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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绾绾抬眸看向老夫人时，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

　　前世她和阿娘回姜府后，姜老夫人找各种借口，蹉跎阿娘。

　　她记得，姜老夫人让阿娘跪在冰天雪地里一天，说是阿娘损坏了她的瓷器。

　　一天下来，阿娘的腿留下病根，入冬后膝盖疼痛难忍。

　　姜老夫人做了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阿娘犯七出，好把阿娘赶出姜府。

　　阿娘都忍了下来，只为了她和哥哥们有好的前程。

　　柳素见姜绾绾失了神，轻轻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姜绾绾回转思绪，再看老夫人时，眼中恨意消失不见。

　　“姜绾绾见过祖母，祖母安康！”

　　姜绾绾屈膝行礼，礼不可废。

　　姜老夫人瞧着姜绾绾的模样，便觉得姜绾绾一身反骨。

　　“绾姐儿，你为何要打曹氏和宁哥儿！？”

　　姜瑾宁眼里满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姿态。

　　姜绾绾半眯的眸子里划过一抹讥诮。

　　“祖母，难道曹氏和五哥没说他们干了什么，为什么挨打吗？”

　　老夫人瞳孔猛地一沉。

　　“曹氏是长辈，宁哥儿是你亲哥哥，手足相残，目无尊长，你可知错！？”

　　姜绾绾眉心微微动了动。

　　“曹氏挑拨娘和五哥的关系，该打！打五哥，也是为了他好，总不能让他活得连畜生都不如吧！”

　　姜老夫人眼睛眯起：“放肆！柳氏，这就是你教导的孩子，目无尊长，以下犯上！”

　　柳素看向一旁趾高气扬的姜瑾宁，缓缓开口。

　　“绾姐儿没错。”

第16章 何为孝道

　　宁哥儿被打，她也心疼，可他喊别的女子娘，就是拿着刀捅在她心口上，痛得无法呼吸。

　　姜老夫人气得鼻孔都要冒烟了，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看来绾姐儿的性子都是被你惯出来的！”

　　柳素不做声。

　　姜绾绾唇角微扬，笑道：“祖母，曹氏阻拦当家主母回府，不该打吗？五哥不孝，辱了我姜家门楣，不该打吗！？”

　　“你胡咧咧什么，你个小……”

　　姜瑾宁准备破口大骂。

　　姜绾绾凌厉的眼神，他顿时焉了下来，他到现在还疼着呢。

　　“绾姐儿，你在姜府门前打自家人，外人会如何议论姜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姜绾绾鄙夷的看着姜瑾宁。

　　“祖母，五哥听从曹氏的唆使阻拦亲娘回府，是不孝；不认亲娘，辱骂亲娘，大不孝！试问这种混账东西不该打！？”

　　姜老夫人开口为姜瑾宁开脱：“宁哥儿以为柳氏亡故，他一直是由曹氏养大，养育之恩，他喊娘，有何错！？”

　　姜绾绾呵呵一笑：“祖母，人伦纲常岂能违背，便是说到天边去，五哥也是大不孝，打他是教他何为孝道！”

　　“好一张利嘴！”

　　姜老夫人眉宇间满是厌恶。

　　“孙女只是说出事实，祖母怕是被人诓骗了，眼见都不一定是事实。”

　　姜绾绾掏出手帕，走向姜瑾宁。

　　姜瑾宁害怕的往后缩：“祖母，救命啊！”

　　“绾姐儿，站住！你想干什么？”

　　姜老夫人瞪眼，呵斥姜绾绾。

　　姜绾绾微微一笑。

　　“祖母，我就想看看，五哥到底伤得有多重！”

　　姜绾绾把“多重”两字咬得很重。

　　一把按住姜瑾宁的下颚，拿起手帕给姜瑾宁重重的擦脸。

　　姜瑾宁气急败坏的想要骂人，姜绾绾冷冰冰的眼神扫向姜瑾宁，他瞬间老实。

　　很快，一块洁白的帕子染上了红、紫、青多种颜色。

　　“祖母，你瞧，五哥脸又白又净，一点伤痕都没有呢！”

　　她一进门便看到姜瑾宁那张跟调色盘一样的脸了。

　　这一屋子人都是眼瞎了，竟没人瞧出来，任由姜瑾宁胡闹。

　　姜瑾宁脸被姜绾绾擦得红红的，他怒不可遏。

　　“你个小贱人！”

