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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所有人都认为多多少少跟路恒有一点关系。
孟参长的原话就是:“医生说小江受了很大的刺激,身上多处挫伤,是被殴打过的痕迹,还有私/chu也有伤,应该是被人……路恒,她唯一认得的人是你,你要是有时间,去医院看看她,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出了这事……”
接着是一声沉重的叹气。
连江阳都来求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九哥,我没求过你什么事,但是江棠是因为跟你吵架,她才伤心连夜跑出队里,如果不是……就当是我求你,你看在大家一起共事这么多年的份上,对她别那么残忍,她已经这么惨了!”
路恒扯了扯嘴角,抽了根烟,不说话。
这意思就是,他得为江棠负责了?
他还是去了一趟医院,看到了江棠躺在病床上,护士刚给她打完一针镇定剂。
路恒问:“她怎么样了?”
护士认识他,这里是jun区医院,跟他说:“病人刚才情绪太激动,怕她弄伤自己,没办法才给她打针。”
第八十四章 十八线开外
护士认出路恒,说:“你是孟参长的下属吧?姓程,对吗?”
他们受了伤,都是往jun区医院送,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护士的熟面孔。
“病人没那么快醒,你要不等会再过来?”
路恒说了句谢谢,就离开了医院。
江棠在他走后没多久就醒了,一醒过来,就在哭,她意识清醒了许多,想起来那几天发生的事,明显受到了非人的对待,否则身上也不会出现那种伤。
护士过来查看的时候,看她醒了,上前询问了几句。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棠哭红了眼,轻飘飘说:“我不想活了,为什么要救我,我不想活了。”
哪能不救你,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职责,你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
“我这样,怎么好起来?我已经……”
“你要为你家里人想想,你要是有个万一,难过伤心的始终是家里人。”
江棠绝望闭上眼睛。
护士于心不忍,说:“不要想太多了,现在先把身体养好,有哪里不舒服的,随时找我。”
在护士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江棠又问:“我睡着的时候,有人来看过我吗?”
“有,孟参长也来过,还有一位姓程的先生。”
江棠:“他有说什么吗?”
“你是说孟参长还是?”
“后者。”
“没说什么,看你睡着了就走了。”
所以路恒是没有待多久就走了,甚至不等会等她安然醒过来。
如果换做是贺眠发生这种事,他会不会还能这么冷静?
江棠充满恨意抓着床单,一脸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输掉,甚至是贺眠都不用怎么努力的情况下,她就输了,输的一干二净。
……
路恒就在医院附近,没去哪里,孟参长又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一声,江棠醒了,她想见他。
孟参长考虑到他这会都结婚了,而且准备年底办婚礼,要是因为江棠这事影响到他的个人的私事,也不好,就说:“不过你要是真不想去,不去也没关系。”
路恒最后还是去了一趟,他去医院,见到了醒着的江棠。
江阳这会也在,在病房里安慰江棠。
路恒站在病房门口,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人回应,这才推开门进去。
江棠看到他,咬着嘴唇,眼泪就在眼眶边摇摇欲坠,半晌说不出话来。
江阳起身让座:“九哥,你坐。”
路恒说:“不用了,你坐,我待一会儿就走。”
江棠眼波微动,心里不是滋味。
江阳说:“队里应该没其他事,九哥,你就多陪她一下吧,她这会需要你。”
路恒一记眼神看过去,意味深长。
江阳立刻噤声闭嘴,不说了。
江棠还在咬唇,说:“路恒,你别在意,江阳也是太紧张我,说错话了,他不是这意思。”
路恒嗯了一声,走到窗户边,倚着窗户站,远远看着她,说:“身上的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她说。
“好多了就行,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江阳说,队里能帮到你的一定帮,不会袖手旁观。”
江棠闻言,抬头问他:“那你呢?”
路恒反问:“我什么?”
