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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和他见面都有你，除非那次我住院……”

说到这里，她突然记起程玖确实跟自己有表白过。

她诧异地看向谢凝行。

不会这么狗血吧？

“难道那天你也在吗？”

谢凝行眼神闪躲。

神色也极为不自然。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竟然吻了你，我就以为……”

他语气讪讪，不好再说下去。

“你放开我！”

祁宛却是变了脸。

见她突然变脸，谢凝行更不打算放开。

“对不起，不小点。”

说到‘小不点’三个字，谢凝行更是恼怒。

“明明一开始‘小不点’是我叫的，为什么后面好像成了程玖对你的专属称呼？”

祁宛冷笑：“谢凝行，你是鱼的记忆吗？”

“我清楚地记得，玖哥问你能不能追你，你说‘随他’！”

“你还丢了我洗好的鸭舌帽！”

远古的记忆都朝他扑了过来。

“那时候，我没有看清楚我的内心。”

“小不点，我……”

他话没说完，祁宛的手机响了起来。

祁宛拿出手机，按下接听。

“宛儿，你在哪里？爸妈来接你。”

是林夫人。

祁宛脸上不由得挂起一抹笑意。

“妈妈，我就在酒店旁边的公园。”

林夫人沉默片刻，说：“妈妈马上就来。”

林家轿车中，林夫人抹去了眼眶中的清泪。

“成功，宛儿离开了宴会厅，还是叫了我妈妈。”

她花了五年，终于融化了祁宛的心。

林成功脸色却有点黑：“所以那谢凝行什么意思啊？”

“他不会看上宛儿了吧？”

林笙却觉得这个妹夫还行。

“爸，我觉得谢总还可以，配得上妹妹。”

“可以个屁！”

林成功心里还是不爽。

谢凝行没有说出口的话，祁宛没让他继续说。

过去始终是过去了。

她不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否则，这些年她的思念以及为释怀做的努力，都成了笑话。

林家人接到祁宛后，将她塞上了车。

谢凝行想上前跟祁宛告个别，却被林成功拦住了。

“谢总照顾小女，林某感激不敬。”

“虽然咱们两家有商业合作，不过这男女授受不亲……”

谢凝行陡然想到那天见林成功的时候，他姿态之高，心觉不妙。

看得出来，林家对祁宛是真的好。

为此不惜和祁家大动干戈。

只怕面前这秃顶的中年小胖子，会成为他谢凝行的岳父。

下一刻，谢凝行难得地扯出了一个笑。

“林叔叔，合作的事，您说了算。”

第20章

之后，谢凝行时不时便以出版书籍的理由来找她。

很快，祁宛的书就发行了。

首印突破十万册，一上书店便被抢得精光。

后续又不断加印。

这天，林笙拉着祁宛在家里游泳池游泳。

“你身体太差了，如果不是犯法，我真想去祁晴云身体里把那个肾挖出来还给你。”

她不停地碎碎念。

祁宛笑着摇头。

“不要，我不想姐姐为了我去蹲大牢。”

自从那次林笙为了她掌掴祁晴云，祁宛就认下她这个姐姐了。

“多亏了你拉着我运动，我现在体质好多了。”

林笙得意地点点头。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这时，佣人来报告：“大小姐，陆少爷来了。”

林笙脸色顿时阴沉。

“他来做什么。”

“说……是来找二小姐的。”

祁宛疑惑地看向林笙：“他跟我还有旧可叙吗？”

于是祁宛不管等候的陆明野，将往事跟林笙一一道来。

良久，陆明野不顾佣人的阻拦，闯了进来。

“祁宛，我真的有几句话要说。”

祁宛看了一眼林笙：“我去去就来。”

“好。”林笙的脸色晦暗难明。

她看向二人的背影。

心情复杂。

林家庄园门口。

“说吧。”祁宛看着陆明野。

他也早已褪去了读书时候的青涩，长成了一个俊逸的男人。

可那些被他欺负的记忆，祁宛历历在目。

陆明野有些局促：“我……我想跟你道歉。”

“我不原谅。”祁宛没有丝毫犹豫。

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回答之一。

“好。”

