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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看向他：“熙熙不在了，我和你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用再喊我姐，我听了也很厌烦。”

祁御抿唇，犹豫道：“姐，你手里有熙熙的照片对不对，能不能……给我一张？”

“你想得美。”颜珧毫不犹豫地拒绝。

“熙熙把我们的照片都烧掉了……”祁御的心口狠狠一抽，疼得他呼吸一滞。

颜珧冷哧：“你活该。”

你活该。

祁御躺在床上，细细地品味着这三个字。

的确是他活该，他亲手把自己最爱的人，推离了身边。

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是他自作自受。

祁御从医院偷偷离开了。

颜珧猜想的完全没错，他宁愿一辈子都得着妄想症，也不肯让颜熙熙从自己的世界消失。

假的，假的又如何呢？

握不住的，都是假的，但能寻得片刻的欢愉，假的又何尝不可？

祁御回到家里，把窗户和门都关的紧紧的，窗帘也全部拉上。

白天的时候，还有些许的光亮透进来，而到了夜晚，屋子里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他躺在冰凉的床褥上，似乎上面还留有一丝颜熙熙身上的味道。

那味道若隐若现，并不真切。

祁御也不用力去呼吸，只是紧紧地拥着颜熙熙的枕头，将头在上面轻轻地蹭着。

他执拗地睁着双眼不肯闭上，低声一次又一次地念着她的名字。

“熙熙……熙熙……”

出来见见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许是听到了他的心愿，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

那清纯的面容，赫然是颜熙熙。

她面对着祁御侧躺着，连衣裙把她的身材曲线完美地凸显出来。

只是，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叫祁御看得一阵晕眩。

顾不上那么多，他伸出手将她搂入怀中，埋首于她冰冷的发间。

没错，冰冷，像是冬季室外零下十几度的冰冷的颜度。

但祁御不在意，他连她的真假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这些。

“熙熙，我好想你。”他低喃道。

那抹身影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思念中的红唇轻启——

“可惜，我一点都不想你。”

第二十九章 除夕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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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月。

新年的那一天，祁御从家中跑出来，去找了颜熙熙。

他站在她家的楼下，给她打电话。

“你猜我在哪儿？”祁御含着笑问。

颜珧不在家，颜熙熙正在一个人煮饺子，本来心情有些低落，听见他的声音稍稍有些缓解，语气却还是闷闷不乐的：“你不是在国外旅游吗？”

前几天祁御特意告诉她，除夕的时候要和家人去国外旅游，不能找她一起玩。

祁御笑了笑：“你往楼下看。”

颜熙熙煮饺子的动作一顿，勺子往锅里一丢，人就趴在窗口，掀开了玻璃窗，寒风凌冽的吹了满屋。

果然在楼下看见了祁御的身影，颜熙熙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你怎么来了？”她笑着问。

祁御倒是皱了眉：“让你看，没让你开窗，赶紧把窗关上。”

颜熙熙不听，又问了一遍：“问你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祁御见她不听，抬步就往楼道里走，“外祖母那边生了病，回来照顾，去看过外祖母之后，我就来找你了。”

“找我干什么？”颜熙熙看不见他的人影，把窗子干净利落的关上，走到门前去给他开门。

“你不是说你姐姐不在家，一个人过年太冷清了吗？小爷我大发慈悲，回来看看你。”祁御说完，人刚好走到门外，和颜熙熙对视。

两人相视一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颜熙熙觉得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好像有些不同了，可具体是哪里不同，怎么个不同法，她还是在雾中看不清。

祁御走进来，还没开口说什么，突然皱着眉又闻了闻：“颜熙熙，你是不是做什么东西呢？”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厨房的锅里还煮着速冻饺子。

“哎呀，我的饺子！”她叫了一声，急匆匆跑到厨房，连拖鞋都跑丢一只。

祁御无奈地捡起那只拖鞋，跟着走进厨房，调侃道：“灰姑娘，你的水晶鞋不要啦？”

