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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如烟将思绪收回，正赶上宋书礼递东西过来。

　　她以为是蛋糕，刚要接过。

　　却发现他指间，竟然是一枚铂金戒指。

　　“阮如烟，嫁给我。”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一枚炸弹，阮如烟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

　　她后撤半步，不可置信地看向宋书礼。

　　光打在他半边脸上，映出他清隽分明的眉眼中的笑意与爱。

　　台下，粉丝铺天盖地的尖叫声响起。

　　阮如烟却怎么都觉得不真实。

　　她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样，她并不相信宋书礼会喜欢自己。

　　“书礼，你……”

　　可话刚出口，眼前光屏上，滚动的弹幕骤然增多。

　　“别答应他！”

　　“和他结婚之后你会死的！”

　　阮如烟不知道这些弹幕究竟是幻觉还是预言，也不知道这些话的真假。

　　可还是想答应。

　　因为此刻，站在她身前的宋书礼是真的，周围的尖叫起哄声是真的。

　　她藏在心里，爱了十年的人和自己求婚了。

　　阮如烟急切地答应了下来：“我愿意！”

　　仿佛是怕下一秒，宋书礼就后悔了。

　　直到宋书礼站起身，将戒指套在中指指根。

　　眼前闪光灯不断亮起，彩带随之落下的，阮如烟试探地挽住宋书礼的手，却不敢用力。

　　她害怕任何一点动静，都会让这一切美好消失。

　　直到回到家，阮如烟整个人都还是恍惚的状态。

　　她不敢闭眼，怕这一切都只是假的。

　　可网上对这场求婚如火如荼的讨论，给了她真实感。

　　阮如烟沉浸在暗恋成真的喜悦之中，一夜未眠。

　　第二天，她数着宋书礼的生物钟，给他发着【早安】。

　　却没有回应。

　　是没看到吧？或者在忙？

　　阮如烟给宋书礼找着借口。

　　可一整天过去了，宋书礼也没回过一个字。

　　她发过去的所有消息，一条一条，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任何回复。

　　拨过去的电话，也只有一阵阵的忙音。

　　指间的戒指在刹那间变得冰凉，阮如烟的心也沉了下去。

　　只剩下一个念头——去见宋书礼。

　　泛海国际别墅。

　　阮如烟从车上下来时，就看到漆黑的房子。

　　宋书礼不在家。

　　可演唱会昨天刚结束，他应该在休息啊，能去哪儿？

　　公司吗？

　　阮如烟犹豫着，转身想要上车去公司。

　　宋书礼的保姆车却先开了过来，停在路边。

　　走下来的宋书礼看上去有些疲倦，抬眼看见阮如烟，语气有些不好：“你怎么在这？”

　　阮如烟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他太冷淡了。

　　这样的态度，根本不像对待刚刚求婚成功的未婚妻。

　　阮如烟摩挲着指间的戒指，一种没来的恐慌逐渐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她没办法装傻，想从宋书礼的嘴里，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书礼，昨天的求婚……”

　　宋书礼掀眸看来，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淬毒的箭穿透了阮如烟的心脏。

　　“就当一个玩笑吧，不算数。”

第3章

　　不算数？

　　阮如烟几乎站不住。

　　她担惊受怕了一整天，最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阮如烟努力想让自己冷静，却根本做不到，眼眶都被汹涌的情绪染红。

　　“求婚的是你，说不算数的也是你，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她沙哑的声音让宋书礼默了瞬，出口的话依旧是回避：“是我的原因。”

　　“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这句话像是最后的审判，将阮如烟强撑起的镇定轻易击碎。

　　她早就认命了。

　　只做朋友，也甘愿。

　　可率先打破平衡的，是宋书礼。

　　如今轻飘飘一句话，就想要回到原位的，也是他。

　　阮如烟突然有些庆幸，那句喜欢她没有说出口。

　　她还是能陪在宋书礼身边，继续以朋友的身份。

　　尽管……那道用谎言筑起的友谊，已经千疮百孔。

　　阮如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的声音。

　　只是听着自己说出那句：“我知道了。”

　　转身要离开时，眼前再一次突兀地出现了那张光屏，弹幕滚动得很快。

　　但阮如烟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程姝姝自杀了！】

　　她错愕地回过身，看向宋书礼：“程姝姝自杀了？”

　　宋书礼面色一凛：“你怎么知道？”

　　程妹自杀的事，根本没被爆出来，阮如烟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他眼里的怀疑，阮如烟没有办法解释突然出现的光屏和弹幕。

　　宋书礼肯定也不会相信。

　　一时间，她也没有办法给出自己会知道的理由。

　　“你什么时候见过程姝姝？”

