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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问太太，你还回来吗，太太没说话，糟糕了，太太不会真的知道栀子小姐在哪里吧！】

　　【惨了惨了，雨下那么大，太太不会出事吧！】

　　刘阿姨在原地急得跺脚，眼底都有些晶莹。

　　这股情绪甚至有点影响我，我都有点打动到了。

　　一个相处了两三年的人都对我有这样的感情，而我的丈夫，却还没开始担心我。

　　【别说了！】

　　谭斯聿压抑着声音，像是低吼出来的。

　　【我去颍城一趟。】

　　丢下这句话，谭斯聿转身，脚步有些凌乱地往门口赶去。

　　我有一瞬间的恍神，谭斯聿好像还是那个因为我的一件小事冒失赶来的毛头小子。

　　14

　　现在外面还在下雨，天色黝黑，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

　　谭斯聿发动了汽车，紧抿着嘴唇诉说着他心里的焦虑。

　　从江城开到颍城需要两小时，好在两个城市的连接处都是平原。

　　我看着谭斯聿上高速，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毕露。

　　我私心想他要是在这条路上出事了就好了。

　　可惜他没有。

　　他到颍城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直奔我老家。

　　多年前，这栋房子就没人住了，如果我回来，我一定会在这个老房子里。

　　水渍在他的脚下蜿蜒开来。

　　他提手，一刻不停地锤着门。

　　大概等了几分钟。

　　门开了。

　　只不过是他身后的门。

　　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我们对门易主了，出来的人不认识谭斯聿，反问他：【哥，你大晚上敲什么啊？】

　　他脸上带着不耐烦。

　　谭斯聿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对其他居民的打扰，他垂下眼：【抱歉，这是我老婆家，我没带钥匙。】

　　【你老婆家？】

　　【对，我想问一下你有见到她吗？】

　　男人仔细回想了一下：【我不知道是不是，但是今天确实有个女的在外面探头探脑。】

　　【应该不是你妻子吧，她好像没有钥匙啊。】

　　一瞬间，我有些疑惑。

　　我明明就没有来颍城，那么那个‘探头探脑‘的人是谁呢。

　　【你妻子是长头发，皮肤很白，穿条长裙？】

　　这些信息和我完美吻合。

　　谭斯聿在他的话里陷入了沉默，突然他的眉头松开：【我知道了，应该是我妻子，谢谢。】

　　【行行行，你别敲门了，挺吵的。】

　　男人刚想把身体钻回家里，谭斯聿又开口了。

　　【抱歉，我想再问一下，请问她后来去哪了？】

　　【她呀，在门口站了会就走了，你老婆怎么没钥匙啊？】

　　【家门口的锁几年前换过，她最近不太记事，所以可能拿错了一个钥匙。】

　　原来是这样。

　　他的逻辑已经自洽了。

　　一个新的疑问出现在我的脑中。

　　到底是谁出现在家门口，蓄意引导谭斯聿不发现我消失的事情呢？

　　我忍不住笑了。

　　煞费苦心，真有趣。

第8章

　　15

　　谭斯聿自认为识破了我的‘诡计。’

　　他下楼，在单元门口给我打了电话。

　　雨水从单元门的屋檐上流下来，谭斯聿的怒气越烧越旺。

　　在打了三四次都打不通这个电话后，谭斯聿彻底恼了。

　　他直接给我发送了语音消息。

　　【楚心韵，你别跟我玩花招。】

　　【你在颍城装神弄鬼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和我离婚一分钱都捞不着。】

　　他准备骂第三句的时候，一道闪电划过，谭斯聿余光看到了自己输出的语音。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他抬头看了看天，突然松开了手。

　　这一瞬间，我突然领悟到了他在想什么，当年他陪我第一次来老家的时候也是这个天气。

　　当年我的家人都还在。

　　他们听说谭斯聿想创业时，都非常不客气地怼了谭斯聿。

　　谭斯聿年轻，脸皮薄，但那时候又实在是喜欢我。

　　所以不能摔门而去，只是借口说到楼底透透气。

　　我当然知道谭斯聿怎么了，我跟着他出来，看到谭斯聿竟然在悄悄抹泪。

　　他说：【心韵，我一定会赚到钱的。】

　　我为了缓和气氛，强颜欢笑道：【好啊，到时候你别换了我就行。】

　　他说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就有点为曾经的楚心韵不值。

　　当时谭斯聿的一句‘我这辈子都不会这么做’绑住了她。

　　我看向谭斯聿的神情，他定定地看着天边，视线十分悠远。

　　你也会愧疚吗？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他的意识回笼，发现自己的手机在震动。

　　是周雨琪打来的。

　　不消一秒，谭斯聿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是周雨琪着急的声音。

　　【斯聿哥，外面雷好大，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16

　　或者是刚刚的回忆让谭斯聿拾起了片刻的温情。

　　他挂掉电话后，重新给我发了条语音。

　　【你愿意在老家待多久就待多久，等你回来我们再聊离婚的事，但是你再怎么样也回个消息。】

　　我看着他，忍不住惨笑。

　　谭斯聿，或许你忘了，在一分钟前，你还在手机上怒骂我。

　　而我不管活着与否，都能一字不落地把这些话听进去。

　　又何必现在装好人呢？

　　两小时又两小时的车程让谭斯聿到家的时候已经一身疲惫。

　　等他推开门的时候，他才发现偌大的客厅里，周雨琪只拉着一盏落地台灯。

　　她整个人抱着膝盖，脸上依稀留着泪痕。

　　这让谭斯聿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直直地冲过去，先发制人道：【她找你了？】

　　根本不用周雨琪开口，他已经给我扣上了罪名。

　　接下来周雨琪只要顺水推舟地接话就行。

　　【嗯。】

　　【电话给我。】

　　周雨琪的脸色一僵：【她是用虚拟号打的，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太害怕了，所以把电话删了……】

　　【对不起，斯聿哥，我是不是很笨？】

　　谭斯聿长舒了一口气，他拍了拍周雨琪的背：【委屈你了。】

　　【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周雨琪低头看着地面：【她说她不想离婚，要和你耗下去，怎么办啊斯聿哥。】

　　谭斯聿的脸色像是霎时间笼罩了一层疾风骤雨。

　　【耗？看她能耗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暗示他要搞大动作了。

　　可惜，对付一个死人，做再多都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第9章

　　17

　　周雨琪在谭斯聿的怀里窝了半天，外面的雷声渐小后，她才起身去洗澡。

　　听到流水的声音变大，谭斯聿突然朝浴室的门看了眼。

　　他做贼心虚般拿出手机，切到了和我的聊天界面。

　　在看到我还没有回复他消息时，他的嘴唇不耐烦地扯了一下。

　　这是他怒气爆发的前兆。

　　或许是想到了他今天在单元门前的往事，或许是他也是想好好和我讨论离婚的事。

　　他敲出一行字：【你回去一整天了，如果要我好脾气地和你谈一谈的话，我最多等到后天。】

　　商业人士就是不一般，从不会给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