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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关键的时刻,最后一针已经施完,而洵美也早已脸色惨白,浑身虚汗,头发浸湿了粘在额头,气息奄奄,痛到说不出话。
远志等待着,等待的时候在她唇上放了一片人参,那是吊元气的药,她很怕洵美出什么事:“是不是很疼,来握着我的手,疼就咬它。”
洵美早已给不出反应,闭着眼,紧皱眉头,手却是紧紧抓着远志,抓到远志生疼,显然神志还在,她听得到。
“想叫就叫出来,这里没有别人。”
“戚大夫,我好疼……”洵美哭了出来,泪眼朦胧:“我会不会死掉?”
“不会的!胎儿很小,已经能看到了,你再用点力,来,跟我一起,呼气,”远志引导着洵美呼吸,让洵美跟着她的节奏:“吸气……”
洵美照着做,疼痛稍稍缓解的时候,下身又是一紧。
“别泄气,用力!”
洵美咬住嘴唇,她迷迷糊糊地想,干脆这么死掉算了,她没想到这么痛苦,早知道不该在侯府给那个人开门,不该和那个人单独去城郊狩猎,不该不一开始就不和父母说,到如今千错万错不是她的,可是这种彻骨之痛,这种杀生之罪,却要她一个人,还有眼前这位女大夫承担。
好不公平!真是好不公平!
她愤愤然无终,顿时下身一空,只听远志道:“出来了!”
远志手托住孽胎, 喜鹊迅速用凉盐水为洵美擦洗。洵美无tຊ力地侧头看着远志,她正冲着自己笑:“做的很好,洵美!”她轻轻把脉:“还好,身体无碍,就是有点虚弱。”
喜鹊利落地清洗完毕,转身捧来止血的汤药,喂洵美喝了下去。
另一边远志则接过喜鹊的活,有条不紊,看到洵美伤口没有大出血的征兆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戚大夫,我没有死对吧?我活过来了,对吧?”洵美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现实,只知道她此时此刻唯有戚远志是可以相信的。
“傻子,你当然没有死,你福大命大,好日子还在后头!”
“让我看一看他……”洵美气若游丝。
远志为难了片刻,还是顺从她的意见,胎儿刚到了能看出男女的时候,是个刚成形的女胎。
远志将她给洵美,洵美余光看见,却摇了摇头:“罢了,我跟她没缘分,何苦看她……”她别过脸去,任凭远志处置,只是其实还没死心,于是怯怯地问:“它,是男是女?”
远志一边用柔软的绢帕将胎儿包好,一边说:“是女胎。”
“女胎……生下来,便要受苦,和我一样……”
远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你要恢复元气,不该想这些。喜鹊,换盆干净的滚水来,给洵美擦净,让她好好躺着休息,她很虚弱,不能吹风。”
“是。”
喜鹊出去后,远志倾身,对洵美柔声道:“今日就先不换衣裳了,等你好些了再换身干净的,晚上我在这儿陪你。”
洵美满怀感激,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被远志掩住。
“别说话,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远志的话,让洵美想起阿娘,其实夫人从未这样对待过她,她只是听彩珠说过,许多女人做了娘亲后,会哄着孩子睡觉。洵美想,大概就是眼前远志这样吧。
远志等到洵美的呼吸均匀,沉沉睡去才敢离开。她端着喝剩的空碗盏轻手轻脚将门推开一条小缝,侧身挤了出去,将门掩上的时候,看见陈洵已经等候在外。
“怎么样?”陈洵关切道:“我听喜鹊说还算顺利。”
“嗯。”远志走开两步,怕他们的谈话声吵醒洵美,直到确认洵美不会听见,才敢用气声说:“也多亏她年轻,尚能快速恢复,不然这一招实在是险。”
“你也知道险。”陈洵不免责备。
远志此刻脑海中紧绷的神经才算松懈,脚下一软,蹲在地上,手撑着额头。
陈洵大惊,慌忙道:“你怎么样?”
远志没有将手放下,而是摇了摇头:“我真的,吓死了……”那尾音听着似乎是哽咽的样子:“我好怕,万一中间出现错漏怎么办。子道,怎么办,我杀了一个孩子……我杀了一个孩子……”
陈洵蹲了下来,搂住她:“你只是将那个孩子还给上天,或许等到洵美长大一些,真正能独当一面,上天还会把那个孩子还给她。”
远志知道他是在骗自己,她也没有因此感到心安,只是陈洵的话,多少还是让她动惕不宁的心情里,吹了一阵凉风,让她好受了一点点。
七十五
洵美比远志想象中恢复得快,这也有赖于她年轻的缘故,然而即便年轻,远志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关照喜鹊如何照顾,可以说是事无巨细,如今洵美成了她在陈家最重要的事,为了让洵美好快些,连她自己都在放一放。
只是,身体的好却不代表心的恢复,落胎之后,洵美总会望着茯苓出神,不知道是想从他身上找到些孩子的影子,还是孩子的影子始终不曾散去,无意中落在茯苓身上。
远志每每望见这样的洵美都不免有些唏嘘,她很怕那个任性的洵美再也回不来了。
有时候世事就是这样,任性通常不是好词,可不好的词,放在女人身上,往往充满生命力。此时远志便很希望那份任性能重新放回到洵美身上,因为懂事的人,往往没有退路。
也是在这时候,她特别渴望马上见到织罗。
远志在这天恰好休息,她穿着寻常的衣服,到了琵琶巷的熙园客栈,熙园客栈以豪华著称,也是上一次远志开口要的侯府产业之一,远志在还没来金陵的时候就听过它的盛名。
织罗早早到了,面前布置了一桌菜,她听见远志的脚步临近,遣走了左右侍女,独自一人等着远志,听着她推开门,再听着她将门阖上。抬眼一看,终于不是穿着苍色制服的戚远志,她的头发盘着,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