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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语气娇滴滴，冲着桑妩也撒娇，“上次饭没吃好，我得和你赔罪呢，我那天主要是太心疼牧之了，态度不太好，今天我请你吃饭。”

　　桑妩没怎么应付过这样的人，她浑身难受，试图不动声色将手臂从陈婧怀里收回来，但没能成功。

　　她抿唇，艰难道：“我……我回家还有点事，你们去吃吧，我自己打车回去也可以。”

　　“那怎么行？”贺昭礼说：“还是先送你。”

　　车子驶动，陈婧仍不死心，问桑妩：“小栀子，你是不是生我的气？”

　　桑妩无奈：“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肯和我们吃饭？”陈婧问：“是不是没有我，只有牧之的话，你就会去跟他吃饭？”

　　这个问题……

　　桑妩直觉是个坑。

　　“或者我做饭给你吃，我和牧之家里可以做饭的，”陈婧喋喋不休，“我最拿手的是湘菜，你吃得惯吗？对了正好，我们在香港扫货，带了很多好东西回来，你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桑妩感觉神经突突地跳，陈婧确实热情，但她不喜欢这种热情，她咬咬牙，狠下心道：“我不去了，我想回家，家里真的有事。”

　　贺昭礼从内视镜瞥了一眼后座的两个姑娘，目光在桑妩脸上多停顿了两秒。

　　不知怎么，又想起那个诡异的梦，身体莫名燥热，他喉结滚了下，勉强敛了思绪，开口问：“小栀子，你是不是还生气？我去香港，没能给你过生日。”

　　桑妩：“没有。”

　　“那怎么没戴我送你的手链？”

　　桑妩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听见陈婧又插话。

　　“对啊，那个手链是我挑的，你不喜欢吗？”

　　闻言，桑妩愣住了。

　　她有些恍惚，目光慢慢往前，落在贺昭礼那里。

　　不过这个角度，她什么也看不到，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不知道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不是也这么无所谓——

　　原来就连所谓的生日礼物，他都没有自己去挑。

　　她忽然想，那从前那些生日礼物呢？

　　以前他没有女朋友，会不会都是随手拿的，送生日礼物给她这件事，会不会对他来说纯粹就是一项机械化，却可以敷衍了事的任务？

　　她的手臂还被陈婧挽着，她听不太清楚陈婧在说什么，耳膜嗡嗡地响，身体一阵一阵地发冷。

　　她想她为什么总是这么傻。

　　她以前总会将贺昭礼送的礼物当做宝贝，首饰怕戴旧了，数码产品怕弄坏了，摆件怕磨损了……

　　收到礼物，她总是很开心，为什么呢？

　　因为许何平和赵念巧是不给她过生日的，只有贺昭礼会大张旗鼓为她庆生。

　　他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也是有人很重视她的。

　　陈婧摇晃桑妩手臂，“小栀子，你说话呀？”

　　桑妩回神，看了陈婧一眼，隔了几秒，她出声：“你能放开我的手吗？”

　　陈婧一怔。

　　“我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靠太近，”桑妩听见自己清冷的声音：“你这样，让我很不舒服。”

　　车厢里一时安静下来。

　　陈婧张了张嘴，多少有点窘迫。

　　贺昭礼拧眉，“小栀子，你怎么了？陈婧又没恶意。”

　　桑妩脸上没有表情，她还是看着陈婧，“你能放手吗？”

　　陈婧讪讪松开手。

　　桑妩立刻动了动身子，离她远了一些。

　　尴尬的气氛充斥车厢内，贺昭礼面色沉下来，“小栀子，你能不能有礼貌一点，有话好好说，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桑妩安静片刻，说：“如果你不想送我，可以在这里停车，我自己打车回家。”

　　她没有考虑她这些话的后果，以前她总是瞻前顾后，怕惹别人不高兴，但事实是，最不高兴的就是她自己。

　　而此刻，她说话完全不用大脑，她不想思考。

　　她没有直接甩开陈婧的手已经是最大的礼貌了。

　　贺昭礼脾气果然上来了，一脚踩下刹车。

　　然而这个路段按规矩不能停车，后面的车险些撞上来，也赶紧刹车，车子发出一声略显尖锐的嘶鸣。

　　后面的车主探出身，开始叫骂。

　　陈婧有些被吓到了，“牧之你干嘛呀，这里不能停车的，你先开到前面那个临时停靠点再说……”

　　贺昭礼不为所动，回头冷眼看向桑妩，“给陈婧道歉，或者就在这里下车，你选一个。”

　　桑妩的回答是解开安全带，推开了车门。

　　她的行李箱还在后备箱，但是她刚刚下车走过去，贺昭礼就踩下了油门。

　　车子扬长而去，她站在那里，有种头重脚轻的眩晕感。

　　贺昭礼走得轻巧，后面的车主刚刚等不及，正好下来，而贺昭礼车已经开走。

　　车主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只逮到桑妩，开口就骂：“你他妈脑子有病呢，我管你们什么事儿，搁大路上碍事，这路是你们家的吗？要吵架还是干嘛回家去闹！”

　　男人声音很大，路边行人都纷纷看过来。

　　好在男人也忙，骂完就上车开车走了。

　　桑妩慢慢地走到了马路边。

　　路边还有人指指点点，她一向脸皮很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于还是滑落脸颊。

　　贺昭礼的少爷性子是这样的，他疯起来根本不会理会别人的感受，但以前她总觉得他对她多少有点不一样，会顾及她的感受，但现在……

　　或许是因为她落了他女朋友的面子，还不肯道歉，他得为陈婧出口气吧。

　　她双腿虚软，在路旁绿化带树下的木椅上坐下，从包里拿出湿巾，胡乱擦了擦脸。

　　她不断地做着深呼吸，好一阵，情绪才平复下来。

　　然后她就笑了。

　　她想起过去这些年，每次贺昭礼的生日，她会提前很久做准备，精心挑选礼物。

　　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好像个自作多情的小丑。

第28章你不能负了她。

　　桑妩后来还是回家了，自己打车回去的。

　　她没有联系贺昭礼问她的行李他拿哪里去了，那些东西反正也不是很重要。

　　回到家的第二天，付婉雯邀请许家三口过去吃晚饭。

　　许何平如今正想着靠梁家的关系拉投资和贷款，自然不会拒绝，礼节性地买了顶级的西湖龙井做随手礼，带着赵念巧和桑妩一同前往。

　　今天这顿饭，不光付婉雯，梁父梁正国也在。

　　刚打过招呼坐下，楼上又下来两人，梁老爷子和贺昭礼也来了。

　　桑妩看到贺昭礼，淡淡移开视线，先同梁老爷子打了招呼：“梁爷爷好。”

　　梁老爷子很喜欢桑妩，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