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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电台便开通了。
如蒋寻所言，这个点的确是失眠高发的时间段。
电台直播间里，观众渐渐聚集起来。
“这是新开的电台吗？之前没见过。”
“解答情感困惑就没必要了，我最大的困惑就是没钱。”
弹幕一条条刷着，江晚凝坐在麦克风前，调出喜欢的背景音乐。
她清了清嗓子，郑重开口。
“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的一次相遇。”
“在这里，不管你们有什么困惑都可以写下来，当作宣泄的树洞也好，愿意听听我说的话也行，你听得见，我看得清。”
……
节目录得很顺利，比江晚凝预想中的要好。
夜色的保护让大家放下伪装，卸下防备。
看着一条条弹幕在眼前划过，江晚凝这才真正意识到，每个人活在世界上，都有自己跨不过的困难。
大家都需要发泄。
连麦环节，江晚凝随便点了个头像。
一道年轻的女声传来：“姐姐，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很像一个明星？”
江晚凝轻轻笑了：“没有，你说的是谁？”
“江晚凝。”对面的人顿了顿，声音低落下来：“但是她已经离开了。”
江晚凝有些怔愣，女生继续说。
“大家都说她是综艺咖，但我很喜欢看她的综艺，没有架子，又尽心尽力。”
“我一直都很喜欢她，你能唱一首歌吗，就像她在唱一样？”
江晚凝有些犹豫：“可是我……唱歌并不好听。”
女生却激动起来：“那更好了，她唱歌也不好听，但是总是被拉上台唱，大家就会骂她。”
“但我知道，她是被逼无奈的。”
“在她离开前原本有个舞台，结果因为出了事故没演出成功，你能唱一遍给我听吗？”
江晚凝想起了那个出了事故的舞台。
确实是个遗憾。
她轻轻点头：“好。”
屏幕之外，中心公寓。
客厅一片黑暗，周叙深坐在沙发上，愣愣看着手机屏幕发着呆。
听见熟悉的歌声传来，他的心跟着颤。
他知道，对面就是江晚凝。
可他却不敢点进直播间，只敢在外面默默地听。
像一只阴暗角落里的老鼠，窥见着繁华的宴会，想等到人群散去再偷偷怕上桌，捡些残留下来的荤腥。
在他去德国找江晚凝以前，蒋寻找过他一回。
他说得开门见山，斩钉截铁：“不要去打扰她，你不配。”
当时周叙深给的回应是：“我和她十年的感情，配不配，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他以为，他和江晚凝之间的牵绊坚韧不可断。
可直到现在才发现，再坚韧的绳子，他也早就亲手用钝刀一点点磨断了。
他不配了。
……
电台结束后，已经收获了几十万的关注度。
网友们把她当作了江晚凝的代餐。
因为她不光声音像，就连唱歌跑调的方式都一样。
蒋寻在一旁开玩笑：“自己做自己的代餐，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江晚凝笑笑，又说：“过几天我要去拆钢钉。”
最后一批钢钉。
蒋寻点头，答得随意：“去吧，我陪你。”
江晚凝本想着不必麻烦，但钢钉拆下后，她又暂时坐上了轮椅。
蒋寻推着她回来：“基金会那边的审核已经下来了，物资已经采买完了，都是必须的生活用品，每个月按时按量地发，让她们用在自己身上，不至于被拿出去卖了换钱。”
蒋寻说得很仔细，最后顿了顿：“我要出差一段时间，你有什么事就给我发消息。”
江晚凝点点头，不疑有他。
可两天后，向辰星却找到了她：“江老师，要不要一起去医院？”
“怎么了？”江晚凝问着，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的花。
向辰星的回答却让她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今天寻哥动手术啊，咱们不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