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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璟这是故意让着梅朵呢，以他的武功，若是认真了，梅朵估计都动弹不得了。

随着几声轰响，在天空绽放的烟花映的整个京城都开始闪烁。

关心歆眸色一亮，放下糖葫芦走到邵陆离身边：“出去听听这新年的鞭炮声。”

邵陆离也放下了糖葫芦，任她扶引着走了出去。

漫天烟火，四面发方传来的鞭炮声让这一夜不再那么冷清。

关心歆仰头看着，弯起的唇角满是笑意。

这便是她曾期盼的岁月静好，也是她上一世求而不得的美好。

而也正是这一刻，她的心从未如此平静。

关心歆转头望向邵陆离，天空的火光映在他的眼中，为他的眼神添了几分神采。

她实在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看似冰冷却又满怀护国热血的男子怎么在目不能视的情况下，拼死守护这夏国山河的。

想到这儿，关心歆心底涌起一丝悲悯，还有连自己都未发觉的心疼。

“殿下，我一饣并

定会治好你眼睛的。”

闻言，邵陆离怔了瞬，露出一个少有的笑容：“本宫相信你。”

秦王府。

小厮扶着醉醺醺的邵如永走进房里，关采薇吩咐丫鬟为他更衣。

一刻后，邵如永身上的酒气才散了些。

关采薇坐在榻旁，轻轻替他擦着脸。

邵如永只觉意识模糊的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只是脸上的温热让他莫名想起那三年中被关心歆照顾的日日夜夜。

他忽然攥住那只手，含糊不清地呢喃：“心歆……”

关采薇神色一怔，心如同遭到了重击。

邵如永居然叫的是关心歆！

“心歆……”

又是一声更为清晰的呼唤，关采薇目光一狞，狠狠地抽出手：“如永，我是采薇。”

然而她的声音最终还是被邵如永的疲惫所吞没。

看着沉沉睡去却仍旧紧皱双眉的邵如永，关采薇眼神渐渐蒙上一层妒恨。

她将手帕扔回盆中，再想起关心歆现在被邵陆离护着，心中怒火更甚。

原以为当初派去的人能斩草除根，可万没想到会被邵陆离的人救下。

但好在有邵如永的令牌，想必邵陆离也不敢轻举妄动。

关采薇看向邵如永，语气冰冷：“心歆，我不会让她事事心歆的……”

第十七章 启程出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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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刚过，巡边圣旨便下来了。

关心歆悄悄去拜祭过关母，次日才收拾起行囊。

因为邵陆离嘱咐过不用她带衣物，她便将银针等治伤之物装进包袱里。

梅朵看着那些闪着寒光的银针，不由问道：“姑娘，你怎么会医术的？”

关心歆出生将门，而后嫁给邵如永成了王妃，女红虽不精，但这医术却算得上妙手回春。

“我五岁时爹因旧伤发作而咳血不止，那时府里来了一个江湖游医，他不过施了几针爹就好了。”关心歆不急不忙地将另一套银针放进包袱，“爹觉着我一女子舞刀弄枪不好，只知女红又太过和软，便让我学医了。”

梅朵睁着眼睛感叹：“姑娘你医术这么好，那游医的医术一定更高明吧。”

关心歆笑了笑：“是，我一直认为师父是神仙，只是他喜欢游历，四海为家，我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他了。”

话音刚落，小厮来传话说让她们收拾好就去府外。

府外，几个骑着马随从打扮的侍卫立在马车前。

关心歆在梅朵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而邵陆离早已坐在里面等候着。

“东西可带齐了？”他问了一句。

“带齐了。”关心歆挑开车帘一角，不解问，“就带这么几个人吗？”

她以为太子巡边这种大事应该会像出征那般的气势。

邵陆离回道：“人多了反而不好。”

闻言，关心歆收回了手，细想也是这个理。

石璟坐上马车，见梅朵坐在上头昏昏欲睡，便将手里的斗篷盖在她身上：“你怎么这么能睡？”

梅朵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卯时还没过，能不困吗？”

石璟无奈地叹了口气，朝前头的侍卫道：“启程。”

离开了京城，马车行了二十几里路，天边才泛起一丝鱼肚白。

关心歆靠着车窗，摇摇晃晃的感觉让她也有了丝睡意。

邵陆离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疲惫，并未说话。

周遭安静的只有马车与马蹄踏过雪路的声音，还有外头簌簌风声。

邵陆离望向关心歆，眼前的漆黑让他目光中划过一丝恼恨。

下一瞬，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循着直觉伸过去，但最后还是停在了关心歆覆在膝上手上空的一寸处。

邵陆离下颚微紧，蹙眉收回了手。

他在想什么？关心歆曾经可是邵如永的王妃。

邵陆离转过头，明明看不见，可偏偏在这样漆黑的世界，一个俏丽的脸庞在这片黑暗中一闪而过。

他攥紧了手，强压去这些难以控制的情绪，闭目养神。

另一边，秦王府中一片沉寂。

几乎所有下人都觉着这王府比关心歆还在时都要冷清。

丫鬟端着热茶正准备给邵如永，却见屋里没人。

路过的小厮提醒道：“别找了，王爷在以前王妃住处呢。”

