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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你这个疯子！乌天语！你不得好死！”

乌天语挥袖转身，出了牢房。

任由身后的乌明珠谩骂着，对牢房外的宫女们冷冷说道。

“为肖嫔梳洗。”

第三十三章

侍卫们押着肖嫔，去了她从前的寝宫。

乌明珠跟在身边，紧紧拉着肖嫔的手，肖嫔一双浑浊的眼呆滞地看着前方，手握着乌明珠的手，却悄悄在乌明珠的掌心处写下个字。

乌明珠一惊，转头看向肖嫔，却看到肖嫔依然神情呆滞，口中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傻笑，看上去与痴儿无异。

乌明珠不敢声张，跟在肖嫔的身边，进了寝宫。

寝宫内。

宫女们将肖嫔梳洗干净后，拉到了妆奁前，可一向痴呆地肖嫔，此时竟然发疯了起来，疯狂的乱跑挣扎着，说什么也不让人碰。

挣扎中，肖嫔将妆奁上的脂粉挥到地上，慌乱之中，肖嫔抬起眼顺着铜镜，看向身后的乌明珠。

两人对视，此时肖嫔眼中哪还有痴呆之意。

乌明珠心下明了，开口对一众宫女说道。

“你们都出去吧，本宫来为母妃盘发。”

宫女们互相看了看一事为难，站在原地低着头没有动。

乌明珠冷下眉目，看着宫女们，冷声斥道。

“本宫如今还是八公主，说的话便听不得了？不过是为母妃最后梳洗一番，有何不可？”

宫女们闻言，面面相觑，随后欠身，退出了寝宫内。

乌明珠走到铜镜面前，此时肖嫔正坐在妆奁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乌明珠拿过木梳，放在手中，轻轻为肖嫔梳着发。

突然，肖嫔抬起手，越过肩膀，握住了乌明珠的手。

乌明珠抬头看去，铜镜中，肖嫔的眼中哪还有浑浊之意，分明精明得很。

“母妃，你当真没疯？”

肖嫔微微眯起眼睛，冷声说道。

“不过是做戏给那乌天语看罢了。”

肖嫔抬眼看着铜镜中的乌明珠，继续说道。

“珠儿，接下来母妃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

乌明珠一愣，连忙跪到肖嫔的面前，手搭在肖嫔的膝头上。

“母妃您说！”

肖嫔看着乌明珠，手抚着乌明珠的发鬓说道。

“皇上下旨将我处死，母妃如今已经保不住了，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你是皇上的女儿，皇上仁心未必会动你，但乌天语未必不会。”

肖嫔提及乌天语，眼眸中闪过一丝恨意，继续说道。

“你舅舅有一子，虽与你素未谋面，但他是你表哥，若你舅舅出了事，北漠由他继承，他断然不会不管你。”

乌明珠听着这话，心中有些糊涂，看着肖嫔的眼睛问道。

“表哥身在北漠，如今这种局势，他又如何能帮珠儿？”

肖嫔看着乌明珠，开口道。

“这便是母妃接下来要说的话，珠儿，你记住，待母妃死后，你定然要装作大受刺激，失了心智，要多疯就有多疯，你父皇见此，定会留你一命。”

肖嫔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交给乌明珠。

“这是你舅舅交给你的信物，你带着这个去北漠，将他交给你表哥，你表哥见此物件，必然会帮你。”

乌明珠看着肖嫔，手渐渐收紧。

“你一定要找准机会，让你父皇把你送出宫去，想尽办法去往北漠，切记，这是我们肖家翻身的唯一机会了。”

肖嫔紧紧盯着乌明珠，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一定要活下去，为了母妃，更为了我们肖家，想尽办法，也要将那乌天语挫骨扬灰！”

第三十四章

乌明珠看着肖嫔，眼里充满了泪水，哽咽着问道。

“母妃，真的没有余地了吗？”

肖嫔摇了摇头：“母妃已经留不住了，珠儿，我们肖家，就全靠你了。”

乌明珠攥紧了手，咬着牙，答应了肖嫔。

“母妃放心，我定会将那乌天语碎尸万段，祭您墓前！”

……

寝宫外。

肖嫔梳洗打扮了一番后，身着着大红色的宫服，高盘着发髻，金色珠钗，缓缓走了出来。

乌明珠跟在身后，眼眶血红，显然是大哭了一场。

乌天语站在寝宫外，端着手与肖嫔对视着。

肖嫔的眼睛又恢复了那般浑浊模样，乌明珠看着乌天语的眼充满了恨意。

乌天语丝毫不在意，挥了挥手，开口吩咐。

“将肖嫔带入刑场。”

