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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07-20 17:49:17  热度: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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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桑谢龛小说(祁桑谢龛)全文免费阅读_(祁桑谢龛)祁桑谢龛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她知道自己此时回去不止帮不了扶风什么,反而会成为他的负担。
可即便如此,理智还是在这场惊悚噩梦中占了下风。
那十数名护卫齐齐动手,扶风扛不住多久的,他一定会死的。
兄长留给她护卫共一十六人,短短不过几个月光景,如今也只剩下了扶风一人,若连他也死了,她真的会疯掉的。
脑中像是钻进了无数马蜂,嗡嗡作响,祁桑挣扎着摔下马车。
眼前一片茫茫墨色,看不清来路,只是凭着感觉踉跄着向回跑。
“姑娘——”
有人自身后扣住了她肩膀,那力道极重,惊得她整个人都剧烈抖动了下。
那人立刻松开了手,回头冲什么人道:“快去禀告总督,是祁家姑娘。”
总督……
总督……
滚滚而来的惊雷劈开了脑中的混沌,也叫祁桑双眼渐渐有了焦距。
她像是身处梦境一般,看着右前方近在咫尺的‘总督府’三个烫金大字。
谢龛。
谢龛!!
这些日子以来叫她想起来便胆寒不已的名字,如今却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叫她不断地喃喃念在唇齿间。
她踉跄着奔过去,台阶湿滑,绊了一跤。
骨头重重磕上硬实青石,祁桑张了张嘴,闷哼含在喉间,痛到失声。
守卫在她再次爬起来冲到跟前时将她拦住,只叫她在门口候着,若有消息很快会有人来告诉他们。
祁桑湿冷的身子不住地抖着,雨水自发间蜿蜒而下,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裙,眼睛眨也不眨地隔着两扇打开的门看向院内。
不知过了多久,谢龛终于出现在了视线内。
他肩头披着一件墨色绣金兽爪的披风,披风下罕见地穿了圈金绒秀的蟒服,盘虬的金蟒绣满胸前肩背,头戴明珠金蟒冠帽。
那白皙冷峻的脸似乎比这冷雨的夜还要叫人望而生畏。
徐西怀穿着同谢龛别无二致的衣袍,手撑一把黑色油纸伞,远远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祁桑怔怔看着他们,身体明明冷如冰,胸口里却燃着一团火,烧得她眼前一片模糊。
她向前走了一步,又被高及膝盖的红木门槛挡住了去路。
“大人……”她抖着唇,轻声叫他。
谢龛终于走了过来,隔着一道门槛看着狼狈不堪的姑娘,声音是冷的:“祁桑,你拿什么来求本督?”
祁桑颤抖着闭紧湿冷的睫毛。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希望自己是知道那传闻中宝藏的位置的,如果知道,是不是就可以拿它来同谢龛做交易,是不是就可以救下扶风。
屋檐下只有风,没有雨。
徐西怀收了伞,向后退了数步,背过身去欣赏夜雨。
那样从容随意的姿态,就像那日施不识随意自然地叫人抬走琼琚的尸体一般。
在他们眼中,某个人的性命,从来不是一件值得他们费心的事。
只要三厂势力是稳的,只要这大雍朝的命脉还是在他们手中的,那么就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去打破这种平衡。
“不过是个护卫,死了便死了,只要有银两,想买多少都可以。”
潇潇风雨中,谢龛终于再次开口:“祁桑,你记着,不要让任何人成为你的软肋,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雍朝,那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就像祁旻那样。”
就像祁旻那样。
最后一句话,成了压垮祁桑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眼底仅剩的一点光亮黯淡了下去,强撑的一口气似乎终于用尽,身形踉跄了下,慢慢跪在了地上。
并不是在恳求谢龛。
只是实在没力气再站下去了。
这样的结局,配她,似乎也并不意外。
幼年时敲不开将军府的门,数月前敲不开邢氏的门,如今也同样敲不开总督府的门。
青石冷凉,凉透了她胸口的那团烈焰。
祁桑仰头看着屋檐下落下的一片雨帘,眼泪漫漫无声滚落眼角。
她衣衫湿透,披风紧紧贴着衣衫,青丝凌乱散落于瘦弱的脊背,就那么安静而沉默地仰头看着夜雨。
这样的安静反倒叫谢龛心头生出了几分躁意。
不要让任何人成为你的软肋。
这句话是谢龛说给祁桑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过是个女子而已,便是生出了那么一丝丝的相护之意,也是个可以随意割舍掉的存在。
祁桑的存在已经影响了他对许多事情的判断。
——关门。
他脑中想说的明明是这两个字,却分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西怀,带人过去看看。
徐西怀像是愣了下,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祁桑一眼。
但祁桑却没有听到,因为同他这一声同时响起来的,还有阵阵闷鼓一般逼近这边的马蹄声。
她眯着一双湿润通红的眼睛看过去,就见数匹枣红色的悍马冲破雨幕,马匹之上,年轻英俊的男子左手执缰绳,右手持刀,刀身鲜血尚未褪尽,混着雨水蜿蜒而下。
祁桑看到了紧随其后的扶风。
活着的,扶风。
她下意识捂住了唇瓣,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却还是自指缝间溢出。
眼泪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邢守约勒紧缰绳,一眼看到跌坐在总督府门外的她,孱弱的身子,颤抖着哽咽。
恍惚间,似是看到了数月前在邢府外敲不开门的她。
他胸口一阵闷痛,立刻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冲过去将她抱进了怀中,轻声喘了一口气:“桑桑,你吓死我了桑桑……”
祁桑身子那样小,小到被他抱在怀中,被披风一裹,就只剩了几缕泼墨般的湿发还能映入眼帘。
谢龛负于身后的手指僵硬地,一点点地收紧。
祁桑放声大哭。
她双手攀着邢守约的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剧烈哽咽地哭着。
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受了委屈只敢忍着,然后在见到亲近的人时不停地掉眼泪。
明明不久前,她高烧中迷迷糊糊抱着的人还是另外一个人。
邢守约将祁桑打横抱在怀里,起身时看向谢龛。
“桑桑不懂事,给总督添麻烦了。”
他温和地说着,不卑不亢道:“改日守约必备薄礼,亲自登门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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