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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欲起身跟着她前去，夜沧绝却一把拉住我不放。

　　他压低着眼眸：“就在这看。”

　　见他戒备心太重，女大夫只好跟他解释：“请您放心。”

　　“这病需要脱下衣服查看，在这……恐怕不好。”

　　我也抽离开自己的手，对着他说：“我只是看个病而已。”

　　“你没必要这么草木皆兵。”

　　夜沧绝没有再说什么，目送着我离开。

　　等到上楼把房门一关，从房内的角落走出来一人。

　　萧宸翊迫不及待地把我拥入怀中：“阿意，我终于见到你了。”

　　我也十分欣喜，却还是压低了声响，怕被夜沧绝发现。

　　等确认安全后，我把那日听到的一切告诉了萧宸翊。

　　而他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铁青。

　　下一刻房门打开，女大夫神色焦急：“他带着人上来了。”

　　我心下一紧，萧宸翊也拉过我躲进了暗道。

　　另一边的夜沧绝推开了门，却发现房内没有任何人影。

　　他愣在原地，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当，立马折返回去搜寻我的踪影。

　　却从楼上楼下从空中射出许多飞箭。

　　夜沧绝想提剑阻挡，但右手使不上力被一箭射中胸口倒地。

　　我从一侧走了出来看着他。

　　脑海中竟浮现出前世他那样薄凉的身影，居高临下。

　　夜沧绝看着我眼底闪过错愕，随之而来却是自嘲般的笑：“原来你都是装出来骗我的。”

　　“我还以为你总会有那么一点依赖我。”

　　他笑的狰狞，笑的骇目惊心。

　　好不容易艰难翻过了身开口：“阿意……你好狠的心。”

　　我学着他往昔的模样。冷笑出声：“我的心再狠也比不上你的丧尽天良。”

　　他口中的血沫顺着嘴角流下，再也没了力气开口。

　　我冷眼凝望着他，声音里只剩冷漠。

　　“燕国太子与敌国勾结，即刻押解回宫，听候发落！”

第40章

　　夜沧绝被抓的消息没有被放出去。

　　与他合作的黑衣人也在萧宸翊的布局下落网。

　　这场战打了不到半月，庆国就被攻破。

　　我也等来了回家的日子。

　　我站在这道破败的城门下万般感慨涌上心头。

　　上次出这道门还是在一年前，可我却觉得恍若隔世。

　　身后的小乐子给我披上斗篷说：“天冷了，咱们该回去了。”

　　我点点头，最后再看了一眼街头手拿糖葫芦的小孩。

　　班师回朝的时间定在了今天午后。

　　军队一路接受着沿路百姓们的赞美，打了胜仗的他们自是神采飞扬。

　　而迎接夜沧绝的只有咒骂和漫天的菜叶鸡蛋。

　　百姓们痛恨卖国贼，言语也是挑最恶毒的来说。

　　我坐在前行的马车中，撩开帘子往后面看。

　　夜沧绝铐着手链和脚链关在了囚车里，一言不发。

　　他往日的英姿勃发不再，现在倒真像他品日里最瞧不起的废物模样。

　　我回过头，心底情绪趋于平静。

　　队伍往南回走了十来天才终于抵达了燕国。

　　迎接的人也是数不胜数，一路排到了皇城脚下。

　　夜沧绝被押着进了宫。

　　朝堂之上数罪并罚，燕皇自是不会轻饶了他。

　　一道废太子的圣旨下达，他就被囚禁在了东宫。

　　而我自从回到王府后，因为怀有身孕不适也从早吐到晚。

　　在再一次吐的昏天黑地的时候，萧宸翊急了。

　　他急慌慌地套了马车就进了宫请太医。

　　小乐子帮我守着门，确定他走后又往后看了我一眼。

　　他压低着声音：“我们走吧。”

　　我撩开被子，起身和他从后门往东宫的方向走。

　　前仇旧恨，也该到清算的时候了。

　　日落黄昏。

　　东宫昔日的繁华已不再，秋叶萧萧一副凄凉景象。

　　我使了些银子让小乐子支开守卫后，便走到夜沧绝的寝殿推开了门。

　　他正瘫坐在中央，蓬头散发胡子拉碴。

　　我站在原地注视着他，恍惚间竟有些认不出来。

　　本来昏暗的房内突然照进来一束光亮，让他眯起了眼睛。

　　看清是我后，他又扯起一抹笑：“你来了。”

　　他的声音极度沙哑，像从喉咙里生挤出来一样，很难听。

　　我没回应他，只是让小乐子把他捆了带进了地牢里。

　　地牢内，江婉娩和乌鸦还被关在里面。

　　久不见人的他们看到有人来，都急忙站起身透过牢门往外看。

　　江婉娩率先认出的我，伸长了手想往我身上抓。

　　“洛兰娇，你竟然还活着，我要杀……”

　　她话语在看见我身后的夜沧绝时突然停住：“阿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不是这个贱女人害的你。”

　　我没理会她的辱骂，而是让小乐子把夜沧绝关进了另一间牢房。

　　又走到隔壁的乌鸦面前，蹲下身看着他。

　　他浑身是伤，皮肉都翻了出来。

　　我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物，揭开了密封的布条，从里面飘出来一股异香。

　　他从一开始的心如止水转眼变得惊慌：“这是除腐肉用的？”

　　“你要干什么？！”

　　我把这瓶药尽数倒在他的身上，一滴不剩。

　　“十年来，我几乎是抱着这瓶药睡觉的。”

　　“也该轮到你尝一下个中滋味如何。”

第41章

　　牢房内。

　　乌鸦痛苦的喊声传来，他叫的那么凄惨就像我六岁那年一样。

　　他被折磨地倒在地上，从眼睫到指尖都在抽搐。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你的确是个好杀手也是个好师傅。”

　　“但你做的最错误的事情就是收留我。”

　　他奄奄一息的抬眸看我，眼底满是不甘。

　　小乐子从身后递给我一样东西，那是我早就让他准备好的一根弓弦。

　　弓弦绷直能要人性命，这是乌鸦教我的第一堂课。

　　那时候我还很小，也是我第一次杀人。

　　时过境迁，我把同样的招数用在了他的身上。

　　弓弦绕过他的脖颈，我一用力他的双脚就从一开始不停地在地上磨蹭，直到最后变得静止。

　　逐渐的，他在我手里彻底没了气息。

　　我松开手，掌心勒出了红痕。

　　我侧目看向目睹一切的江婉娩，眸中蒙上冷意。

　　她畏惧地往后退到了墙角。

　　可我没打算对她动手，而是径直走到了夜沧绝面前。

　　夜沧绝倚靠着墙，有气无力的垂着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