再次难过得无以复加，她的声音更是哽咽却勇敢。

　　她说：“从前你不爱我，你也不许我爱你！现在你明明爱我，但你仍是不许我爱你！叶娇……我们之间的情感，我们是不是在一起，从来都是你说了算的！那年你说那个协议只是一个玩笑，你有了新的爱人，我就远赴香市……如果我没有发现真相，那么这辈子我们就这样了。”

　　叶娇苦笑：“我们还能怎样？”

　　他扳过她的后脑勺，深深看她，他们的身子都抖得不成样子。

　　无关男女需求，只为强烈的情感。

　　即使他们认识了十多年，即使他们有过几年婚姻，即使他们有过那么多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