　　姜绾绾掐住姜瑾宁的腮帮子，把刚才那块擦脸的帕子塞进他嘴里。

　　姜瑾宁叫喊着朝姜绾绾扑过去。

　　姜绾绾闪身躲开，顺手捏住姜瑾宁手上的穴位，疼得他龇牙咧嘴。

　　“五哥，你若是不好好说话，便和畜生没区别！”

　　姜老夫人重重的往桌子上拍下一掌。

　　“快把他们松开！”

　　不等丫鬟婆子上前，姜绾绾便放开姜瑾宁。

　　姜瑾宁的胡闹，姜老夫人并未放在心上。

　　“真是让我老婆子大开眼界，绾姐儿，在我跟前和你五哥动手，你是当我死了吗？”

　　姜绾绾拍了拍手：“祖母，我只是帮五哥擦脸，怎么就变成打他了！？”

　　“还敢狡辩！来人，把五哥儿，送回去休息，把六小姐请到祠堂跪着，反省三日！”

　　柳素急了：“母亲，绾姐儿没错，为何罚她！”

　　姜老夫人眼睛一瞪。

　　“你住口，野蛮粗暴，目无尊长，哪里有官宦小姐的样子，简直是丢姜家的脸面！”

第17章 祠堂着火

　　柳素还想冲上前理论，被姜绾绾拉住了。

　　姜绾绾低声和柳素说道：“阿娘，没事的，你别担心！”

　　让她跪祠堂，简直是做梦，但也没必要和这老太婆硬碰硬。

　　姜瑾宁一路哀嚎着，嘴里喊疼，心里暗爽，终于把姜绾绾那死丫头收拾了。

　　柳素忧心忡忡和石榴回梅苑，姜绾绾则被关进祠堂。

　　姜绾绾前脚刚踏进祠堂，后脚祠堂的门快速的关上了。

　　四处看了看，姜绾绾在跪垫上坐了下来。

　　“六小姐，老夫人让你跪着，不是坐着。”

　　悠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姜绾绾冷笑，看来还有人监视自己。

　　仿佛没听见似的，姜绾绾把三个跪垫合在一起，顺势躺下。

　　门外传来说话交谈的声音。

　　“真是乡下来的，也不嫌寒碜！”

　　“就是，敢得罪老夫人，真是活该！”

　　“算了，算了，人已经关在里面，跑不了，折腾这么久了，我们去睡吧，明日再来。”

　　接着便是落锁的声音，不一会外面的人走远。

　　此时躺在地上的姜绾绾眼睛突然睁开，半坐，起身。

　　解开两颗衣扣，发现伤口已经渗出血来。

　　咬牙穿好衣服，便开始在祠堂里面寻找起来。

　　绕着祖宗牌位摸索一圈，全部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她想要的。

　　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瞄到供桌下面有一小块木头有些凸出。

　　用手摸了摸，再用力的按下去。

　　有重物从供桌下方掉落，姜绾绾弯腰一看，捡起一个包袱。

　　姜绾绾欣喜，果然在这里。

　　打开布包，里面装着东灵国兵力部署，还有一沓银票，几本画着奇怪图案的书。

　　果然和前世一样，有敌国奸细在姜府藏了东西。

　　哼，这次谁也别想把阿娘推出去顶罪。

　　姜绾绾把包袱里的东西全部装到身上。

　　走到门口，拉了一下门，门被锁住了。

　　用力的把门拉出缝隙，姜绾绾拿下头上的簪子，拧了几下，锁便开了。

　　四下无人，姜绾绾溜了出去。

　　她需要把东西藏起来，放到该放的位置，伤口也要重新包扎。

　　……

　　天还没亮，看管祠堂的婆子打着哈欠来了。

　　透过门缝，婆子见姜绾绾还是背对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心里鄙夷，真是野丫头，在哪都能睡。

　　姜绾绾眼睛睁开，拿出一颗小石子，对准供桌上的蜡烛弹去。

　　蜡烛掉地上，火星子很快蔓延到旁边布幔上，火烧了起来。

　　外面看守的婆子闻到有一股糊味飘出，往门缝里一看，祠堂着火了。

　　婆子惊慌失措，连忙开锁，大喊救火。

　　姜绾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