“……我得知你去世之后，悔得寝食难安，每天都恨不得穿越回刚认识你的时候。我想跟你道歉，想保护你，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也是那个时候，我的脑子里都是你，梦里也是你。”

“我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喜欢上了你。”

他话音刚落，却见祁宛笑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没忍住。”

虽然是笑，但语气含着温怒。

“陆明野，‘我死了之后死对头开始爱我’这个套路，我写小说都不用了，你竟然还想用这个狗血的理由想来获得我的原谅。”

她走近陆明野：“我告诉你，我忘不掉！”

“我忘不掉学校冰冷的湖水，我忘不掉你一次次的羞辱和嘲讽，我忘不掉我额头上的疤，我忘不掉你每一次对我的欺负！”

“如果施暴者只需要在成年后对着被施暴人说一句‘我喜欢上你了’就能获得原谅，那他们欺负人的成本也太低了。”

祁宛的眼睛发红地说着这些话。

那个孤助无援的小女孩一直住在她的心里。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救赎当初的自己。

好在有林家。

否则她即便是被人从祁家手里救出来，也难以撑下去。

陆明野闻言眼中一痛。

生出了泪光。

“对不起，祁宛。”

“只要你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祁宛冷笑：“那你给我跪下，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

陆明野怔住了。

“这都做不到吗？想想当初怎么让我下跪的。”

说完她便转身要离去。

却听到背后“扑通”一声。

她回头，陆明野真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第21章

“陆明野，你回去吧，别让我妹妹为难。”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时候，林笙来了。

她身旁还跟着来赴约的谢凝行。

谢凝行将她拉到身后。

“不是说好了谈事吗？”

祁宛没有回答他。

眼中是散不去的恼怒，陆明野难道不知道他和林笙要联姻吗？

想了想，她转身牵起谢凝行的手。

对着陆明野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看了林笙一眼，拖着谢凝行离开了。

谢凝行嘴角不禁扬起。

看向陆明野的眼神也和善了许多。

这叫什么？

这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祁宛气不顺，拖着谢凝行走了好远才停下来。

“小不点，你牵了我的手，就要对我负责！”

谢凝行俯身看着气喘吁吁的祁宛。

不料却被祁宛推开，“想得美。”

“你明天不必来了，我要出一趟门。”祁宛说。

谢凝行却不肯撒开她的手。

“去哪儿？”

“我不告诉你！”祁宛说完就强行掰开他的手。

说完转身就要走。

谢凝行看着她的背影，连忙追了上去。

“事儿还没谈呢！”

……

晚上。

祁宛去到了林笙的房间。

从陆明野来找了她之后，林笙就一直闷闷不乐。

她切了一些水果。

又做了甜品。

一起端到了林笙的房间。

她的门没关。

此刻正抱着巨型抱枕发呆。

“姐姐，我可以进来吗？”祁宛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笙看向门边：“进来。”

“吃点东西吧。”祁宛将东西放到她床边的桌子上。

然后道：“对不起，我没想到陆明野他……”

“我不是因为他喜欢你而难过。”

林笙直接打断了她。

她拉过祁宛的手。

将祁宛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眼中满是心疼：“宛儿，我是心疼你。”

“一个小女孩，怎么能忍受那么多的欺辱。”

“陆明野和祁晴云这两个畜生，根本不配做人，我不会嫁给他的。”

说着有些哽咽。

“我总是会想，那些日子，你是怎么撑过来的？”

听着林笙的话，祁宛清澈的瞳孔泛着波光。

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些日子。

想来想去，她坚持下去的理由只有一个。

“因为谢凝行。”

“每次我被欺负嘲讽和羞辱的时候，他都会及时出现。”

林笙疑惑：“可是你快死的时候，他不在。你不怨他吗？”

“那个时候当然怨。”祁宛说。

“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他本没有义务陪伴我。”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他愿意帮我是情分，不愿意帮我是本分。不能说他对我施舍过善意，我便要一直汲取他的善意。”

“那时是我自己要爱上他的，说到底，和他没有关系。”

林笙沉思了片刻。

她忽然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