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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放下她的手,继续跨步向前,边走边笑道:“瞧你害怕成这样!咱们搞快些,别再叫外祖母久等了。”说完,转身便走。
翠喜怯怯地立在身后,只听云海棠的后脑勺在问:“今日与老景在听雨轩听得如何?”
身后突然没了动静,云海棠甫一回首,自己已离了翠喜几步之远,她却还生生地站在原地不动。
云海棠不说话,只是冷静地望着她。
小姐自是这世上最宽厚仁慈的主子,待自己从来都如亲姊妹一般,翠喜很是不怕她。
有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小姐都会拿来给自己看,有什么好吃的,小姐也都舍得给自己吃,即便自己偶尔犯了什么小错,小姐也从来都是不怨不恼,甚至会帮着她一同瞒过老爷。
但现在她还是有些紧张。
云海棠心中已猜出八九,翠喜要说的,必是什么别的事情,便也不再催了,只等她想好了再道。
“小姐说得对,我就知道吃,别的事一点儿都不聪明。”翠喜蓦地来了这么一句。
云海棠见翠喜搬出自己昨日与她玩笑的话,方觉得当时的自己做得不妥,这是给小丫头留下心理阴影了,于是转身过来,面色温和地走到她的面前,讨饶着道:“小翠喜,你怎么还拿这句话来怼我,我知错了还不行吗?”
说着用手摇着她的小臂:“说说嘛,到底怎么了?”
翠喜的名字是云海棠幼时起的。
因为她从小便长着一张圆乎乎的小脸,看着喜庆,又特别爱笑,于是云海棠在一个柳枝新翠的雨水时分,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字,并一直唤至了今。
云海棠从前不喜欢雨,总觉得雨天到处都湿漉漉的,天又压得闷沉,但自从在那个“雨水”天给自己添了一个“翠喜”,她便觉得天也清了,气也爽了,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这大概就是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翠喜唤春雨,心情自芳欣吧。
原来,万事万物原是什么模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看待时的心情。
而影响这份心情最重要的,却是那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
但此时的翠喜却如大雨将至般的愁容满面,她低着头,小声龃龉:“小姐,我把墨砚弄丢了。”
毕竟那是老爷给小姐的紫墨端石砚,单看成色便知道珍贵得很,可偏偏给自己弄丢了。
翠喜懊悔至极,从听雨轩回来的一路都没与景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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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棠望着她一双快要哭了的眸子,倏而笑道:“我当有什么要紧的事呢,丢了便丢了,又不是你故意扔了的。”
翠喜抬起堪堪欲滴的泪眼,忐忑问道:“那可是老爷给你的。”
云海棠牵起她的手,复往风蘅小筑走去。
“嗯,阿爹既然给了我,便就是我的了,我不怪你,谁还会怪你不成?”云海棠安慰道,“那方墨砚确实有些珍贵,听阿爹说,是从南诏进贡来的,但是……”
云海棠用头点了一下身旁的翠喜脑袋:“那墨砚哪有我的翠喜珍贵呀!”
小姐的招数总是出其不意,翠喜破涕为笑,心中感念小姐真好,可想了想,又问道:“可是,你本是让我把那个送给景将军的,今日他倒是在听雨轩听了满场,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云海棠狡黠一笑,抿着唇不语。
“怎么办嘛?”翠喜小碎步紧跟着她,心中还在纠结,小姐的吩咐最是重要,可惜自己又没有什么物件能与之相匹配的,弥补不了。
“那墨砚哪有我的翠喜珍贵呀!”云海棠又将刚才之话刻意重复了一遍,翠喜这才听出她的意思来。
可自己今日做错了事,翠喜心中羞怯却又不敢恼,只拽着小姐的手,挣了两下,算是发作。
翠喜心灵手巧,梳得轻快,不一会儿功夫,云海棠已换了个朝云近香髻,既婉约又别致,仿佛一朵层次分明又饱满柔美的墨花绽放在头上,娇艳而不失高雅,令人眼前一亮,与她先前假小子的打扮判若两人。
“老景今日居然能耐下性子,听完那些人的论道,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出了闺阁,两人往正堂赶去,云海棠道,“你俩都没听睡着吗?”
提起听雨轩,翠喜回念一番,惊喜道:“小姐,听雨轩可不只有些老夫子,也有年轻公子呢。”
这些云海棠其实早就知道。
听雨轩是京城西郊的一座讲学书院,由京中研学诸子集汇而成,并无固定讲师,亦无固定学子,不过是一帮文人志士坐在一块儿论道为欢。她今晨只是随口一说都是些老夫子的老生常谈,不过是因为今日自己有其他的事要做,不方便去罢了。
每个文士的心中都怀有一方净土,但京城偏又是朝廷重地,很多话不能说,不敢说,也不便说。于是,这些文士便每月逢单在听雨轩而聚,或做赋、或吟诗、或针砭时弊、或商策议理,相互切磋,畅所欲言。
他们的身份常不自露,也互不为探,故而每每论道之日,也有一些普通百姓慕名来观,上至耄耋老者,下有垂髫稚儿,当然大多数人都只是凑个热闹而已,就如今日的景云和翠喜。
所以,翠喜说有年轻者,云海棠丝毫不觉新奇。
“我就算不懂那些言论,便也觉得其中有位公子说得是极好,他说……他说……”翠喜歪着头想了半天,却始终想不起今日听到的那段极具文采与道理的一席话究竟是怎么讲的,只好又把话题绕回来,叹口气道,“哎,就是因为听得出了神,才将那方墨砚弄丢的。”
云海棠怕又勾出她的愧疚,于是囫囵道:“不怪你,谁让老景也不帮你看着点!”
“你不是让我放身后的吗?他没瞧见。”翠喜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云海棠故意不理她的话,只问道:“那他在瞧什么?”
“瞧我——”翠喜没有防备,顺口答了个正着,倏而反应过来,便气地追打了她过去。
云海棠跑得比兔子还快,风中丢下一句:“你自己说的,还恼我!”
第33章喜事
甫一说出口,云海棠自己整个人都愣住了,这分明是刚刚那个混世魔王在街巷里对自己说的话。
转瞬间,他戏谑又带着几分挑绊的眸光仿佛清晰地晃荡于眼前。
彼时,他用高大的身躯将她抵于墙壁之边,举起的手生生在她身侧形成一个半闭的环。她犹如笼中之鸟失去了挣扎,任凭戏鸟之人肆意拨逗。
蓑帽被他抖落一旁,她的整个后脊直挺挺地压在冰冷的墙面上,那上面有新融的雪水,隔着层层叠叠的灰装,一点点侵润进她的身体。
雪水冰冰凉凉,就像晨醒时分,落在手心里的感觉。
云海棠的身体不似寻常女子的娇弱,但却也有一处死穴,那便是她后背正中的骨脊。那里不知是何缘由,只要被倏尔地轻轻触碰,便会生出酥麻的感觉,整个人如被琴弦撩拨。
当最内层的亵衣终于也沁入一丝湿润,冰凉的雪水似一只轻扣的手,在背梁细嫩平滑的肌肤上轻缓划起,琴弦染指间,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口中蓦地发出一声微弱的轻吟。
那轻软又诱魅的声音伴着起伏的胸襟,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一时间竟加重了对面之人的鼻息。
“若我是登徒子,便不会将那药铺小二送去顺天府堂,而是直接告诉与你,迫得你的交换。”
“你想换什么?!”云海棠望着他泛起旖旎的目光,再也不会猜错登徒子的淫意,“难道换我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