侍卫们上前将肖嫔押了起来，乌明珠此时已知再挣扎也是无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妃被押走。

宫门刑场上。

乌天语站在城墙之上，冷眼看着下面的人。

侍卫们将肖嫔绑起来，按压着跪在地上，肖嫔也不挣扎，只是抬起头，看着城墙上的乌天语。

乌天语垂着眼，身旁的桓凛城和程胤站在两侧，桓凛城紧紧皱着眉头。

乌天语睨了一眼身旁的桓凛城，朱唇轻启，问道。

“桓统领，看着曾经自己心上人的母亲受刑，心里不好受吧？”

桓凛城眉头皱得更深，身旁的程胤却是勾唇一笑，添道。

“桓统领怕是于心不忍了吧。”

桓凛城冷眼瞥着程胤，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杀气。

程胤三番四次地激怒于他，桓凛城已是难忍，但又碍于乌天语对程胤如此重用。

“勾结谋反，本该如此。”

桓凛城看着乌天语，开口说道。

乌天语闻言，请笑出声，转头看着桓凛城，挑着眉头，饶有兴致地说道。

“桓统领好一句本该如此，这倒是让我想起曾经，桓统领说过的话。”

桓凛城一听，便知道乌天语指的是在尚书府那一日，桓家逼乌天语向乌明珠道歉。

那时的乌天语问桓凛城是否也是这样想的，桓凛城同样说道：本该如此。

桓凛城微微蹙眉，开口解释：“天语，我并非是此意……”

乌天语转过身，看着城墙下的肖嫔，冷声打断桓凛城。

“桓统领是什么意思，本宫不想知道。”

桓凛城张了张嘴，还是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城墙下。

乌明珠紧紧盯着肖嫔。

肖嫔怎么说也是宫妃，自然不会带去刑场执行，皇上特准肖嫔可在宫门口行刑，留有她最后一丝颜面。

肖嫔将目光转向乌明珠，乌明珠红着眼，嘴里不断喊着：“母妃，母妃！”

肖嫔最后勾了勾嘴角，冲着乌明珠，做了无声的口型，乌明珠紧紧盯着肖嫔，仔细辨认着。

“记住母妃说的话。”

乌明珠重重地点了点头。

刽子手将酒喷洒在刀上，发出寒光。

肖嫔闭紧了眼睛，刽子手手起刀落，肖嫔的身子倒在地上，发出’扑通‘地一声。

乌明珠见状，睁大了眼睛，呆楞地跪坐在地上。

许久后，乌明珠终于爆发出一阵哭嚎，声音响彻整个宫门。

城墙之上。

乌天语看着这一切，垂下眼，冷冷对程胤说道。

“厚葬了吧。”

第三十五章

肖嫔死后，乌天语命人将肖嫔按照宫外的规矩，安葬了肖嫔，也算是让她死的体面了。

乌明珠紧记着肖嫔死前吩咐过的话，在其死后便开始变得疯颠起来。

乌天语去过死牢几次，乌明珠一阵疯态，将自己的头在墙上撞的血肉模糊，嘴里却还吃吃地笑着。

乌天语冷着脸看着乌明珠发疯，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一时间竟也分不清那乌明珠到底是不是真的。

乌明珠到底是皇上的亲闺女，皇后即便是再厌恶那肖嫔，但祸起之时，乌明珠的确在宫外，并未参与谋反之事。

而皇上此时也结束了南下出巡一事，提前回宫。

皇后便劝着乌天语，将乌明珠从死牢内放了出来，待皇上回宫后，再行处置那北漠皇帝和乌明珠也不迟。

而乌明珠此时已是疯颠，宫内有侍卫严加看守，乌明珠构不成什么威胁，乌天语为了安皇后的心，将其反放了出来，禁足寝殿。

乌天语似乎是在试探乌明珠，特意让桓凛城去死牢内，将乌明珠接了出来。

那日在大殿之上，程胤诛了乌明珠的心，告诉其是她自己的心上人桓凛城亲手将她母亲逼了回来，乌明珠理应是憎恨那桓凛城的。

死牢外。

桓凛城带着乌明珠，从死牢内走出来。

乌天语看着两人，乌明珠满头是血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