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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赞同,“支持你。”
“那你陪我去嘛?”
“陪陪陪。”
我笑了笑,打趣道:“我要是不去,他把你绑去卖了怎么办?”
他们约好的地方,还是那家私人会所。
江莱轻车熟路地带着我走进去,到了包间门口,我想了想,“你进去吧,要是我在,有些话你们都不好开口说。有什么你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就马上进来。”
“好。”
江莱点头,推门而入。
我站在门外,看着端着果盘、菜品来来往往的服务生,自觉自己呆的不是个好地方,索性缓步往不远处的空中花园走去。
入了冬,江城的夜晚阴湿寒冷。
不过,这家会所却是下了大手笔的,空中花园的造景做得好看又奢华。
假山流水,水流淙淙,不乏稀缺植物。
硬是在萧瑟的秋冬,为了有钱人打造出了春意盎然的感觉。
未料,临近假山旁时,隐约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假山后传来。
被流水声干扰了,听得不太真切。
我下意识走近两步,就听见裴宴迟语气冷厉地问道:“沈星妤的事,是你的手笔吧?”
我微微一怔。
他这是在问谁?
沈星妤的事……是指沈星妤想要嫁给他的事?
而很快,另一人就给了我答案。
嗓音清润中透着凉意,淡淡道:“傅总,口说无凭。”
“果然是你。”
裴宴迟冷嗤一声,“也只有若舒蠢,被你骗得团团转。陆时晏,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她心思简单,玩不过你。”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
陆时晏冷笑,却字字认真:“我对她,向来都是真心实意。不像你,一次又一次伤害她。”
“可惜了。”
裴宴迟不疾不徐,唇角笑意从容,“不管你再怎么真心实意,她都是我裴宴迟的老婆。”
“你以为靠这个,能绑住她一辈子?”
“急了?”
裴宴迟淡笑。
陆时晏不以为意,“我急什么,倒是你该想想,怎么解决沈星妤才是。她可不是傅衿安,得罪沈家,就太难看了。”
裴宴迟气定神闲,淡声:“她一个养女……”
我正听得认真,突然,一只手拍上我的肩膀。
我本就做贼心虚,登时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回头就对上一双充满兴味的眸子!
这个人,怎么哪里都有他?!
阴魂不散的,自从他出现,好像只要我偷听偷看什么,就必定会被逮个正着。
我想要问什么,又生生忍住,拉着他的衣服准备换个地方。
周放却冷不丁开了口,语气恣肆,“你想带我去哪里?”
“……”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那两个男人听见。
我敢肯定。
他是故意的。
假山后,原本还在对峙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对话,下一秒,就传来了皮鞋落地的脚步声。
我狠狠地瞪向周放,就见他散漫地觑着我,用气声道:“求我?”
第112章是吧,女朋友?
求他?
脑袋被门夹了吧!
我松开他的手,也不管会不会被裴宴迟和陆时晏看见,破罐子破摔,扭头就往外走去。
忽然,我眼前一黑,一件男士长款大衣兜头盖在我身上,用巧劲儿将我带回去,抵在护栏边,避开了那两人的视线。
萦绕在鼻尖的,是清洌的薄荷气息。
与周放这个人,还挺搭。
裴宴迟的脚步似乎停顿了一下,我就听周放离经叛道的声音响起,“傅总对小情侣之间的私密事很感兴趣?”
裴宴迟似在审视,嗓音沉缓,“你女朋友的这双鞋,我老婆貌似也有双一样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某品牌的限量款,江城拢共就这么几双,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明明我没有偷听到什么秘密,坦荡荡走人也不是不行,但现在被周放这么一弄,愣是有了几分干亏心事的感觉。
一动也不敢动。
“貌似?”
周放欠打地笑了一下,“傅总看来对现任妻子没什么感情,连她的私人物品都这么不确定,不如还是趁早离婚,遂了沈星妤的愿。”
裴宴迟声线发凉,透着淡淡戾气,“这么替沈星妤操心,不如你娶她?”
