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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必须依赖司煦，不然她就会被恐惧淹没。

周莞安排了车在机场外等着，司煦和姜眠走出机场上了车。

“出发吧。”

司煦吩咐司机。

姜眠靠在他怀里，看着车窗外。

算起来她也就离开了丰城半年，但再次回来还是产生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她和司煦之间关系的转变。

司煦提前就让周莞找医生沟通好了，到了医院姜眠直接被拉去做了检查。

司煦在外面等待的时候，周莞过来了。

她眼眶发红，一看就是哭过。

“司总，我找到了姜眠的手术记录，记录上没提她脑袋里有碎片这件事，还有她流产的事情也没有任何记录。”

司煦嘴里叼着没点燃的烟，表情阴森地看她，“把该带我面前的人都带过来。”

“是。”

周莞看了眼检查室的门，转身离开。

她心里不断祈祷着检查结果一定要是好的。

又等了十几分钟，检查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出来，冲司煦恭敬地说道：“司总，请跟我来吧。”

司煦跟着他身后去了他的办公室。

“你就直接告诉我，她脑袋里的碎片能不能取出来，若是能取出来风险有多高。”

医生看着神情焦躁的司煦，紧张地说道：“能取出来，但手术风险会非常高。”

司煦脸色阴沉沉。

“若……若是脑外科最顶尖的医生来做手术，风险会降低一些，这种手术本身就是具有风险，若是决定手术，您和患者是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的。”

司煦手指在腿上不断敲打，“就是说她做这个手术不是一定会死对吗？”

医生点头。

“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如果是最顶尖的脑外科医生，百分之三十五的概率。”

司煦垂眸。

连一半的概率都不到。

他从商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讨厌概率。

医生挂上姜眠的大脑CT图，指给司煦看，“这是视网神经，这是碎片，现在碎片只是压迫到了视网神经，会出现暂时性失明的情况，若是她的脑袋再受到来自外界的冲击，碎片移动，给视网神经造成了损伤，她就会完全失明，所以在手术之前一定要保护好她的脑袋。”

“保险一点最好是让她多卧床，因为她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头疼，头晕，暂时性失明的情况，出现这种情况时，她如果站着很容易摔倒伤到脑袋。”

司煦眯着眼睛看，脸上没什么表情，“多久之内手术可以？”

“这肯定是越快越好。”

司煦点头，没再问什么，起身离开了医生的办公室。

也就是说这个手术是一定要做的，做了才有一线生机。

姜眠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看到他出来，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有些紧张地问道：“医生怎么说？”

司煦把嘴里叼着的烟扔进垃圾桶里，伸手抱住姜眠，“手术风险很高，但你必须做。”

不做一定会死。

姜眠清楚知道这一点。

“成功的概率呢？”

“百分之七十。”

“到底多少？”

司煦轻叹了口气，抬手抓着头发，“百分之三十五。”

这是很低的概率。

姜眠抓着司煦衣服的手骤然收紧。

“我会给你找最好的主刀医生。”司煦弯腰吻她的发顶，“一定会成功的。”

这只是单纯安慰人的话罢了。

姜眠低头，“好。”

“跟我回公馆？”

姜眠半天没回答。

司煦也不着急，静静等着她做决定。

反正不管她去哪住，都要跟他一起。

“好。”

司煦高兴地勾起唇角，握住她的手，把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我让人寻了很多名贵的花草，都种在花室里了，你看了一定会喜欢。”

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雀跃。

姜眠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这份喜悦，只好保持沉默。

医院离公馆有点远，上了车司煦抱着姜眠，让她睡一觉。

可能因为头疼的太频繁了，她现在没有精气神，一直处于很困的状态下，被司煦搂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到了公馆，司煦把姜眠抱下了车。

门口站着的两名佣人一左一右推开了大门。

姜眠还住在这里的时候，不喜欢房子里有太多人。

第190章 死了也没关系

但考虑到姜眠现在脑袋的情况，司煦必须多雇些人照顾她才能放心。

司煦把姜眠抱进卧室，放到床上。

房间里的一切都跟姜眠离开时一模一样。

姜眠这样躺在床上，让司煦有种他们之间那些不好的事情从未发生过的错觉。

她醒来就会吻他，一起吃个午饭然后一起去公司上班，日子平静且美好的。

司煦蹲下，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戳着姜眠的脸，目光温柔又缱绻。

他很希望姜眠能失忆，忘掉他做的那些混蛋事。

姜眠睡得不深，被他没两下就戳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心脏微微抽痛。

再次回到这里，过往记忆一窝蜂的在她脑海中浮现，这些记忆很美好，但现在这些美好的记忆变成了一把把刀，扎的人鲜血直流。

司煦小臂搭在床上，下半张脸放上去，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姜眠，“开心吗？”

