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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含章闻声出来,见自家闺女这般不体面,同市井里养出来的小泼女无异,骑在人家身上打,老脸都丢光了。上前撕罗开。
“这是做什么,人家比你小,你这不是欺负人吗?爹爹平时怎么教导你的?”
“他偷我的玉梁糕!”李纤凝不服气。
李含章看着地上摔碎的碟子及散落各处的玉梁糕,恨铁不成钢道:“几块玉梁糕值什么,犯得着你大动干戈?”
李纤凝小嘴一撅,十分不忿。
男孩被揍的鼻青脸肿,犹不忘吃,迅速爬起,捡滚落地上的玉梁糕吃。李含章见状,忙忙的抱起他,拿开他手里糕点,“孩子,别吃了,脏。这里有几枚铜钱,你拿着去东市买吃食。”
李纤凝对李含章的行径十分愤慨,“爹,你干嘛给这臭小子钱,他……他不是好孩子,偷我的食物,还害我受伤。头都磕出血来了。”
李含章不理会李纤凝的叫嚣,将男孩推走,“去吧去吧。”
男孩一声不吭跑开。
李纤凝嗤之以鼻,“没礼貌的小乞丐!”
李纤凝难以抑制好奇心,天天跟李含章屁股后边打听案情进展,一会儿问女孩身份查明否?一会儿问凶手的线索。李含章一口一个小姑奶奶,只求她消停些。
不得一点儿消息,李纤凝十分郁闷。打算去外面街上散散心。经仪门前的小角门出来,令她惊讶的是,前番抢她食物的男孩也在小角门外,跪在地上,对着两个衙役乞食。
两个衙役拿着一张烧饼逗狗一样逗他,“学狗叫,叫的像就给你吃。”
男孩双膝跪地,两条手臂撑在地上,竟真像哈巴狗似的吠了几声。
两个衙役瞧得大乐,撕下两块指甲盖大的饼子丢地上。
男孩不嫌脏,忙捡起塞嘴里。
“再叫,叫的越响,得的越多。”
男孩言听计从,逗得两个衙役捧腹大笑,又撕了几块扔地上,比李纤凝喂鸟还小气。
男孩膝行上前,正待去捡,李纤凝忽的上前,一脚将烧饼踩于脚下。
“你没尊严么,这等嗟来之食也吃?”
李纤凝双手抱胸,用力碾了碾脚下的烧饼,神情之间满是不屑。
男孩仰起头,从他的角度,刚看可以看到李纤凝的耳坠,一大一小两颗红宝石叠成葫芦形状,中间用镂空錾花的金片隔开,宝石凝聚日光,一晃一晃的灼人眼目。
男孩的眼睛被刺了一下,复又低下头,双手并用,抠李纤凝鞋底下的烧饼。
两个衙役捧腹大笑。其中一个更是“大发善心”,“快别抠了,喏,剩下的全给你。”
衙役将剩下的半个烧饼掷于地下,男孩恶狗一般扑上去狼吞虎咽。
李纤凝气不打一处来,啐他,“没出息!”
两个衙役瞧的大乐,李纤凝倒不防自己成了人家的乐子,上去一人给了一脚。
“嗳哟,臭丫头,你敢踢老子!”
“混账东西!你敢对本小姐出言不逊?”李纤凝气呼呼。
“出言不逊你是轻的,我还要揍你呢!”
“算了算了,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掌上明珠,你碰一下试试,差事不想要了?”
衙役的同伴上前劝导,实则无异于拱火。
果然,那发怒的衙役听了这话,更加来劲,“我今儿还便揍了,县丞的闺女又如何,县丞的闺女可以平白无故打人?”
李纤凝闻听对方真要打自己,气煞,挺着胸脯上前一步,“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那衙役当真冲动无脑,扬起巴掌便朝李纤凝颊上批去。李纤凝岂是好欺负的,见他巴掌来,抬脚往他脚上狠狠一跺,那衙役吃痛,登时弯下腰,捧着脚单腿乱跳。
李纤凝拍手称笑,“现在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
衙役愈发气恼,两个鼻孔好似耕了十亩地的牛,咻咻喘着粗气,忽趁李纤凝不备,恶狼一样扑来。
李纤凝本欲闪避,谁知衙役的同伴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封住了她的去路。衙役一扑扑个准,提小鸡一般提起了李纤凝。
李纤凝腾空的两只脚在衙役身上乱蹬乱踹,踹的衙役懊恼异常,猛地将她掷于地下。
李纤凝右侧身子着地,摔的麻木了,一时起不来。眼见衙役走到她面前,抡起拳头,闭上眼睛,做好了受辱的打算。
预想中的拳头并未落下。男孩忽然冲过来,像头发疯的小蛮牛,一头顶在衙役胁下。衙役被撞了个趔趄,又叫李纤凝的腿一绊,摔了个四脚朝天。
男孩这边赶紧扶起李纤凝,护着她退回小角门。
两人跑至一处落英缤纷所在,见衙役没有追来,兀自停下喘气。忽的,四目相对,男孩紧张兮兮,拘谨退开几步,与李纤凝拉开距离。
李纤凝终于得空,上上下下打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抿嘴不答。
“你是哑巴吗?”
“不是哑巴。”男孩小声辩解。
“不是哑巴回答人呀,叫什么名字?”
“解小菲。”男孩支支吾吾。
李纤凝没听清,“什么?”
“解小菲。”
男孩乖巧作答,李纤凝容色稍霁,不过很快又沉下脸,“这次的事咱们扯平了,你不欠我,我不欠你。下次你再敢偷我东西,我还揍你,听见没有?”
解小菲点头。
“去吧。”
解小菲乖乖走开。
经此一事,李纤凝对这个名叫解小菲的男孩子起了兴趣。事后从何仵作嘴里打听到了其身世。获悉他原是衙门里老解衙役的儿子。
老解衙役为人老实憨厚,年过四旬才娶上老婆,生下解小菲。解小菲不满周岁老解衙役的老婆跟外地来的商贩跑了。五年来,老解衙役独自拉扯着孩子,既当爹又当娘,从不抱怨一句苦。说等解小菲长大,他就可以享福了。然而还没等解小菲长大,老解衙役就去阎罗殿见阎王了。
老解衙役早年抓过一个凶徒,那凶徒趾高气扬,要求看解衙役放了他,否则出来必报复。老解衙役这种话听多了,哪里当回事儿,何况他一个做公的人难道还受犯人威胁不成?仍旧押回衙里。
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