“我可无福消受。”
周放当即拒绝,语气暧昧,“我啊,有我女朋友就够了。”
说罢,还隔着大衣拍了下我的头,“是吧,女朋友?”
得寸进尺。
我猛地抬腿,用力踩了他一脚!
裴宴迟冷嘲,“看来,你们感情也挺一般。”
周放徐淡道:“也还好吧,她闹闹脾气而已。至少不会结了婚,又闹离婚。”
这话,是一点都没给裴宴迟留情面。
就差直接报裴宴迟和我的身份证号了。
让我意外的是,裴宴迟竟然也没有发作,只清冷低沉道:“小周总倘若能管好你的干妹妹,我自然不会离婚。”
话落,也不等周放再说什么,便大步离去。
而陆时晏,约莫又停留了几秒后,也径自走远。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我一把扯下脑袋上的大衣,才发现我和周放的姿势有多亲密。
我背抵在护栏上,他一手落在我背后的隐秘处,能给人一种搂着我的错觉,一手撑在我的另一边,将我圈了起来。
对上我的视线,周放波澜不惊,还点评起来,“裴宴迟那个人,不适合你这样的女生。”
就这种神态自若的样子,都让我开始怀疑,网上的事到底是不是他干的了。
我将大衣丢回他身上,没好气道:“你才见我几次,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
他挑眉,“你这种能一眼就看到底的人,还需要见几次?”
我冷笑,“那你说,我适合什么样的?”
“嗯……”
周放拖长话音,忽而卖弄起来,“你这相当于算命了,需要付费。”
“楼下就是银行,你直接去抢来得比较快。”
我说完,开门见山地问:“昨晚的事,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和你有关系吗?”
未曾想,对方十分坦诚,毫不犹豫地点头,“有。”
又是那种,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妥的模样。
好像昨天痛痛快快答应我的人,不是他。
我有些气恼又有些无语,“你不是答应了我,暂时不让其他人知道?”
“?”
周放皱眉,“我答应你的,是不让别人知道你在偷看,还录了视频。”
“……”
行。
这么说来他一点毛病都没有,敢情是我没强调清楚?
“你和傅家有仇?”
“没有。”
周放迷惑地看向我,“恶毒的商战,你看不懂吗?跟在裴宴迟身边三年,他没教过你这些?”
我不由一愣。
因为他的坦荡到可怕,也因为他的第二个问题。
我捏了捏手心,回以坦荡,“没有。”
跟在裴宴迟身边三年,他教过我什么呢,独立、包容、忍耐、付出……
我们除了相敬如宾,没有一句多余的交流,他更不会和我提名利场上的那些事。
这回,轮到周放怔了一下,他饶有兴致地挑眉,“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你不也挺有意思的吗?”
我似笑非笑,“一边和裴宴迟玩商战,一边告诉他老婆,你图什么?”
他理顺手中的大衣,搭在手臂上,“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我们在这件事上,目的应该是一致的吧?”
“怎么一致了?”
我险些气笑了,“你坏我好事了,你知不知道?”
“我坏你好事?”
“只要你晚那么几分钟把事情捅出去,我就能顺利拿到离婚证了。”
他蹙眉,“你和裴宴迟不是因为姓傅的那个女的才要离婚吗?我这么做,难道没有帮到你?”
“……”
我又一次哑口无言,“我要离婚。大哥,我不需要你帮,只要离婚就行。”
他倚靠在栏杆上,双手环胸,眸中划过一抹诧异,“是真要离婚?”
“是,非常真。”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从孩子没了的那一刻起,我和裴宴迟就再无可能,也没有任何羁绊了。
大学时他给过我的帮助与照顾,也在这三年多他对我的亏欠里,抵消了。
两不相欠,只剩离婚这条路可以走。
但我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