丫鬟见人不在，口无遮拦地说了句：“人在时王爷从不去，现在人走了反倒天天在那儿待上一两个时辰。”

小厮瞪了她一眼：“留点神，要是被王妃听见了，小心你这条命。”

雪刚停，将清扫干净的院内又铺上了一层薄白絮。

邵如永站在院中，抚着枝丫出神地看着枯死的梅树。

记得上一次来这儿，梅花开的正好，如今关心歆走了，树竟然也跟着枯了。

邵如永眼神一沉，心口的沉闷多了几分痛意。

这时，一个小厮走了进来，他行了礼迟疑了一会儿才道：“王爷，关心歆已随太子出城了。”

—

第十八章 沧海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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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的一声，枝丫被骨节泛白的手狠狠折断。

邵如永目光阴翳：“可看真切了？”

小厮不敢抬头，硬着头皮回答：“看真切了。”

他吞咽了一下，又道：“此时应该离了京城四五十里了。”

邵如永攥紧了拳，手里的枯枝都像是要被捻成粉末。

邵陆离居然带着关心歆一起去平远城，关心歆也会同意跟着他一起去。

两人同行的画面像是火烧的邵如永眼角发红，潜藏的妒意开始占据整颗心。

邵如永背过身，漆黑的眼中翻起阵阵狠厉。

良久，他才冷冷开口：“派人跟着，必要的时候先杀了邵陆离。”

小厮应声后忙退了下去。

邵如永转头看向一旁的梅树，一字字道：“即便你已不是本王的王妃，也休想和他在一起。”

说罢，他抬手将整根树枝挥断，大步离去。

越靠近平远城天越冷，关心歆怕冷，几次帮邵陆离扎针险些失手。

驿站内。

关心歆放下银针，搓手呵着气：“殿下，还是等会再扎吧。”

若是扎错了穴道，她可承担不起这后果。

邵陆离点点头，命人拿来手炉给她：“依你之见，本宫这眼睛要多久才好？”

关心歆捧着手炉，微微蹙起眉：“殿下可要听实话？”

“说吧。”

“短则一年，长则五年。”关心歆见邵陆离表情并无异样，不觉有些诧异。

邵陆离垂眸又问：“等治好了本宫的双眼，你又去哪儿？”

闻言，关心歆一愣。

他似乎并不关心自己能多久痊愈，反而更加在乎她的去留。

隐隐的，她觉得心底流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暖意。

这种不同于亲人的被在乎的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关心歆仰头叹声道：“同那日说的一样，开个药铺，了此余生。”

邵陆离眼睛一好，自然是不会容许邵如永凌驾于上。

在她看来，于谋略上，邵陆离更胜一筹。

关心歆望向桌上的银针，微不可闻地又叹了口气。

她也想像师父那样云游天下，四海为家的行医，无奈她是一介女流，有太多束缚。

邵陆离抿了口热茶，沉默不语。

复杂的心绪让他陷入了少有的矛盾之地。

他想快点好，这样便能和邵如永抗衡，甚至能亲眼看看身旁之人的眉眼，更不用在她受伤时，自己只能坐在一旁。

但他又想慢些好，关心歆的陪伴悄无声息地渗透了自己的生活。

他甚至开始庆幸邵如永的有眼无珠，不然自己怎么会拾得这颗沧海遗珠。

天渐渐黑了，关心歆同邵如永一起用过了晚膳后便回房了。

驿站外，石璟正和梅朵坐在馄饨摊旁吃着热馄饨。

石璟时不时逗逗梅朵，惹得她气恼后便哈哈大笑。

可下一刻，他笑意瞬时褪去，眼神冷凛而警惕地扫向街尾。

梅朵奇怪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怎么了？”

石璟立刻将她的脸挡住：“别看，继续吃。”

“你干什么啊？”梅朵躲开，又气又不解地看着他。

石璟收回目光，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吃不下我就帮你吃。”

听了这话，梅朵立刻抱着碗挪到一边：“就知道抢我的东西吃。”

石璟拍了拍她的头：“吃完了赶紧回房。”

夜阑。

石璟躲在暗处，比往日更要凌厉的双眼如同鹰看猎物般定在某处。

忽然，他目光一暗，纵身跃下按住那鬼鬼祟祟的人。

锋利的剑刃横在那人脖颈旁，石璟冷冷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看着寒光凛凛的剑，吓得六神无主。

“是……是侯府。”

第十九章 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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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

邵陆离披着大氅，神色清冷。

“殿下，那人我已经命人关起来了。”石璟低声道，“他说他是侯府派来的。”

闻言，邵陆离眉一蹙：“侯府？”

关父战死后，爵位由关心歆三叔关成杰承袭，而她和关母在侯府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如今关心歆离开了侯府，离开了王府，侯府又为何派人来跟踪。

石璟眼珠子一转：“莫不是因为关将军一事？”

听到“关将军”三字，邵陆离神色微变。

防守尉李大人透露关将军并非是战死沙场，他请旨巡查平远城也是因李大人那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