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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那种可怜兮兮的神态，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许洲远心里一抽，疼的他喘不过气，他知道，造成现在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

他只能作罢，转身上了车。

临走的间隙，许洲远还是很坚定地对季鸢说：“宝宝，我会等你。”

季鸢看着他离去，才稍稍吐出了口气。

她并不是反感许洲远的接近，而是怕许洲远走进，发现自己脖子上七零八落的吻痕。

那是属于许洲霆的吻痕。

季鸢走到画廊里，给程婉清打去了电话：“他接了案子了。”

那头的程婉清难掩激动：“那你再好好努力一把，所有的事情就接近尾声了。”

季鸢叹了口气：“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有快要清醒的迹象，但是国内还是条件有限，需要尽快转移到国外治疗。”

“我之前去国外已经选好医院了，你放心吧，只要一切都结束，咱们就都自由了。”

季鸢浅浅嗯了一声，她犹犹豫豫地问：“兰琳的孩子呢？”

程婉清激动的语气又变得落寞了下来：“被送去福利院了。兰琳的父母不认，许洲远也不管。”

“婉清姐，这是我犯的罪。”

程婉清的眼角泛了红，但目光坚定不移：“不，是许洲霆和许洲远的罪，和你没关系，别自责。”

季鸢挂断了电话之后，走上了画廊的二楼。

她掀起了那个拓印纸，露出了底下她和许洲霆纠缠过的痕迹。

有她身体靠墙的印迹，由她手被上举的拖痕，侧面，还有许洲霆靠着的半个身体轮廓。

满满当当，对季鸢来说都是束缚。

身后的工作人员走了上来：“季鸢姐，这幅画挺好看的，你怎么想到的？”

季鸢深情微微一滞，她没有回答，只是轻声念叨：“这幅画，叫束缚。”

“你帮我把画包起来吧，它已经被人买走了，包的精致一点。”

“好。”

第39章

日子过得很快，快到季鸢抄袭案上庭的日子已经到来。

这是许洲霆和季鸢第一次见对面的当事人。

那是一个叫康玄的男人，年龄四十岁左右，和季鸢的高贵奢华不同，那个男人明显就是一脸落魄，他作为画家的日子看来没用季鸢的那么一帆风顺。

过程进行的也很快，庭上除了康玄不知道许洲霆有多么有名气之外，其他人都沉浸在他的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的论证里。

季鸢觉得，这是许洲霆在她眼里最有魅力的时刻。

毫无意外，季鸢胜诉了。

这就是季鸢料想到的结果，但是她的目标，可不是这个。

而是康玄的妻子。

许洲霆带着季鸢往外走的时候，突然一个女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拦住了她和许洲霆的去路。

“洲霆哥哥，是你吧？”

那个女人，已经变得发福，是一个居家妇女的形象。

但是当她叫出洲霆哥哥的那一刻，许洲霆就知道，她是当初那个学生。

他内心的愧疚，阴暗，都来自于她。

但是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许洲霆明显受到了不小的震撼，他没有说话，在仔细辨别他记忆中那个稚嫩的眉眼。

他还记得，现在的那个女学生，明明也才二十岁出头而已。

可是眼前快要三十岁的季鸢，看着更像是他记忆中那个女学生的模样。

她不管不顾的就过来拉住许洲霆的手：“洲霆哥哥，我是乔欢颜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许洲霆面色铁青，快步往大厅外面走。

他对她，只有怀念，但是完全不应该见面。

可是乔欢颜不依不饶，追着往出跑，季鸢在她身后，慢慢地跟着。

她要看看，许洲霆那个心里难以忘怀的女学生，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之后，许洲霆还能接受吗？

“洲霆哥哥，康玄是我的丈夫，你怎么会给那个抄袭的坏女人做律师？”

许洲霆停下了脚步，他又恢复了那种高贵，冷漠，不近人情。

“法官刚刚都说了，季鸢没有抄袭。”

“你如果不服，可以继续上诉。”

乔欢颜上下打量了一番许洲霆，肿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洲霆哥哥，我去了深市以后，过得很不好。我现在缺钱。”

