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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书礼没有接话，静静地听着阮如烟的质问。

　　阮如烟愈加气愤：“宋书礼，说话！”

　　宋书礼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过来：“那你呢？我们如果一直在一起，就必须有人做出牺牲。”

　　“我这几天和公司商量过了，只要我退圈，就同意我们谈恋爱。”

　　“阮如烟，我想让你知道我的真心。”

　　阮如烟没有想到宋书礼设想过他们的以后，也没有料到宋书礼竟然会接受这样没有任何好处的条件。

　　从她答应和宋书礼在一起的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在倒数着他们的彻底分开。

　　她甚至是带着期待的心情等着宋书礼对她的厌弃。

　　可是计划好的轨迹现在却被宋书礼的一份声明打断。

　　“书礼，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你不要冲动做出决定。”

　　宋书礼难得有些执着：“如烟，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们的以后？”

　　“你是不是没有想过原谅我，你不相信我会爱你对吗？”

　　“如烟，那你为什么同意和我在一起呢？”

　　阮如烟全都回答不出来：“书礼，我累了，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

　　宋书礼知道她是在逃避他的问题，可还是选择了妥协：“好。”

第33章

　　阮如烟挂断了电话，却只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阮如烟觉得宋书礼的爱像是将她架在钢索上，既沉重又危险。

　　她既不想舍弃又不想接受。

　　简越推门进来，脸色并不好看：“宋书礼要退圈的事，你知道吗？”

　　“刚才才从微博上看见。”

　　“你知道他和公司谈的条件是什么吗？”

　　阮如烟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承认：“知道，他刚才和我说过了。”

　　“你们是不是已经在谈了？”

　　阮如烟没有继续回答，但是也变相地给出了答案。

　　简越的语气里已经带了怒气，口不择言地说道：“你们是想干什么？梁山伯与祝英台？瞒着所有人相爱？你当是在拍电视剧啊？”

　　“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你们想过吗？”

　　“他的粉丝不受控，对你本来就有恶意，他要是前脚退圈，后脚被拍到和你谈恋爱。”

　　“就算他说和你没关系，但粉丝会信吗？是，现在说的是支持他的所有决定。”

　　“但是之后呢？”

　　“你还想程姝姝的事再发生一次吗？”

　　“他胡闹你怎么还由着他胡闹！”

　　阮如烟听着简越的话，心逐渐沉下去：“简越姐，我甚至比你还晚知道这个消息。”

　　“他没有和我商量过，我们最近在冷战。”

　　“你都能想到的事，最该知道的人居然不知道。”

　　“你说，他是真的爱我吗？”

　　简越骂完一长串，才反应过来，这些事从来都不是阮如烟应该考虑的。

　　而这些后果也不是阮如烟应该承担的，她原本不需要经历这些。

　　简越冷静下来，将阮如烟拥进怀里：“对不起，如烟。”

　　【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阮如烟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伤害她之后，只有这样一句轻飘飘的道歉。

　　简越是这样，宋书礼也是这样。

　　阮如烟从简越怀里挣出来：“邱导的试戏我已经通过了，过段时间我会去德国拍摄。”

　　“我已经让助理订好了明天的飞机，宋书礼那边，麻烦简越姐别告诉他。”

　　“我会瞒着他的。”

　　机场。

　　汽车停在航站楼前，阮如烟带上口罩，转身对简越说：“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她的行李已经让助理先一步带去了德国酒店。

　　她现在没有行李，直接过了安检。

　　阮如烟无意识地向机场工作人员出示着机票走进安检口。

　　却听见身后有人喊了她的名字：“如烟！”

　　她以为是偶遇的粉丝，将口罩摘下转过身，笑容却僵在脸上。

　　她下意识地感到恐惧，明明没有人关注他们，但她就是无端地觉得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

　　他们最隐秘的秘密，他们的恋爱关系好像被摆在了最明显的位置。

　　正在接受在场所有人的审判。

　　阮如烟停住脚步，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

　　宋书礼没有再近一步，在入口处停下，朝她挥手告别。

　　可是那双眼睛已经通红发胀，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阮如烟努力保持着笑，用最体面最像一个朋友的姿态回应。

　　宋书礼好像完成了任务一样，转身离开。

　　等到了候机室，阮如烟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如烟，我们分手吧。”

第34章

　　简单的一行字，宣告着一场荒谬的恋爱结束。

　　阮如烟躲进卫生间，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在大理石台面上。

　　心脏处的钝痛和镜子里红肿的眼睛明晃晃地告诉阮如烟，她没有表现出的那样无所谓。

　　即使这是她最希望收到的来自宋书礼的消息。

　　即使这七个字和她预料中的一模一样。

　　她也没有办法像想象中那样冷静。

　　阮如烟又点开和宋书礼的聊天框，翻来覆去将这几个字读了一遍又一遍。

　　敲敲打打想让这个结局显得合理，就像是所有的童话故事总要有一个让人满意的结尾。

　　她在脑子里斟酌了许多遍，最后却只是回了简单的一个字：“好。”

　　他们短暂的恋爱像是一场暴雨。

　　毫无征兆又强势地落下最后又潦草结束。

　　除了苦痛和互相折磨，什么也没有留下。

　　飞机落地柏林机场。

　　阮如烟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好像短暂地从一团乱麻的生活中抽离。

　　将手机开机，回复了必要的信息，手指悬停在宋书礼的头像上。

　　不用点开也能看到内容，只有简单的“对不起。”

　　已经说烂的话又被翻出来。

　　她和宋书礼之间似乎只剩下【对不起】和【好】这样的话能说。

　　心里那根刺又开始隐隐作痛。

　　阮如烟没有回复，将对话框删除。

　　助理已经在出站口等着，看见她一个劲地冲她挥手。

　　助理一边开着车一边找着话题：“如烟姐，你之前来过柏林吗？”

　　阮如烟不置可否：“没有，工作太忙，根本没有时间，而且我不喜欢出门。”

　　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