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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不成他对我也有那么一丝丝的在意？

　　只是一瞬，这个可笑的想法就被摒弃。

　　心底那个清醒的姜晚苏醒过来。

　　呵，姜晚，你在做什么梦呢。

　　你忘了，傅时晏说过只要你没死，游戏就得继续的。

　　他是想让你欠着他，这样他就更有了拿捏你的东西。

　　一盆冷冰冰的水再一次从我头上倒了下来。

　　我抬手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单据，VIP的豪华单间，进口的营养液，还有各种血检化验。

　　上面的金额加起来一共是五千八百多。

　　五千八百多，对曾经的姜晚算不上什么，但对现在落魄的姜晚而言还真是一笔天文数字。

　　傅时晏将我送进监狱之前，要姜家和我断绝关系，不然他会让姜家以后无法在A市立足。

　　大难临头各自飞。

　　比起家族利益，本就是姜家养女的我无可厚非被唾弃了便唾弃了。

　　我不会怪他们，因为养育之恩还是在的。

　　十岁那年，要不是姜父姜母把我带回了家我恐怕真的就冻死在了外面。

　　只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入狱前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钱包里也只剩几百块现金，现在亦是如此。

　　其实，从我喜欢上傅时晏的那一刻开始，注定了我这一生都将是一段难行的泥泞路。

　　但，我还有命债没还，再泥泞，当下的生活都得继续。

　　没有时间再给我浪费了。

　　钱，是钱。

　　包里的那几百块解决不了问题。

　　我缺钱。

　　没有钱万万不能，寸步难行。

　　我还有地方没去，还有人没见。

　　不能再被傅时晏给的债务压垮。

　　只有赚钱才能解决问题，这，兴许是我唯一的出路。

15

　　我攥着那几张烫手的缴费单据起身，迅速收拾好自己后便离开了医院。

　　走在繁华又热闹的街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去哪。

　　直到看到道路右侧的刊事栏我才停下脚步。

　　刊事栏上面贴着很多广告，开锁的，通厕所的，还有租房的......我的目光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一则红色紧急招聘信息上。

　　[夜明星急招代班舞娘，薪资高待遇好，包吃包住。]

　　舞娘，无非就是酒吧舞台上的舞者。

　　跳舞我会，大学的时候因为感觉学土木专业有些枯燥所以后来就报过一个拉丁舞社团。

　　我和许雅婷就是在舞社里认识的。

　　我一步步考级，直到拿下十级证书。

　　这应该是我目前唯一拿得出手的技能了。

　　只是，我目前的情况没背景，坐过牢，还受着伤，去应聘会有人要吗？

　　我还在自疑的时候，不远处LED大屏幕上播放的视频闯入了我的视线。

　　视频上，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女人在试图取悦男人。

　　而那个女人正是我。

　　是我试图取悦混混的那个片段，虽然灯光很暗，但我的一举一动却足够暧昧。

　　掐头去尾的片段将我钉在了耻辱柱上。

　　是谁的手笔并不难猜，毕竟那天看我笑话的而也就那群人。

　　我怔在原地。

　　屏幕弹幕上飘过那些难听的字眼——[姨子，荡妇，破鞋，下贱，恶心至极，这年头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起初，是一只狗在叫，后来是两只，再后来变成了一群，但她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而叫。

　　我的过往史全被扒了出来。

　　[落魄养女，罪恶杀人犯，狗眼看人低，现世报来报.....]

　　一群好事者像密不透风的围墙，她们张牙舞爪，明明素不相识但诋毁的话张口就来。

　　她们拿起键盘，认为自己是至高无上的神，三言两语就给一个人下了定义。

　　街上有很多人的目光为此停留，各种而样的声音都有。

　　每一字一句都如同裹上盐的刀片，将我尚未愈合的伤口一遍又一遍刨开。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我以为我早就习惯了流言蜚语，可没想到在看到那些难看的字眼时，还是会难受。

　　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安抚自己。

　　姜晚，这不算什么。

　　别人贴的标签决定不了什么。

　　你不是想赚钱吗，送上门的机会怎么可以浪费？

　　我抬手撕下了那张舞娘的招聘广告，带着视频给的底气转身去了夜明星。

　　姜晚，极限的环境下，能活下来你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16

　　夜明星我去过，大学同学生日时在那聚过会。

　　它和夜魅一样都在解放西，他们都是娱乐场所只是经营范围有所差异。

　　简单点来说就是夜魅是大哥，夜明星是小弟。

　　但它在娱乐场所圈子里的影响力也不小，传闻那里的舞娘舞姿出了名的勾魂，卖艺不卖身，那点韵味在整个A市找不出第二家。

　　不少富家子弟都为之沉迷，砸千金只为红颜一笑。

　　我走进夜明星，就被带去了二楼面试。

　　屋子里的冷气让我不由得裹紧了身子，全身的肉都紧绷了起来。

　　来面试我的女人打扮艳丽，她将我从上至下都打量了一遍，最后紧皱着眉头出声：“这位小姐，谁给你勇气来这面试舞娘的？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夜明星虽然比不上夜魅那般顶端，但也不是一般的娱乐会所，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收的。”

　　话是有些难听，但只怪我的自身条件容易让人误会。

　　好在我有与之抗衡的东西。

　　“我知道......”

　　我出声，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知道你还来浪费我时间？”

　　“想不想热度比过一次夜魅？”我忽略她的话，目光里透着坚定。

　　可女人却好似是听见了一个最大的笑话，瞬间嗤笑出声；“小姑娘，我很忙，没工夫陪你闹着玩，出门左转那儿有个医院，你可以去看看脑子。”

　　说完，女人起身转身就走。

　　我不管，继续出声：“我认真的，今早上网上那最火的视频您看了么。”

　　最火的视频这五个字成功地阻止了女人的脚步，引起了她的兴趣。

　　女人顿住脚步，回头扫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