“如果我的丈夫败诉了，我们什么都得不到，还得回深市过苦日子。”

“洲霆哥哥，看在我以前帮过你的份上，能不能借我点儿钱呢？”

许洲霆立刻怒气上涌，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季鸢记得许洲霆说过，他最讨厌威胁自己的人。

眼前的这个乔欢颜，确实为了得到钱在威胁许洲霆，而且是用一个很久远的，无法公开的秘密来威胁。

许洲霆沉声说：“这种事情，不适合在这里说，找个地方吧。”

乔欢颜立刻眉开眼笑，轻轻上去扯许洲霆的衣袖，却被他很灵巧的躲闪开。

“洲霆哥哥，谢谢你，你真好。”

季鸢站在他们稍远的背后冷笑，许洲霆，你也终于要自食苦果了吧。

许洲霆让乔欢颜等他，然后他走到季鸢面前：“我要和这个女人去谈一谈，你先回画廊，好吗？”

季鸢在这一刻，装出了吃醋的怒意：“洲霆哥哥？”

“她叫的还真是好听啊，比我叫的更好听，对吗？”

“她才是那个原装的，我不过是她的替身。”

许洲霆的怒意达到了顶峰，他不想被季鸢误会，可是当下又没有办法说太多，所以他只能忍下怒火，尽量安抚季鸢：“听话，我晚上再和你好好解释。”

他刚说完这句话，身后就传来一声呼喊：“哥！”

第40章

是快步跑来的许洲远，他被公司的事绊住了脚，没能在开庭的时候赶过来。

他跑到了季鸢身边，将她一把拦在怀中：“宝宝，赢了是吗？”

季鸢轻轻点了点头。

将放在许洲霆脸上的眼神收了回来。

许洲霆垂下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自己深深的妒意。

“这边儿已经结束了，我要去和以前的朋友见个面，需要先离开。”

“哥，你放心去吧，我会陪季鸢的。”

许洲霆没有再接话，直接转身就走了。

“宝宝，你怎么看着心情不太好。”

季鸢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她只是急于知道，那个乔欢颜会和许洲霆怎么谈判，会不会按照她和程婉清的料想去发展。

许洲远则是小心翼翼地探听：“宝宝，那你算是原谅我了，对吗？”

季鸢知道他是指什么意思，她说过会和他好好谈。

“明天吧，去画廊咱们两个好好谈谈。”

许洲远拉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宝宝，别和我分手，一定不要。”

季鸢温柔地摇了摇头，浅笑道：“不会的。”

“我只是，想要有一个安稳的生活了。”

这是季鸢悄悄传递给许洲远的暗示，许洲远马上就领会到了其中深意，激动地将季鸢抱在了怀里。

“宝宝，你相信我，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季鸢的嘴角，挑起了一抹不配她这幅清冷优雅容貌的邪恶的笑。

晚上，许洲霆给她打来了电话。

“季鸢，你在哪里？”

“我在家，有事吗？”

许洲霆的喘息中，都是急不可耐：“来酒店，我等你。”

“现在。”

许洲霆压抑的怒火，阴暗，以及自己内心深处隐忍许久的欲望，急待发泄。

从见过乔欢颜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深深的确认，自己内心里惦念了五年之久的那个清纯女学生，早已烟消云散。

他欲望渐起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季鸢。

和他一样阴暗腐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季鸢，她才应该是自己最终的归属。

季鸢走到了酒店门前，一如上次一样，敲响了房门。

但这次，是许洲霆亲自给她开的门，开门的一瞬间，就将她拦进了怀里，给了她一个激烈又绵长的热吻。

季鸢拍打着他，一直在躲闪，拒绝。

直到许洲霆松开她之后，她才得以呼吸到新鲜空气，表达自己白日里的愤怒。

“许洲霆，你别得不到就用我发泄！”

“我是你心里那个女学生乔欢颜的替代品吗？”

许洲霆此刻，是欲火难消，但又不得不向本着那张俏脸的季鸢解释：“季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