“开心什么？”

姜眠声音嘶哑。

司煦拿起床头冒着热气的水杯，贴到她脸上，“这里是完全按照你喜欢的样子装修的，你很喜欢这里不是吗？”

喜欢到每次进门，脸上都会露出满足的笑容。

她珍视并且爱着这座公馆，以及公馆的主人。

姜眠感觉嘴里泛苦，坐起来拿过男人手里的水杯，喝了口润喉。

“现在不喜欢了吗？”

司煦有些执着这个问题。

姜眠侧目看他。

司煦的眼睛很漂亮，不是很标准的桃花眼，所以不显妖气，只是单纯的好看，单看他的眼睛，会让人有种他很无辜的错觉。

他把手放到姜眠手背上，一点点与她十指相扣，“说啊。”

姜眠收回目光，淡声说道：“喜欢。”

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就如他愿好了。

不如他的愿，他会变得很麻烦。

司煦弯起眼睛，站起来吻她。

感觉到姜眠的逃避，司煦不满的加深了这个吻，空气变得又湿又黏，让人喘不过气。

一吻结束，姜眠气息微喘。

司煦摸着她的脸，大拇指顺着她嘴边塞进了她嘴里，逗弄着她。

姜眠面色潮红，双眼迷离，气息更乱了。

司煦受不了她这样的表情，抱住她在她耳边声音急躁地说道：“好想现在就在这张床上把你吃了。”

无数个日夜他们都在这张床上抵死缠绵，也有很多个日夜，他独自躺在这张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对姜眠的渴望达到了顶峰，让他倍感煎熬。

姜眠身体颤抖。

她也想起了那些抵死缠绵的夜晚。

司煦没对她进一步做什么，只是紧紧抱了她一会儿就放开了，“下楼吃饭吧。”

“好。”

姜眠下了床，司煦搂着她走。

楼下传来了饭菜的香味，姜眠瞬间感觉饿了。

四菜一汤，姜眠看了一眼就问司煦，“你把陈姨请回来了？”

那时候她和司煦工作太忙，就请了个做饭的阿姨。

他们在一起多久，张姨就给他们做了多久的饭，所以她做的饭最合他们胃口。

但她离开公馆的时候，张姨也辞职了。

司煦点头，盛了碗汤放到姜眠面前，“她很高兴能回来给你做饭吃。”

姜眠嘴唇紧抿，看着碗里香气扑鼻的汤。

司煦明显想回到曾经，但她可不想。

吃完了饭，姜眠走出餐厅，看到了厨房门口站着的张姨。

她长得很富态，看着淳朴和善。

见到姜眠她眼眶微微泛红，想过去跟姜眠说话，但顾忌有司煦在，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

姜眠冲她笑，张姨回了个笑容。

“带你去花房看看。”

姜眠收回目光，“好。”

花房就在一楼。

推开门，姜眠看着里面开满了各种名贵品种的花微微晃神。

真的太美了。

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五彩斑斓的样子。

姜眠喜欢花，就是因为花能给她黑白的世界增添色彩。

花是很美，但在司煦眼里，远远比不上姜眠。

所以，姜眠看着花，他看着姜眠。

“喜欢吗？”

姜眠回过神，轻轻点头。

司煦笑了笑，拉着她往里面走。

花的种类多，姜眠的眼睛有点忙，都不知道看哪个了。

司煦走到软椅前坐下，让姜眠坐到了自己腿上，“有的花养几天估计就死了，死了也没关系，我再让人种。”

“你还喜欢什么花就告诉我，不管多名贵我都给你弄来。”

姜眠抓住他后背的衣服，低头苦笑，“你现在是出于愧疚在补偿我吗？”

“只是想对你好罢了。”

司煦脸埋在她胸前，一时间不知道是周围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