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沈纵(时念沈纵)是什么小说-小说时念沈纵全文阅读
“时念,最近网上那个抄袭事件反转的,是不是你啊?”
小小年纪挺八卦的,我点点头说是啊,
她立刻忿忿不平道:
“我就知道,你生病这么久都没家里人来看过,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被她逗笑了,她还要继续说,身后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陈小雅,1305的水要吊完了。”
是沈纵。
小雅背对着他朝我做了个鬼脸,无声的跟我做了超夸张的口型:
“沈医生故意的!”
转过脸又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连声说好。
病房里只剩我和沈纵两个人了。
他检查了一下我的状况,然后在他的文件上记录。
我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沈纵手下动作不停,他说:
“随时。”
“但是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不建议你现在出院。”
“那作为朋友呢?”我说。
他合起本子很认真的看着我:
“你还有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事。”
我噗哧一下笑出声,对他讲:
“别这样嘛,听起来像是我随时就要死了。”
可沈纵的表情还是一样的严肃,没有被我这个故作轻松的笑话给逗到。
我放在被子里的手指一点点抓紧了床单,所以……
沈纵继续对我说:“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不光是癌细胞继续扩散,胃病也在加重,这一个月你瘦了十斤。”
“没有营养补充,你可能连一个月都活不了了。”
我垂着头没有说话,怪不得上一次我问沈纵我还能活多久,他没有告诉我。
原来是因为真相太残忍了。
“好吧。”我声音很轻的回答他,也像是回答我自己:
“好吧。”
我还有什么心愿没完成呢?从那些不堪回首的回忆里翻翻找找,像是要列出一个遗愿清单一样的写写划划。
可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连那个梦寐以求的大赏排名,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出结果的那天了。
亲情、友情、爱情我好像都短暂的拥有过,又都像握不住的沙子一样随风飘散了。
出院的那天我以为是我重获了新生,要好好为自己活一次了。
好像还是没有做到。
那些砍不断的藤蔓把我留在了原地,在我的血肉上生根发芽。
我就要这样死了吗?我想。
沈纵以为我接受了他的建议,要好好留在医院了,他松了一口气说:
“医院现在的设施很完备,你好好呆在医院,之后……”
我喃喃的打断他:
“会很痛吧……沈纵,我很怕痛的。”
不是习惯了吃苦的人就不怕吃苦了,经常受伤的人也不会习惯疼痛的。
就像我永远也不喜欢医院一样。
就算随时都会死,我好像也不能接受自己这样残缺破败的躺在医院。
我抬起头跟沈纵讲:
“我想去看海了。”
……
宋琛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确切的来说,从时念吐出那口血之后,他就像被人施法定在原地医院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直到沈纵从房间里走出来,叫着时念的名字把她拦腰抱起来的时候,
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时念吐血了。
可这几个字怎么也拼不出一个完整的消息来,他想时念的身体一直很好的。
明明小时候一起去爬山,时念还会跑在他前面,只有下山的时候会耍赖要让他背回来。
后来呢?他好像没有关于后来的记忆了,
后来时年代替她站在他身边。
可是那些他没有在意的细节此刻都诚实的出现在他面前。
是时念一次又一次的跟他说胃痛,
是一个多月之前时念哭着给他打电话说她生病了。
是这段时间每次看到她都要比上次见面更瘦一点。
她是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瘦成了一把骨头,缩在沈纵怀里的时候只有那么一小点的。
宋琛不知道了。
直到他行尸走肉一样的跟在沈纵身后看着时念被推进癌症患者的病房,
他那颗锈掉的脑子,才缓慢的继续运行,告诉了他这件事的答案。
第38章
我最后还是决定出院了。
可医院是个是非之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在这个地方碰到不想见的人。
甚至怀疑了是不是六亲缘薄缘分未断,所以临死之前总得再见上几面。
路过急诊的时候我被人大力的拉着胳膊甩到墙上。
然后是铺天盖地纷乱嘈杂的声音响起。
“你为什么不把网上的消息删掉!”
“你知不知道你姐姐被网暴到现在有多痛苦!”
“她都是被你害得!”
“时念,我就该掐死你!”这个目眦欲裂形容疯癫的女人朝着我叫喊,
“你为什么还活着,你凭什么活着!”
她伸手掐住我的脖颈不断收紧,窒息的心脏压的血管都疼。
我实在没什么力气反抗。
好在附近的医生够多,保安也很快赶了过来。
我靠坐在地上很久很久才缓过来。
这时候我又有点感谢我的耳鸣了,这个名义上还是我妈妈的人对我再说什么污言秽语的话我也听不到了。
时年的招数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统一。
自杀。
不用问我也知道,她又靠着自杀来达成目的了。
或许在她看来我又小小的脱离了掌心一下,让场面不受她控制了一瞬间。
但没关系,只要她用自杀来表现自己的绝望,爸妈总能替她达成目的的。
就像上次一样,十多年的青梅竹马又怎么样?现在不还是她时年的未婚夫。
我面色惨白的笑了笑,对着仍然在张牙舞爪的我妈说:
“她不会死的,她是装的。”
她怎么舍得死呢?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妈却愣神了一瞬,又觉得我是在演戏污蔑时年。
“你这个白眼狼,你怎么对得起时家的养育之恩。”
我看着她慢慢在我面前变成我不认识的模样,突然就有了一种无力感。
好像我怎么逃,也逃不出这座天塔。
人常说东亚家庭里,病态的亲子关系中崇尚哪吒割肉还母。
就像我与生俱来亏欠时年的一样,我好像也永远都还不完时家的“恩情”。
如果今天我也可以割肉还母。
我一定会和他们划清界限。
“抢救的病人失血过多,谁是b型血?”
急诊室急匆匆出来一位医生,我妈急忙的回过头喊着:
“我是!我是b型血。”
“抱歉,直系家属不能献血。”
我妈的眼神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抽她的血,她是b型血!”
一种巨大的荒诞从心底升上来。
我喃喃的下意识道:
“我不要……”
我妈却拽过了我的胳膊大声的喊:
“她是我养女,和我女儿没有血缘关系,她可以输血。”
转过脸对着我又是那副模样:
“时念,这都是你欠她的,你欠我们时家的。”
那声音像魔咒一样的箍在太阳穴,
“你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