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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居然被说比不上别人，还是她最看不起的程慕青，明婳当然接受不了。

　　她一边哭一边看向顾丞言，说出来的话理所当然又恶毒至极。

　　“顾丞言，你不是喜欢我吗？你喜欢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我？我告诉你，今天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

　　“要么你废掉她的腿！要么，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不仅是程慕青，连顾丞言都惊了一下。

第八章

　　但还好顾丞言似乎还没有不理智到对明婳盲从的地步，他蹙着眉一步步靠近窗边，哑声道：“别闹了。”

　　说着，就趁明婳不注意时，一把抱住她，将她带离了窗边。

　　明婳还是一边哭一边闹，而顾丞言忙着哄她，也根本顾不上程慕青。

　　之后的几天，顾丞言再也没有回过和她一起住的家。

　　在顾丞言连续一周不回家，电话也打不通之后，程慕青终于忍不住，打给了他的助理。

　　然后才得知，原来是明婳又闹自杀了。

　　这次她好像是来真的，背着佣人割腕，发现的时候血都流了半床。

　　顾丞言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守着她，连公司都没去。

　　挂断电话，程慕青再次想起了那天明婳疯狂的威胁。

　　她心里产生了一股莫名的不安。

　　这股不安，在第二天傍晚，她被几个黑衣保镖强行带到星湾别墅后，逐渐变得清晰。

　　明婳的房间里氛围很压抑，满地都是她摔的东西。

　　明婳脸色虚白，显然是没有恢复好就又在闹绝食。

　　程慕青抬眸，与顾丞言对视，发现他看向自己时眼底带着浓重的无奈与愧疚。

　　她心里咯噔一下。

　　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整颗心都像被浸在寒冷中，冷得彻骨。

　　“不，顾丞言，你不能这么对我……”

　　就算你不爱我。

　　就算你只把我当初可有可无的朋友。

　　就算明婳才是你最在乎的人。

　　可是我陪在你身边整整十年啊，顾丞言，你绝对，绝对不能这么对我。

　　可当后背退到墙上，程慕青知道自己退无可退。

　　她浑身颤抖的看向他。

　　“顾丞言，你说过，不会让我再受任何伤害的。”

　　那是十八岁的顾丞言说的，彼时他们被明婳找来的一群小混混殴打，从头到尾，程慕青义无反顾的挡在他身前。

　　最后，两人身上都是伤。

　　顾丞言曾握着她的手说：“慕青，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伤害。”

　　程慕青浑身发抖，“你真的要为了明婳，彻底毁了我吗？”

　　顾丞言同样满脸痛苦，事实上，从他创业成功开始，就再也没用过如此痛苦无奈的时刻。

　　但看到明婳几乎快没生息的躺在病床上时，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顾丞言遏制住颤抖的手，抓住程慕青的手腕，用极为温柔又残忍的语气说：

　　“慕青，以后，我会养你一辈子的。”

　　听到这句话，程慕青彻底浑身冰冷。

　　下一刻，助手递给顾丞言一根电棍。

　　地狱就在眼前，程慕青盯着那根电棍，整个人如坠深渊。

　　顾丞言站起身，看着缩在角落里人影，痛苦的闭了闭眼。

　　随后，朝着她纤细的双腿，扬起了那根手臂粗的棍子。

　　几秒后，整个别墅都环绕着女人痛苦的哀嚎。

　　顾丞言一边亲手废了她的腿，一边跟她说，对不起。

　　棍子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下落下，一下比一下重。

　　程慕青连嘴唇都毫无血色，苍白的脸上湿润无比，有泪也有汗。

　　下身从剧痛，到甚至毫无知觉。

　　意识彻底消失前，她隐约看见顾丞言扔下了电棍，抱起了自己。她头一次被他抱的这么紧，可却是因为，他亲手废掉了她的双腿。

　　地上全是血，程慕青模糊间揪住顾丞言的衣袖，艰难的吐出一个数字：

　　“四十三下……”

　　顾丞言下意识靠近她的嘴唇边，却听见她红着眼说：“顾丞言，你……打了我整整……四十三下……”

　　她彻底晕了过去。

　　顾丞言却猛然僵在原地。

第九章

　　一周后。

　　程慕青坐在轮椅上，大腿上盖着一块厚厚的羊毛毯。

　　她没有住院，让医生简单检查后就回了家。

　　在医院醒来后，她不知道听顾丞言说了多少句对不起。

　　从来那么喜欢听他说话的人，如今却一个字都不想听了。

　　这一周，程慕青麻木待在别墅里，一句话也没跟人说过。

　　但顾丞言回来陪她的时间也不多。

　　大概是上次废了她的腿，彻底让明婳高兴了，他们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让他根本没空回家。

　　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放着茉云舞团今天的演出。

　　听到熟悉的音乐，程慕青眼睫微颤，脸色苍白。

　　她眼睁睁看着明婳穿着原本属于她的舞衣，跳着原本属于她的舞蹈。

　　程慕青静静的看了许久。

　　直到演出结束，所有舞蹈演员却都没有下场，而是把明婳围在中间。

　　而这时，舞台上的灯全部关了，只有明婳周围身前有一束白光，打在她身上。

　　紧接着，顾丞言一身西装上了台。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拿出戒指盒，对明婳单膝跪地。

　　场上场下立刻爆发出巨大的掌声。

　　明婳也惊喜的捂住了嘴。

　　他们像是镜头里唯一的男女主角，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幸福的大团圆结局。

　　程慕青原本以为自己看到这一幕会很痛，可是没有。

　　再痛，又怎么可能痛的过被最爱的人，用电棍击打足足四十三下后，废掉双腿的痛苦呢。

　　看着电视里的画面，她只剩满心死寂和释然。

　　她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解脱。

　　她喜欢一个人花了十年。

　　放下一个人，却只用了一瞬间。

　　她终于可以……彻底不喜欢顾丞言了。

　　程慕青心如止水的关掉电视，转动轮椅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从抽屉里，翻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个盒子。

　　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十个平安符。

　　陪在他的这十年，每一年，她都会爬满999级台阶，为他求来平安符。

　　可现在，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她将平安符拿出来，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上。

　　她的真心，至少该有一次，让顾丞言看到。

　　做完这些，她坐在轮椅上平静的召唤出系统

　　“系统，我选择自杀，下一世直接更换攻略对象。”

　　系统滴的一声出现。

　　“宿主，您是否选择放弃攻略顾丞言，将攻略对象更换为陆野，请确认。”

　　程慕青面无表情的点头。

　　“我确认！”

第十章

　　顾丞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明明他终于达成心愿，这时候应该陪着明婳，可却总是想起这段时间程慕青红着眼看他的样子。

　　程慕青陪在他身边整整十年……

　　他见过她明明弱小却不顾一切挡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