“那你能陪陪我吗?就留下来一会儿,陪陪我。”
江阳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了病房,动作悄无声息的。
病房就剩下他们俩个。
路恒不为所动,仿佛注意力都不在她这。
眼神冷冷淡淡漠视这一切。
路恒找人调查了她失踪那五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得知的情况不太乐观。鱼头的手下有一个叫季白的,非常狡猾,是南方人,十三岁那年父母离异,从小就跟着做黑she的舅舅到处坑蒙拐骗,最后跑到了北屿这边来,跟了鱼头混。
季白身上背负的人命就有三条,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他很聪明,有极强的反侦查意识,所以这么久都没抓到他,每次都能让他想到办法溜掉。
江棠就是被季白盯上了,她那天连夜跑出队里,半路被季白的人掳走,也是出于对路恒的报复。
因为把鱼头抓捕归案的正是路恒。
季白和路恒交锋过,认得他,还对他身边的人进行了调查,江棠就在这里面。
江棠被季白抓走,下场是什么样,肯定不用想了。
她身上的伤就足以说明一切。
江棠也接触过鱼头的案子,对季白多少有过了解,她被关起来那五天,季白出现过一次,亲自吩咐人折磨她,羞辱她,让她下地狱。
江棠好不容易活着回来见到路恒,可他对自己还是这么冷漠,她忍不住流着眼泪,声音都在发抖:“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路恒,你对我再狠心,也不要在我最难的时候推开我,可以吗?”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并没有犯什么错,我认识你那会,不知道你有未婚妻,我不知道的……”
她刚醒那两天,很崩溃,每天都想死,也想见他,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举动,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几天生不如死。
路恒面无表情,等她说完了,才慢悠悠说:“你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愿意看到,很同情你,但是江棠,我们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就算我留在这里陪你,又能如何?这也改变不了现状,你跟我的职业是一样的,不过你现在不是我的手下,我没资格要求你,而我能给到你的安慰,也仅仅是一句希望你早点康复。”
“除此之外,其他多余的,不可能再有。”
江棠不信他能这么无情说出这种话,这意思,就是她怎么样,都跟他没关系。
他也不会对她有任何的改观。
江棠不可置信走神,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他。
她怕自己真撑不住。
至于能不能走出来,得看她自己。
路恒是帮不了她。
也不能因为她出了这事,一时心软,同情她,给她造成什么错觉。
江阳在病房门口都听见了,他等路恒走了,走进去,拍了拍江棠肩膀,说:“不要难过了,棠棠。”
江棠一脸恨意,说:“我不难过,我要他付出代价而已,既然我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
“棠棠,你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都会帮我对不对?会站在我这边的对不对?”
江阳脸色复杂,他知道内情,最后什么也没说,点了下头。
是的,不管江棠做什么,他都会站在她这边。
……
再之后,路恒都没去看过江棠。
小十出有任务,这会不在队里。孟参长考虑路恒刚回归没多久,暂时让他放一放鱼头的案子,态度坚决,冷硬,不容置喙。
孟参长到底是他上司,他得服从命令,不得不听,如果再出事,就要把他调走,绝对没得商量。
路恒有意见,只能憋着。
他不得劲,身上的伤没完全好,就去搞体能,天天扎在训练场上,谁也说不听。
……
远在墉城的贺眠不知道路恒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怕打扰他,从来不会贸然给他打电话,而是给他发短信,等他有空了,再打电话。
贺眠的画室招收的学生渐渐稳定了,她寻思了会,又招了两个兼职的辅导老师,她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时候,兼职的辅导老师可以帮忙分担一下。
画室的学生,大多数都是十六七岁的高中生,还都是学美术的,穿衣打扮上会比较讲究,尤其是女同学,周六日过来,偶尔还会化妆,在他们这个年纪看来,显得很成熟。
就连程回跑来画室看到女同学是带妆的,由衷感叹,她真的连高中生都不如,她至今都不会化妆。
贺眠再跟路恒打电话的时候,路恒独自坐在训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