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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日后你我分离，此物便替我陪着你，它便是我。”

贺南汐慌乱无比，忙回头去找。

刚找出院门，就遇见了周子硶，她本想低头逃走，却被周子硶忽然拉住，给她看手上的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他刚刚跟在贺南汐后面，捡到了她掉的东西。

贺南汐一看，灰暗的眼眸倏然一亮。

是她的玉坠！

“多谢大人！请还给我……”

贺南汐伸手去拿，周子硶却打掉她的手。

“你想就这么拿回去？”

贺南汐心一紧，急得直接跪下，满眼乞求：“求您还给我，求求您，我什么都可以做！”

“什么都可以？”

周子硶见她反应，眸光一闪，悠悠开口：“上次被中途打断，本少爷还未尽兴……你去跟君北柯说，你自愿来服侍我。”

回想起那事，贺南汐一僵。

周子硶挑眉，拉长了语调：“看来——也不是很重要的东西，那我便把它……”

贺南汐心一紧，忙抓住他的衣摆。

“……我去！”

说曹操曹操到，教坊司门前传来一片喧哗，正是君北柯来了。

看到贺南汐几乎攀在周子硶身上，君北柯黑眸似蒙上雾。

感受到他的目光，贺南汐也僵住。

周子硶一推贺南汐，低声说：“现在就去。”

贺南汐无路可退，只得上前在君北柯身前跪下：“首辅大人，小人……小人想去伺候周少爷。”

君北柯看也没看她一眼，只看向周子硶，冷声讥讽：“周子硶，你真是不挑。”

贺南汐心一刺，攥紧了手。

周子硶嬉笑道：“太傅大人，男女的事，就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我大鱼大肉吃多了，就想尝尝贺南汐这种苦瓜。”

“你情我愿？”君北柯这才看向贺南汐，眼神危险。

贺南汐视线落在周子硶的背在身后的手上，背仿佛又佝偻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艰难开口。

“……是，我自愿服侍周少爷。”

第7章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冷寂。

只因君北柯的脸色难看至极，吓得身边的人纷纷不敢吱声。

君北柯冷笑：“你就这么缺男人？”

她竟然宁愿和周子硶走！

果然是个见菜下碟、不知廉耻的贱人！

贺南汐攥紧手，嘴唇毫无血色。

她无论如何要护住喻臣的遗物。

“是。”

她垂下头，从喉间挤出虚弱声音。

视线处，君北柯的靴子走近，贺南汐心不由悬起。

接着，她便被君北柯毫不客气地拖拽起来。

他走的极快，贺南汐踉跄着艰难跟上，膝盖钻心地疼。

门重重关上，贺南汐心中又慌又怕。

下一瞬，君北柯俯身逼近，将贺南汐直直逼进角落。

男人用冰冷目光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讥诮道：“你都丑成这副模样了，还想着勾引人？”

贺南汐一下僵住，脸色煞白。

她忽然想起从前，第一次召他进宫时，她咄咄逼人。

“我不美吗？你为什么不愿娶我？”

那时的安贵公主，国色天仙，无数的狂蜂浪蝶皆想靠近，却被她狠辣鞭笞。

君北柯却漠然至极，不愿多看她一眼。

“在我看来，你同内心一般丑如蛇蝎。”

自始至终，她爱的这个男人，一直觉她丑陋，从未改变。

贺南汐红了眼，嘴上依旧只有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

君北柯视线落在那双不住颤抖的唇上，莫名涌上一股冲动。

呼吸贴近的一瞬，贺南汐猛然睁大双眼。

她还未反应过来，男人的气息将她尽数包裹。

大手撕扯衣物，指尖在她布满疤痕的身躯上游移。

贺南汐慌乱挣扎：“不要……”

这两个字却越发点燃了君北柯的怒火，强硬把人丢到床上。

“欲拒还迎？”

贺南汐后背砸得生疼，还未缓过来，男人欺身而上，撕裂的疼痛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绪……

一次又一次，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已点起了灯。

贺南汐蜷缩着，浑身像被碾过一遍。

身边空荡荡的，君北柯毫无温情地起身穿衣。

贺南汐张唇，嗓子却叫得生疼，发出的声音喑哑至极：“我……”

她刚开口，君北柯动作就顿了一下。

昏暗之中看不清神色，可他冷漠的声音却清晰传来：“一百两，够不够？”

贺南汐猛地一颤，如落冰窖。

不等她回答，君北柯头也不回地离开。

贺南汐睁着眼，看漆黑屋顶。

眼泪滑落发间，悄然打湿了枕头。

天明后，贺南汐去找周子硶。

见到贺南汐衣襟下半遮半掩的红痕，周子硶羞恼至极，直接把玉坠丢进了池子里。

“想要，就自己去捡！”

贺南汐白了脸，却毫不犹豫便跳了下去。

池水冰冷刺骨，冻得人几乎麻痹。

看不清池底，贺南汐只能咬紧牙关徒手摸索。

一次次上浮下沉，她终于找到，将玉坠紧紧攥在手心里，贺南汐却没了爬上岸的力气，身体一点点沉下去。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恍惚看见了一道模糊身影。

“喻臣……是你来接我了吗……”

眼泪化在池水中，她闭上了眼。

……

再次醒来时，天色大亮。

贺南汐恍惚了一瞬，随即马上伸出手，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心中猛地一颤。

玉坠呢？！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找此物？”

贺南汐抬眸，见床边君北柯神情冰冷。

而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她的玉坠！

第8章

贺南汐悬起的心越发揪紧。

她强装镇定，低声恳求说：“……是，请大人把它还给我。”

君北柯扫了她一眼，又敛眸看向手心里的玉坠。

上面有个“喻”字。

昨日听下属报贺南汐又去找了周子硶，君北柯当即捏碎了茶杯。

懑然赶去，是他救下了溺水的贺南汐。

当看到她死死攥在手心里的东西，他才知她是为了这玉坠才屈从于周子硶。

分明一次次求他饶了她，可为了此物，她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

脑中闪过一张面孔，君北柯声音骤冷。

“我想起来了，你有条最忠诚的狗，就叫喻臣。”

当初贺南汐强行召见他，就是喻臣亲自带他进的宫。

他记得，那是她的贴身护卫。

贺南汐倒台后，树倒猢狲散，宫中人纷纷与她撇清关系。

只有喻臣始终不离，也随之一同流放去做了苦役。

闻言，贺南汐下意识厉声反驳：“他不是我的狗！”

语落，对上君北柯冰冷眼神，又攥紧手不说话。

“那他人呢？”君北柯问。9

贺南汐心中刺痛，半响，才哑声道：“他……走了。”

君北柯莫名气甚，冷声讥笑：“连狗都弃你而去，你却要留着他的东西？”

不知为何，见贺南汐如此在意那个男人，他心中极为不悦。

这个女人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他？如今却为了另一个男人不顾死活……

虚伪至极！

贺南汐红了眼，嘴唇颤抖着，却一言不发。

若不是喻臣在她身边，一次次拯救她，她早已死在了三年前。

他不是她的狗，是她深陷黑暗时唯一的救赎。

可这些话，她又何必跟君北柯说。

见她这副模样，君北柯怒火压抑不住，将玉坠狠狠砸在贺南汐脸上。

“滚！”

“……多谢大人。”

贺南汐颤着手捡起玉坠，正要走。

这时，君北柯下属正巧来报：“大人，昨夜北院走水……无人生还。”

北院……正是那日她见到父皇的地方！

贺南汐猛然僵在原地，心脏似被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