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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06-11 10:54:52  热度: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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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兴师动众,当真用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跟随他们朝兴庆殿走去。

  前殿。

  人声鼎沸,鼓乐非凡。

  洒满花瓣的地毯从东宫正门一直铺到婚殿之上,华丽而又喜庆。

  太子为侧妃一掷千金的豪举,让在座权贵宾客看我的神色都带着几缕同情。

  我心如止水,面无表情地将视线移到正殿门口。

  鸾凤和鸣,良辰吉日。

  我的夫君,大秦太子赵焱钦身穿黑红相间囍服,牵着一个遮面女子缓缓入殿。

  进殿那一刻,我瞧着乔清婉身上的嫁衣和却扇眼熟至极。

  看着她的凤冠霞帔,簪钗耳饰。

  我的心凉了半截——

  她今日所穿的,分明是我三年前的嫁衣!

第3章

  从头到脚,浑身上下。

  全都是从前我成为太子妃那日所用发簪、钗钿、囍服,圆扇。

  “一跪,二叩首,三敬茶——”

  礼官的高声吆喝响起。

  乔清婉敛裙行礼,盈盈一跪。

  又将扇子取下,将茶捧到我的面前。

  她俯身前倾,对我耳语。

  “姐姐觉得这衣服穿在妹妹身上如何?”

  乔清婉嘴角勾着笑意,像是在等着我当众发怒于她。

  我敛去胸口的沉闷,转眸看向一旁的赵焱钦。

  “殿下娶新人穿旧衣,是想彰显天家节俭风范?还是她乔清婉想以太子妃之礼入住东宫?”

  赵焱钦面色微变:“纾儿,这件婚服是我做主让阿婉穿的,让她沾沾福气。”

  秦朝律法严苛,侧妃穿戴太子妃舆服乃越级之事。

  但他明知故犯,还要我别怪乔清婉。

  真是荒唐!

  这般笑话,终究会成为在座宾客的饭后闲谈。

  我没再多言,伸手去接乔清婉手中的茶,想尽快走完流程。

  但乔清婉眸色一闪,递过来的茶盏一抖,在我没碰触之际便松了手。

  我神色一紧,眼疾手快堪堪接住杯身。

  乔清婉眸色一暗。

  下一刻,她突然捂着手痛苦一叫。

  赵焱钦急急将乔清婉扶起来,看到她白皙的手腕上一大红痕,眼神一紧。

  “怎么回事?”赵焱钦冷声问道。

  乔清婉怯怯的看了我一眼,随即缩在他怀中:“殿下别怪姐姐,是阿婉自己不小心。”

  那眼神把控的真是刚刚好,害怕中夹杂着畏惧。

  赵焱钦看向我,开口就是失望的指责。

  “只是穿一下你的嫁衣,何必暗中伤人?”

  我扯了扯嘴角,已然无言。

  我预判到了乔清婉会故意失手掉落杯盏嫁祸我,但却没料想到她还有后招。

  看来她在青楼,学的下三滥手段倒是不少。

  “殿下若没亲眼所见,还是不要妄自谴责。”

  我将茶盏放下,起身朝屏风后走去,离开这歌舞笙箫的主殿。

  丽正殿。

  夜色冷冷清清。

  我站在窗前看着天际的璀璨星空,神色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此刻,属于21世纪的星空也这般明亮吗?

  我想回家,想外婆,也想院子里的那条流浪狗。

  不知多了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赵焱钦还穿着囍服,身上萦绕着一股酒气。

  “纾儿,你今日伤阿婉实在是太有失身份了。”他开口便是指责。

  我有些心累。

  一字一句问他:“她说是我,你就认定是我?”

  赵焱钦面色一凝。

  “阿婉人淡如茶,品性谨小慎微,素来不争不抢,她怎会故意与你顶撞?”

  人淡如茶,乔清婉在他心中还真是个好形象!

  在这个盲婚哑嫁的朝代,我与乔清婉入了皇族。

  她争宠,是因她在青楼所学,势必要把男子的心握在手中。

  我避让,是因我作为现代人,秉从遵纪守法好公民的守则。

  眼里的光芒尽数碎去,我垂眸不再看他。

  “既是如此,那殿下便当我是个恶人吧。”

  反正再过几日,便不会有人打扰他们郎情妾意了。

  看见我神色全是疲惫,赵焱钦沉沉叹了口气。

  “阿婉进了东宫,往后就是太子府的人,纾儿莫再针对她,也莫要叫我为难。”

  说完,他转身离去,不再多留。

  看着他的背影,还有丽正殿前那一片枯败萧瑟的池塘,我心中涌上一股悲痛。

  池塘里种的,是赵焱钦曾经不顾太子身份,浑身沾满泥泞为我种的莲藕。

  可现在已是深秋,莲藕不会再长了。

  当初那个不顾身份为博红颜一笑的赵焱钦,也不会再回来了。

  喉间一阵腥甜。

  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我两眼一黑,直直栽倒——

第4章

  昏昏沉沉。

  我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了三年前和赵焱钦成婚那天日。

  丽正殿内喜烛遍布。

  赵焱钦握着我的手深情款款。

  “得妻如纾儿,此生无憾也。”

  我埋在他的肩窝里回以誓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一刻,我们是彼此的全世界。

  但不曾想,我从梦中睁眼,只瞧见了冷冷清清的丽正殿。

  宜春殿的囍烛燃了一夜。

  丽正殿的冷风吹到天明。

  小桃趴在我的床边,见我睁开眼,她又心疼又高兴。

  “太子妃,您昏睡了一整日,终于醒来了。”

  她抹了抹泛红的眼睛,又委屈地说道。

  “奴婢想去找沐神医,但没有太子殿下的口谕,奴婢不能出殿。”

  我沉默未语,心中却甚是明了。

  毒效发作,死脉已至。

  不管是晕倒还是吐血,都是油干灯草尽之症。

  “赵焱钦呢?”我问。

  对上我询问的眼神,小桃支支吾吾:“太子殿下还在侧妃宜春殿里……从昨夜到今日晌午,都还没出来。”

  我怔怔听着,心中徒增伤痛。

  一阵窒息后,只余下了悲凉。

  我笑了笑,用手腹擦去小桃脸上的泪痕。

  “别哭了,他们过他们的日子,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伤心。”

  我早就说过,若赵焱钦不喜欢我,我便不会再喜欢他了。

  我从床底下的夹层抽屉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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