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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敢不敢让我追嘛？】
消息发送成功后，姜宛凝看了不下百次手机。
她发誓，她前段时间投简历，都没这么紧张过。
郑宏远烦躁地敲敲桌子，又一次打电话给叶总监，“还没见到人吗？”
即便是身体不适，着急上火的情况下，他的语气依旧保持着专业的冷静。
守在酒店的叶总监说：“他们还在跟别的广告公司接触，短时间内估计不会出来。”
郑宏远郁闷地吐口浊气，道：“那行，你再等等，有消息给我电话。”
叶总监连连应声，郑宏远笑笑，“辛苦你了，吃喝尽管点，我请客。”
叶总监算是郑宏远亲自带出来的。
短短两年就坐到了客户总监的位置。
郑宏远对他很是信任，这次BM的单子，他肯定是不能出面了，正好叶总监也在津海，他就让叶总监出面谈。
他在后面坐镇指挥。
“你们也尽管点，”郑宏远放下手机道，“吃饱喝足，待会儿都给我好好干活，这单拿下，红包福利不会少了你们。”
孟一软软一笑，“谢谢郑总监。”
姜宛凝跟着重复，目光掠过他被打的青紫交加的脸，以及只能睁开一条缝的眼时，忍不住再次感叹：大哥可真够心狠手辣的。
“初初，你吃黑森林吗？”孟一拿着菜单问。
姜宛凝第N+1次点开微信，失落道：“我喝咖啡就好。”
“哦。”孟一有些尴尬地抿唇，又问郑宏远。
郑宏远的回复跟姜宛凝差不多，孟一就不好意思点了。
看她合上菜单，郑宏远立刻叫了服务员来，要了两份甜品。
其中一份就是黑森林。
姜宛凝忍不住想，抛开人品不谈，郑宏远确实挺会笼络人心的，难怪能短时间坐上高级客户总监的位置。
还被刘副总如此信任，甚至可以说是包庇纵容。
“这家店的卡布奇诺和提拉米苏是经典搭配，你尝尝看。”
郑宏远主动把刚上来的甜品，推到姜宛凝面前。
姜宛凝一愣，很快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模样，“谢谢郑总监。”
“嗯，确实好吃！”不愧是她开的店。
郑宏远轻笑，“你喜欢就好。”
顿了顿，他问：“你跟薛二少在一起了？”
姜宛凝牙齿磕在甜品勺上。
所以，他们都以为是薛麟打的他们？
向恒给她发了上百条消息，内容无外乎就一个：别跟薛麟。
现在郑宏远也这样问，姜宛凝心里就有数了。
“没有，”她弯弯唇说，“他还在追。”
话落，薛麟的微信刚好弹出来：【你没在公司？在哪？我去找你。】
郑宏远只恨自己下手太慢，便宜了薛麟。
好在姜宛凝一直没有离职的意思，日久天长的，他早晚能有机会。
郑宏远在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桌底下的手却不规矩地抓上孟一的大腿，一路往幽深而去。
……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叶总监才见上BM的两位高管。
他英语水平有限，平日里拽一拽英语单词可以，真要跟老外对话，他就不行了。
尤其，BM这么大的单子。
所以全程跟老外交流的，是孟一。
她英语口语是真的好。
只不过，谈生意这种事，光口语好是不够的。
老外很快就拒绝了详谈的请求，说：“帝京我们会去的，请耐心等一等。”
叶总监怕留下不好的印象，不敢硬追。
只得铩羽而归。
郑宏远不是没跟老外接触过，但BM的这两位高管，实在神秘，一点可用资料都没有。
最关键的是，杨总刚刚发来消息，说这次来的两位中，有BM的副总裁，性格是绝对的说一不二。
让他不要贸然行动。
郑宏远沉默许久，摁灭烟头，道：“订明天回帝京的机票。”
叶总监一愣，而后认同地点头，“也好，听说Kate昨晚就来了，她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都连夜飞回帝京了，我们最好也做保守准备。”
郑宏远觉得浑身又开始疼了，勉强一笑道：“守了这么久，都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请客。”
说完，示意姜宛凝去买单。
姜宛凝拿着手机去前台。
收银的，正好是她的合作伙伴，米沁。