　　宋书礼眼神愈发冰冷，还想继续问，却被尖锐的手机铃声打断。

　　他看了眼来电人，瞳孔微缩，接通后，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语气更加急切。

　　“我现在就去。”

　　挂断电话后，他没看阮如烟一眼，匆匆上车离去。

　　阮如烟被扔在原地，想到弹幕里刚刷过的话，还是跟了上去。

　　医院。

　　阮如烟刚追着宋书礼的背影，来到手术室门口。

　　原本还坐在长椅上哭泣的程母突然暴起，扬起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是你！都是你害的！”

　　她下了狠手，阮如烟的脸很快肿起，火辣辣地疼，头也有些发晕。

　　宋书礼看在眼里，却没管她，反而扶着程母坐下：“阿姨，程姝姝怎么样了？”

　　程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姝姝……没能救回来！”

　　程姝姝……真的死了！

　　阮如烟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光屏上，弹幕一直在飘。

　　她也终于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宋书礼一整天没有回自己的消息，就是因为今早程姝姝试图自杀，但抢救及时，活了下来。

　　宋书礼在病房里守了一天，才刚离开回家，程姝姝就又自杀了。

　　而这次……没能救回来！

　　阮如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程姝姝病态的爱。

　　眼前，宋书礼看向她的目光也冷凝的可怕：“程姝姝来找过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说的……”

　　阮如烟想要解释，可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接起，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听见那头经纪人震怒的声音。

　　“阮如烟，你都干了什么？”

　　“为什么热搜上都在说，是你逼死了程姝姝？”

第4章

　　电话那头，经纪人逐渐升高的音量将阮如烟的理智划破。

　　她自然清楚程姝姝的死和自己没有关系。

　　但此刻，所有人的质问让她开始怀疑，难道程姝姝真的是因为自己死的吗？

　　可，不是！

　　阮如烟很清醒。

　　她攥紧手，重新开口解释，却被一阵突兀的拍照声打断。

　　“咔嚓！”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急促的快门声。

　　一群狗仔从楼道涌入，将镜头对准阮如烟，将她围住。

　　“阮小姐！请问网上的传闻是真的吗？程姝姝真的是被你逼死的吗？”

　　“你现在出现在医院是想干什么？如果程姝姝没死，你是不是还要做些什么？”

　　漆黑的摄像机镜头不断朝脸上怼近，阮如烟恍惚有一种错觉。

　　自己好像回到了刚出道时，在一次直播采访里说错了话。

　　网上的黑稿和谩骂声顿时铺天盖地而来。

　　那时，所有认识的圈内人都退避三舍。

　　只有宋书礼，是他从长枪短炮下，将她解救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相信她。

　　可现在，他就在不远处，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被围堵。

　　周围的空气逐渐稀薄，所有声音也逐渐消失。

　　阮如烟手脚变得冰凉，耳朵里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激烈的心跳声。

　　她想要逃跑，浑身却使不上一丝力气。

　　直到保安赶来，将狗仔全部赶走。

　　一场闹剧，就这样荒唐收场。

　　阮如烟努力维持着身形站稳，和宋书礼视线交错。

　　几步外，他和程母站在一起，眼里全是高高挂起的漠然。

　　阮如烟被这样的目光刺得失魂落魄，手脚不受操控的转身往外走。

　　没走几步，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阮如烟再次醒来时，眼前是苍白的天花板。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动了动僵硬的手，却被宋书礼喝止：“别乱动！”

　　阮如烟这才发现自己手背上，还有留置针。

　　床畔，宋书礼手上拿着一张病历单，眉头紧锁。

　　他……一直在守着自己吗？

　　那是不是证明在宋书礼心里，自己还有点儿重要？

　　阮如烟想要叫一声他的名字，喉咙却像是刀剌一样的疼，只漏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宋书礼掀眸看过来，倒了一杯水递过来。

　　“阮如烟，你有失忆症？”

　　阮如烟接水的手霎时一抖。

　　杯子里的水洒出来，泼在手上温热。

　　她心里却发冷，脸色也愈发苍白：“是。”

　　检查出失忆症，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那段时间，她刚经历网暴，状态很不好，很多事刚发生，转头就忘掉了。

　　严重时，甚至连现实和梦都分不清。

　　但这些年她通过吃药已经控制的很好，没再犯过了。

　　“书礼，你别担心，我已经在吃药了……”

　　话没说完，宋书礼却打断道：“所以真的是你害了程姝姝，只是你忘记了。”

第5章

　　两句话在病房里碰撞，像是一记重锤砸在阮如烟心上。

　　宋书礼却好像没看见她更加苍白的脸色，继续说：“微博上有人说看到你和程姝姝说了什么，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