颜熙熙正把煤气的火调小，听见这话头也不回地说：“我的王子会把它捡起来还给我的。”

说完，她余光一扫，却是怔住。

因为祁御正蹲着身把她的那只拖鞋放在脚边，闻言也是一愣。

两人一站一蹲，空气有片刻的宁静。

还是祁御先咳了一声，不自然地红着脸站起身偏过头说：“别着凉了，穿上吧。”

颜熙熙也强装着镇定地穿上，继续去捞她的饺子了：“你先去客厅看电视吧，饺子马上就好了。”

“行。”祁御挠挠后脑勺，走出去。

没一会儿，颜熙熙端着一盘饺子走了出来，看见电视上正在放着春晚。

欢快的声音让两人都默契地忽视了刚才那尴尬的一幕。

祁御看了眼饺子，嫌弃地皱起眉：“这就是你煮的饺子？还是速冻饺子，也能煮成这样。”

那一盘饺子里没几个是完好的皮包着肉的，皮都是破碎的，肉倒是一团团的。

颜熙熙瞥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这也怪我？”祁御挑挑眉，“我可真是够无辜的。”

“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吗？”颜熙熙夹了个还算完好的饺子一下就塞进他的嘴里。

祁御喊着烫，还是吃了下去。

饺子很快吃完，春晚还在继续，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下去。

蓦地，一道爆竹声在夜空中炸响。

颜熙熙看过去，眼睛一亮，人就跑到了窗边：“放烟花了。”

她说着又拉开窗，祁御叹了口气，拿着外套给她披上，说：“你能不能多注意注意身体？”

她不理，却是说：“祁御，你快看，烟花好美。”

祁御没看烟花，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颜熙熙。

烟花一声一声炸开，他倏地轻声开口——

“颜熙熙，跟我在一起吧。”

第三十章 明确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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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持续不断的烟花声中，颜熙熙丢了一声心跳。

她愣住，连呼吸都是乱的。

但她害怕是自己听错了，所以不敢动，也不敢问。

祁御知道她是听到了，不然也不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就静静地等着她的回应。

他脸上看起来还是游刃有余的，心底却紧张的不行。

没一会儿，烟花放完了，天空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这一瞬的寂静，在颜熙熙耳朵里，却像是一声号角，在告诉她要面对眼前的这件事。

躲不过去的。

颜熙熙深吸了一口气，面对着祁御，却没有抬眼看他：“再说一遍，好吗？”

祁御呼吸一紧，抿了抿唇，才说：“颜熙熙，跟我在一起吧？”

他幻想了很多个答案，比如说她高兴地抱住他连连答应，又或是她满眼害羞地看着自己说好。

但是颜熙熙只是淡淡地看着他，问；“为什么？你喜欢我吗？”

祁御怔住，久久没有回答。

喜欢吗？

是喜欢的。

可为什么他说不出口呢？

颜熙熙扯了扯嘴角：“你是因为身边的人说的那些话，觉得和我在一起也不错，所以才提出这个想法，是吗？”

“不是的，你听我说……”祁御立刻否认，想要解释。

“祁御！”颜熙熙蓦地喊了一声，“你冷静冷静行吗？”

祁御不解：“冷静什么？”

“冷静一下，好好想清楚你对我是什么感情，想清楚我要的到底是不是你能给的。”颜熙熙忍着心口的绞痛说道。

面对着自己喜欢的少年，她本该满目欢喜地接受这段关系的邀请。

可是她没有，她知道自己想要的什么，如果他给不了，她宁愿不要。

如果不是他完整的爱，她宁愿自己永远只是他的一个朋友。

祁御咽了下喉咙，手指莫名地传来刺痛的麻木感。

他低下头看，发现是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正用指尖掐着。

他松开手，知道这次不能再继续往下说下去了，便低声说：“我知道了。”

颜熙熙听见他的声音，说不清心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

如果他能现在就给她坚定的答案，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