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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去做什么？”

　　“睡觉。”

　　唐念打了个哈欠，这两日担惊受怕，一个好觉都没睡成。

　　“你在这里休息，我出去一趟。”楼穆喝了口茶，拍拍衣摆站起来。

　　“等等。”

　　唐念从腰间取下令牌抛给楼穆。

　　“这是楚柔嘉给我的，要遇到不配合的人你就用这个令牌吧，别用你的首辅令牌了。”

　　“你已经拿出来过了？”

　　楼穆把自己的令牌收好，把这枚令牌挂在腰间。

　　“不然呢？”唐念躺在床上，打了个滚，没好气道，“你以为那群将军会让我在军营里这么逛？”

　　“行了行了，别气了，军营确实也不是什么人就能进的，只是等这里的是结束，这些人需要重新换水。”

　　楼穆笑着无奈地摇摇头。

　　唐念轻哼一声，裹上被子，只留个后脑勺给楼穆看。

　　楼穆失笑，没有多说离开了客栈。

　　次日，神清气爽的唐念拉着楼穆就想再去城里调查杨老。

　　楼穆站在窗前：“今天就不了吧，林振铭说有些事情想要与我讨论一番，我稍后去他那边一趟。”

　　“你把身份告诉他了？”

　　“怎么会。”楼穆转身看向唐念，“只不过他们更愿意相信，这个令牌是我的而不是你的。”

　　唐念撇撇嘴。

　　这群大男子主义的莽夫，和她想的一模一样。

　　“别气了，楚彦钧已经在着手招女官了，大楚也会越来越好。”

　　“但愿。”

　　唐念情绪有点低沉，转身出了房间。

　　还要让她郁闷的是，一点都没有查到杨老的问题。

　　唐念心中开始怀疑自己了。

　　莫非自己真的猜错了不成？

　　可是自己的直觉一向很准，而且如今好多线索都指向杨老，此事绝对不可能和杨老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偏偏自己什么都查不出。

　　她转变思路，又去找城里的木匠。

　　有名有姓的木匠她都找了个遍，却没有一个人是用桃花木的。

　　也没有人会去做那些木偶。

　　唐念不信邪，又接连去找了杨老三天，可是三天过去她还是一无所获。

　　直到第四天唐念终于不再出门了。

　　她已经逼得很紧了，再这样下去，调查的路会更难。

　　她必须要缓一缓，也让杨老缓一缓。

　　让他觉得自己放弃了，可能这马脚也就露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楼穆敲门走了进来。

　　楼穆一进来看到的便是唐念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是怎么了？在杨老那又受挫折了？”

　　唐念叹息一声，瞪了眼楼穆：“你这都看出来了还要来说，是想来笑话我吗？”

　　“怎么会。”楼穆笑着摇头，坐到唐念对面。

　　“我也一直觉得杨老不对劲，可你这样做，他又不是傻，怎么会不隐藏好自己。”

　　“我知道，可是那些士兵……”

　　她也有些怀疑起自己了，会不会真的是自己弄错了。

　　可是明桓的举动，和那些士兵的木化，无不与杨老有关。

　　“我已经派人去查杨老的身世了，不日应该就会有结果。”

　　“像他们这种皇室子弟，即便是要隐姓埋名，也会找些与之相关的姓氏。”

　　“可太后不姓杨，我现在要找的，就是当年，在他身边是不是有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姓杨。”

第159章 坦露身份

　　“我一直想不明白，史官应该会将所有皇室子弟的生平都记录在册，为何楚文德的记录却是如此稀少？”

　　楼穆叹了口气，给唐念倒了杯茶，随后娓娓道来。

　　“他们那一辈，人才济济，楚文德不过是其中一个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皇子。

　　“每年发生的大事里，也总有其他皇子的身影，唯独楚文德，就像消失了一般，什么消息都没有。

　　“后来，在楚帝登基后，下令销毁了楚文德的所有记录，在太后的要求下，才勉强留下一点痕迹。”

　　“楚帝做的？”

　　唐念想起那个自私的皇帝，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楼穆点点头：“当年一事，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楚文德也成了楚帝的禁忌，没人会去触这个霉头。”

　　以楚帝的性子……

　　“会不会楚文德出事，就是楚帝做的？”唐念抬起头，严肃地盯着楼穆。

　　楼穆不习惯唐念这般严肃的样子，撇过头道：“很有可能，并且我现在怀疑，楚帝夺位前做的很多事，可能抢的都是楚文德的功劳。”

　　唐念若有所思，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我看你先前并不认为杨老会是楚文德，你现在怎么又变了？”

　　楼穆闻言，叹了一口气。

　　“先前我是觉得，杨老的年纪应该比楚帝大上太多，可楚文德却只比楚帝大了两岁。

　　“可是这几天我去找林振铭的时候，在林振铭那儿也见过他几次，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似乎是有些古怪。”

　　“古怪？”

　　唐念更加好奇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楼穆，等着楼穆继续往下说。

　　楼穆也没有卖关子，继续开口。

　　“若照你所说，那杨老原本应该是被林振铭所救的，所以他再怎么说也应该是尊着林振铭才对，更不用说林振铭还是镇守边疆的大将军。

　　“可实际上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在我看来倒像是林振铭对杨老毕恭毕敬一般，看着实在有些奇怪。”

　　可楼穆从来不会放过这些小细节。

　　他将这些通通看进眼里。

　　唐念听闻却是心中一动。

　　“如果杨老真是楚文德，那林振铭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唐念想起先前林振铭对明桓画像的态度，着实觉得奇怪，但要是身后还有其他人，似乎也就说得通了。

　　可若是明桓在杨老手中，那他又为何会杀他？

　　这一个个谜团，绕得唐念脑袋胀痛。

　　她揉了揉太阳穴，就听楼穆分析道。

　　“就算他不是楚文德，他在这军中的分量，也足以让我们去好好试探一番。”

　　“你下午还要去军营吗？”

　　唐念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望着楼穆。

　　楼穆见唐念还会眨着眼睛撒娇，心里更是化成一滩水，就算不去，他也要去了。

　　于是下午，唐念跟着楼穆一道去了。

　　没想到，杨老竟然也在军帐。

　　有了楼穆今日早上的提醒，唐念一直小心留意着这两人的相处模式。

　　果然如楼穆所说，林振铭对待杨老时的时候居然是毕恭毕敬的，看着一点也不像个威震四方的大将军。

　　谈的都是些军事，杨老也不好一直坐在帐tຊ中，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

　　紧接着，那些个将军们又来了。

　　他们一个个在见到唐念之时都面露不悦，但碍于身份，还是都忍了下来。

　　唐念也没有说话，一直坐在楼穆的身边旁听。

　　终于，有个将军忍不了了：“这位姑娘，我们谈论军中大事，你坐在这里怕是不合适吧。”

　　唐念挑眉，上下打量一番这个出头的将军。

　　嗯，上次没有他。

　　显然，他不相信那枚令牌是唐念的，更不用说如今瞧见那令牌正挂在楼穆的腰间。

　　楼穆没有说话，嘴唇微抿，眼里却是带着笑，偷偷望了眼唐念。

　　唐念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目光直直看向林振铭。

　　“这也代表林将军的意思？”

　　林振铭矢口否认。

　　唐念伸出手，楼穆很配合地取下腰间的令牌，双手放到唐念手中。

　　“首先，这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