绝对的尤物级大美人，一头酒红色大-波浪，撩死人不偿命。
“想死啊？回来也不打声招呼。”米沁嗔她。
姜宛凝笑着讨饶，然后问：“这个点，小川还没放学？”
“别提了，”米沁头疼，“昨天把同学打到住院，现在还在停课反省呢。”
“……”确实是那祖宗干得出来的。
姜宛凝看一眼外面，说：“微信上细聊，我先出去。”
“嗯嗯。”
米沁挥挥手。
姜宛凝快步出咖啡厅，还是晚了一步。
车径直从她面前开过。
隔了大概半分钟，微信收到语音消息。
叶总监：“真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在付账，地点我发你，这边不好掉头。”
然后是一个饭店名字。
姜宛凝讥讽地翘了翘唇角，敲字：【没事，我随便在附近吃点就好。】
既然人家诚心不想她去，她还凑什么热闹。
食指停顿两秒，上移，点开方永洵的微信聊天框。
依旧没什么动静。
姜宛凝烦躁的啧一声，把手机入袋，抬步去了津海大酒店。
**
前台。
姜宛凝跟薛麟说话的时候，门口一阵躁动。
姜宛凝回头，神色一变。
薛麟已经先一步招手，“砚哥，陆总，好巧呀。”
姜宛凝：“……”
被人群簇拥着进来的方永洵和陆湛书，齐齐将视线落过来。
几乎同步，两人唇角那点客套微笑，瞬间消失。
姜宛凝暗骂一声猪队友，旋即乖巧喊：“江总，大哥。”
“大哥？”薛麟一愣。
而后想起初见那天，她一脸冷漠地说：“我大哥是陆湛书，你动我一下试试！”
“……”薛麟突然就很感谢砚哥那天的英雄救美。
不然他就摊上大事了呀！
陆湛书的妹妹，陆家最宝贝的女儿，他要是睡了，他哥不得打死他？！
“那个，我想起我公司还有事儿，先走一步哈。”
薛麟脚底抹油，想溜。
陆湛书身后的黑衣保镖直接把他围在中间。
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这一刻，他显得特别娇小。
薛麟眨眨眼，觉得灯光都暗了。
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陆湛书抬手扶了下眼镜，似笑非笑道：“薛二少好不容易来趟津海，我怎么也要尽一尽地主之谊吧？”
薛麟干笑着摆手，“不用不用，我真的有事儿，大事儿！”
虽然事发在帝京那边，但陆湛书手眼通天，说不定已经知道了。
薛麟觉得自己还是早走为妙。
陆湛书勾唇，“既然如此，我亲自给薛总打电话，让他先帮着处理一下，大事，至于我们，还是好好聊聊，名爵酒吧，和你追我妹妹的事。”
名爵酒吧，就是薛麟初遇姜宛凝的地方。
薛麟脚下一软，完了。
他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众目睽睽下，薛麟被架走。
陆湛书眉眼间的情绪一收，转身，嗓音温和地对姜宛凝说：“晚上早点回家，爸妈很想你。”
他看了眼手表，“十点半，我要是没收到你回家的消息，你这段时间就不用出津海了。”
方永洵挑眉，这话，怕不是跟他说的吧？
姜宛凝轻咳一声，提醒，“大哥，我是来工作的。”
“哦，”陆湛书仿佛刚想起来似的，掀眸看向方永洵，唇角挂着礼貌性的微笑，“江总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吧？”
方永洵弯唇，“陆总放心，我会亲自把黎小姐送到家。”
“嗯。”
陆湛书笑意深了点，“那就麻烦了。”
哗啦啦——
陆湛书带着一帮人离开，大厅里的气氛终于恢复正常。
姜宛凝吐口气，问：“你怎么跟我大哥在一起啊？”
方永洵淡道：“来津海谈生意，还能不去陆家坐坐？”
也是。
陆湛书在津海权势滔天。
但凡上亿的项目，他不点头，谁也别想赚钱。
姜宛凝懒得关心他们的生意，抬头问：“我的消息，你收到没？”
明亮黑眸里，显然烧着两团火。
方永洵觉得自己要是说‘看到了’，她怕是能当场闹起来。
但他确实不屑说谎。
权衡一下，方永洵说：“先送你回家。”
姜宛凝皱眉，“你别转移话题。”
话虽如此，步伐还是跟上了。
方永洵始终没开口，直到上车，他才说：“嗯，我看到了。”
叭叭不停的小嘴忽然停住，而后爆发出更大的声响。
“你看到了？！你不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